第15章 授課
翌日，太陽剛升起不久。
尤琳就來了。
洛倫老領主，終歸是拗不過女兒，放她來了。
莫伊拍了拍身旁的黑板，“肅靜，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我們要上課了！”
他很頭痛，自從尤琳來了，這三名少女就嘰嘰喳喳個不停。
教室是用木料臨時搭建的，黑板是萊爾魔加工的石板，石板下面放了一張石桌，石桌後面放了三張桌椅。
此刻莫伊站着黑板旁邊，三名少女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她們眼前放着昨天莫伊製作的教材。
尤琳聽說他們要上課，自然就跟過來了，她家裏也有老師，她小時候上過不少，有教她識字，有教她禮儀的，林林總總有不少。
但是像如今這種形式的課，她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好奇的翻看眼前的教材，她想知道莫伊會教她們什麼，可是看了一會，除了文字她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她完全不明白。
她轉頭跟赫希跟伊莎交換眼神，但兩個少女也是一臉懵。
紅眼魔眨着紅色大眼，趴在最後面，吐着淤血的舌頭。貝倫斯騎士自然也跟着尤琳過來了，站在紅眼魔旁邊，也不知道莫伊要幹嘛。
莫伊清了清嗓子，
“你們好奇過，為什麼蘋果總是掉在地上，而不是飛向天空嗎？”
他拋出一個問題。
“嗯？”
莫伊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們一愣。
貝倫斯騎士沒想到莫伊要講的是這麼簡單的問題。
“連小孩子都知道，蘋果成熟后，如果不採摘，就會掉在地上。”他表情無奈。
莫伊淡淡笑道：“為什麼往地上掉呢？而不是其他地方。”
貝倫斯騎士一時語塞，“這...這不是常識嗎？”
她們從沒有想過這種問題，“蘋果不就應該掉在地上嗎？她們怎麼往天上掉呢！”
但又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哪裏不對。
“這的確是常識，我們普遍都是以常識來探索世界，但所有東西都有他們運作的道理。”
“如果在這些常識中不斷探索，研究出為什麼，那麼這種精神，我稱它為科學。”
“科學！”
眾人從未聽過這個詞彙，“科學是什麼意思。”
成功引起她們的好奇心，莫伊淡淡一笑。
“想知道這個問題嗎？”
少女們頓時來了精神，她們確實都想知道為什麼。
看似荒謬的問題，但沒人想過。
她們這個年紀好奇心是很重的。
“那就不能講話，好好聽課。”
莫伊趁熱打鐵，他拿出一個袋子，放到眼前的石桌上。
從裏面掏出一堆東西，一一擺在桌面。
少女們瞪着大眼，緊緊盯着莫伊拿出的東西，不知道他要幹嘛。
莫伊將這些東西各取出一點，將他們混合在一起。
弄好后，他又拿出兩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將石頭靠近剛剛弄好的混合物。
“啪！”
兩個石塊接觸到的地方，出現一些火花，火花點燃了那堆混合物。
“呲呲呲！”
混合物劇烈燃燒起來，火光亂竄，煙霧四起。
尤琳看到眼前的景象，沒有驚訝，反而皺了皺眉。
她家裏也有鍊金術士，她小的時候也見過這種場景，她對那些奇怪的人並不感冒。
赫希跟伊莎也是興趣缺缺，她們都是會魔法的人，這種小火光對她們來說，
太小兒科。
莫伊看她們反應，表情略微尷尬。
他到是忘了，這個世界還有鍊金術士。
但他主要展示的也不是這個，他又從袋子裏拿出一個東西。
這東西巴掌大小，底座是用短的木條固定，上面有一個一厘米粗、十厘米長的小管子，管子是由銅製成的，靠近底座一端是封住的，另一端敞開。
他拿起小木勺，盛了一些混合好的粉末，由管子的開口端倒了進去，接着又塞了一個圓的木球。
在管子的尾端放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短繩，簡單的調整管口所對的位置，又拿起剛剛的兩個石塊。
“啪！”
繩子被石塊的火花點燃，火花轉眼沒入銅管。
只聽“碰”的一聲，剛剛放進去木球瞬間飛出。
“啪嗒！”
木球打到木製牆壁上，接着掉在地上。
“它怎麼飛出去了？”
“魔法嗎？”
赫希跟伊莎瞪眼思考，她們不記得莫伊會這樣的魔法啊。
尤琳見到這一幕，表情疑惑。
“小球為什麼會飛出去。”
“這是？”
貝倫斯騎士撓撓頭，覺得這課還有點意思。
莫伊看到她們的狀態，滿意的點點頭。
“簡單的說，這東西叫火炮。”
“這只是個模型，如果我們將它做大，嗯..就像我眼前石桌或者更大，那麼它就是戰場上的殺器。”
“好了，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嗎？”
三個少女都重重的點點頭。
貝倫斯騎士也跟着在心裏點頭，他很好奇莫伊說的戰場上的殺器是什麼樣子的。
“很好，那我們從第一節開始，走進化學世界！”
......
“你說什麼！”
“他拒絕了？”
塞吉斯陰沉着臉。
“是的大人！他還讓我滾。”騎士一臉憤恨。
“好，很好！”他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手掌微弱的疼痛感，讓他冷靜下來。
思索一會，
“這小子的底氣是什麼？”
他並不蠢，相反，他很善於思考，知道一切的背後都有原因。
“呵呵！”他突然笑了起來。
“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便讓他們來對付你吧。”
“如果你做不到，那隻能毀滅。”
“反正我已經從你那裏得到了，我想的要的一切。”
他轉身看向單膝跪地的騎士，“去把那小子建城堡的事告訴王都。”
“讓他們來處理吧，他對我已經沒什麼用了。”
騎士離開后，
他轉身也離開房間，沿着陡峭的樓梯，一路向上，來到城堡的頂端。
那裏是一個露台，二十多米高的內堡，甚至比外牆還高出不少，這是為了方便他觀察城堡外面的情況。
站着露台上，他朝着西方望去。
那裏沒有高山遮擋，地勢平坦，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綠茵，夾雜着裸露的白色岩石。
一條六七米寬的大河，河水湍急，直通向金色灣，與那裏的海水相容。
午時的陽光照射到長長的海岸線上，岸上的沙土，泛着金光，耀眼而奪目。
一些大大小小的村落，靜靜的矗立在海灣兩岸。
塞吉斯看的有些入神，沒有察覺一個人已經來到他的身側。
“大人。”一個聲音打斷他。
塞吉斯回過神來。
“您找我。”巫師馬丁問到。
“嗯，去把洛倫解決掉。”塞吉斯絲毫沒有廢話。
“這...大人！”
“事成之後，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讓你離開諾卡洛斯。”
“但切忌，不能暴露。”
巫師馬丁沉默的點點頭。
他本不想動用這個底牌，但是洛倫太幸運了，這樣都能讓他活下來，只能出此下策。
他很清楚，一旦他動用暗影獵手就一定得讓他離開，不然以王國對暗影獵手的態度，他也會受到牽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