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異常
盥洗室的鏡子上滿是水珠,劉軒放下毛巾,不自主的打起了哈欠。
“該死的,昨晚醒了之後就睡不着了,沒辦法,上午還得去打暑假工”
劉軒看了看手錶,走出盥洗室來到床邊,確定沒有落下什麼物品之後,便背上挎包準備出門了。
時值暑假,高考結束后劉軒在家迎來了久違的輕鬆,輕鬆過後其實更多的是壓力驟減的不適,為了改變現狀,劉軒決定外出豐富生活。
經父母的同意來到了表哥兼職的地方打暑假工。
朝陽初升,街上的路人行色匆匆,臉上交雜着些許麻木與獃滯。隨着街邊的建築向後倒去,不遠處紅綠燈開始閃爍,劉軒駕駛着電動車緩緩停下。
精神的疲憊下劉軒不自主的發散思維,視線直直的向街邊看去。片刻后一股若有若無的窺視感傳來,敏銳的靈感使劉軒感知到窺視,並收束精神朝源頭探去。
一顆遍佈血絲的猩紅大眼取代了亮起的紅燈。
與獨眼對視的一瞬間,劉軒眼前泛起重重黑影,被迫的偏移視線,恢復視線再次看去猩紅大眼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
重新出現的的是閃爍的紅燈,後方驚起的鳴笛聲將劉軒拉回了現實,驚慌失措的劉軒慌忙調整方向,狼狽地向前方駛去。
“……已經開始了嗎?是我沒睡好,還是眼神不好,心理作用?但那也太真實了!”
電動車在車位停下,劉軒整理雜亂的思緒向著火鍋店走去。
“劉軒你怎麼才來,馬上就遲到了,快快快趁店長還沒來,趕緊把衣服穿上。”陳萬安一邊催促道一邊將劉軒的員工服遞來。
陳萬安是劉軒的表哥,兩人從小關係便好,劉軒起初的想法是來到表哥家找陳萬安一起外出遊玩,結果得知陳萬安正在打暑假工便一同加入了。
店內的劉軒將倒扣在桌面的椅子盡數放下,轉身來到后廚拿起抹布沖洗。
隨着劉軒進入,后廚內的亮光漸暗,正在分割牛肉的徐斌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右手緊握的廚刀不住顫抖。
感受到環境異常的劉軒拿着洗凈的抹布轉身準備離開后廚,本在分割雞肉的徐斌直勾勾的盯着劉軒,兩人的視線交互,劉軒心裏頓時發毛,意識到了徐斌的不對勁后,劉軒小心的試探道。
“斌斌斌哥,你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記得及時去醫院看看,要不……擱家待着吧”
劉軒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後挪動着腳步,做好隨時轉身就跑的準備,他總感覺徐斌想刀了他。
徐斌啪的一下放下了廚刀,低下頭單手捂着額頭說道:“滾滾滾,老子沒病,老子今天腦子有點沉,忙你的去。”
劉軒快速掀開后廚的布簾,一個閃身離開后廚,在沒弄清原因前,他是不敢和徐斌待在一起了。
不敢回到后廚的劉軒,在和余樂兒一起打掃完待客區域的衛生后便在一旁坐下休息了,因為就在剛剛店長來電告知自己病休。
“歡迎光臨”
門口的提示音響起,火鍋店迎來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門外走進一個帶着眼鏡,留着長發的中年男子。
瞧見來人,正在休息的劉軒起身來到前台取下菜單,順手提起開水壺向客人走去。
捂着臉低頭坐下的客人摘下眼鏡看向一旁的劉軒,靈感的警示下劉軒條件反射般扭過頭,想要避開他的視線,但視線的對接不過一個較好的媒介,傳播影響的途徑防不勝防。
“又來!!我招誰惹誰了,放我條生路啊!”內心的吶喊還未出聲…
桌椅緩緩摺疊,天花板和牆面開始扭曲,地面向下凹陷,粘稠的黑色液體從縫隙流出。片刻間,一陣天旋地轉襲來,劉軒竭力抵抗大腦的暈眩,僅存的意識本能般的回憶起夢中的低語……
“……背棄者無奈前行,熾陽掩蓋了罪行,信徒的雙眼無法看清輝光中的真相,現境即將面對的不過光下它們的倒影。”
“牢記你的死期,在此之前做出最後的選擇……”
客人接住脫手的水壺,趕來的陳萬安和余樂兒慌忙攙扶倒在地上的劉軒。
遵循低語的指引,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堅定自己原有的認知。已經模糊的意識漸漸清晰,呼喚聲自耳邊傳來。
“阿軒,劉軒!你怎麼了怎麼了,沒事吧?!怎麼樣,身體哪裏不舒服?!”
緩緩起身的劉軒,平復下心中的心悸感笑着說道:“哥,樂兒姐,我沒事,就是一不小心滑倒了,不好意思啦”
陳萬安大手拍着劉軒的後背:“阿軒,你小子注意安全啊,可別受傷了,不然我媽可得把我皮扒了。-”
“哈哈哈哈好,哥,我會小心的,你去幫忙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陳萬安向遠處走去,小桌前的兩人保持着沉默。
“不怕嗎?”沉默被率先打破。
劉軒深吸一口氣,開始同中年男子交流:“說實話挺怕的,平靜的生活要被打破了,雖說現在的你們還沒辦法傷害我,可既然你們找上了我,我還有的選嗎?”
“哈哈哈,碰上一個不太一樣的,現境的普通人對此應該是一無所知的,可你知道的好像不少。”
“我想了解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我不是第一個醒的,可目前在這片區域醒來的只有我一個。”
“在原本的軌跡中,我不會來到這裏,也不會與你產生交集……算了,沒有深究的必要了,糾纏我命運的死兆暫且停歇,現在的我還有機會。”
店長病休,用餐區域就剩下了劉軒三人,余樂兒暫代店長在前台工作。后廚的另一位夥計和徐斌一起忙着收拾食材。
隨着中午飯點時間的接近,用餐的客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店內的員工也都就位,后廚的五位廚師、待客區域的八人忙碌着。
晚上九點半
劉軒將椅子倒放在擦凈的桌子上,余樂兒正在拖地。
“阿軒,明天休息,今晚去我家睡不,咱倆可以開黑呀”陳萬安胳膊搭着劉軒的肩膀說道。
“哥,我昨晚睡太晚了,現在有點累了,明天來找你玩”
“好,那早點休息吧阿軒,咱們明天出去玩”
告別陳萬安,劉軒一人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