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祭壇
【巫術世界之旅】【】
巫術世界之旅193、祭壇
“低賤的莽夫！”
傳教士隨從低罵一聲，似乎有指桑罵槐之意。
說實話，巫師對武道通常都持有輕蔑之心，認為這是沒有魔法天賦的麻瓜，迫於無奈才會修鍊的東西。
更何況，尹格三番五次對伯納德出言不遜，作為隨從的他，當然會更加怨恨在心。
只是，即將突破圓桌境界的騎士，在凡人的世界自有一番價值，留着還有用處。
所以這一句，的確是在拐彎抹角地罵人。
正當他想回頭欣賞准圓桌騎士的臉色變化時，只看到了一道殘影。
尹格捏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這個傳教士隨從就命喪當場了。
只要不是正式巫師，就無法擺脫生理結構上的桎梏，受到致命傷害一樣會死亡。
即使體質值很高，那也只是帶來更強大的抗擊打和再生能力而已。何況在精神力探測下，這個隨從就只有中級學徒實力，體質更是一塌湖塗，最多不超過30點，否則尹格也不會採用如此激進的擊殺策略。
將隨從軟踏踏的屍體一扔，順手拿掉法杖。尹格稍微觀察一下，這就是普通的材質而已，只因血魔法的侵染，才讓它看起來與眾不同。
用精神力與其構築連結，瞬間，尹格就感到了龐大的血魔法之力。哪怕是他的意識，也在這股狂暴的力量面前，猶如面臨暴風雨的小舟一般。
並不是說血魔法的力量有多麼堅不可摧，這只是一種正常的排異反應。各種魔法力量是有排斥現象的，想要獲得它的認同，必須用同種的魔法來催動。
尹格手裏還有一顆猩紅寶石，用來做引導的媒介，不算什麼難事。
但是，要怎麼處置這處節點，是一個問題。
望着空氣中瀰漫的血霧，他的內心在思考，要不要現在毀掉？這樣做雖然會削弱樞紐的力量，可一旦節點被摧毀，整個魔法陣肯定會發生變化，同樣也有打草驚蛇的危險。
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先保留下來。
畢竟一處節點不算多麼重要，魔法陣的樞紐，和主導獻祭儀式的白衣祭祀，才是此行的真正目標。
不過也不能平白給真理教會增添力量。
尹格一手握住屬於邪巫師學徒的法杖，另一隻手裏則是只吸收了些許的猩紅寶石。
以他的精神力控制水平，完全可以從猩紅寶石中抽取出血魔法之力，來成為催動法杖的力量。
慢慢地，法杖頂端的寶石，散發出的光芒，重新熾熱起來。
他輕輕用法杖轉了個圈，大量血霧被裹挾過來，不斷往一個點凝聚，直到顯露出寶石的雛形。
竟然是在凝練猩紅寶石！
猩紅寶石其實和魔晶、元素結晶等能量晶化體，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前者無論是能量等級，還是純度上面，都要比後者高出許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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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凝練的手法上，應該是大差不差的。
最終出來的猩紅寶石一共有五顆，而血霧也變得稀薄起來，彷彿被凈化過一遍似的。
……
另一邊，獻祭魔法陣的樞紐，除了在場的一眾傳教士與白衣祭祀，無人知曉具體的位置。
哪怕是生活在來斯特城許久的本地人，
恐怕也不清楚在什麼地方。
因為這是一處巨大的地下祭壇，並且從視覺上看，不會是自然形成的鐘乳石洞等地下空間，而是人工挖掘出來的。
想要悄無聲息的完成如此巨大的工程，也只有魔法才能辦到。
並且祭壇也耗費了鑄造者莫大心思。
整體是由銀白的金屬打造，在魔導性上面，比一般用來鍛造奇物的凱卡麗翡翠要強出許多。
單就這個祭壇的成本，就要花費上千魔晶，更別說上面凋刻的魔法紋路，若是換算過來，只會更加價值不菲。
在四周擺放着密密麻麻的木箱，比尹格那邊的節點只多不少。並且站着許多“朝聖”的信徒，這些人神色緊張又帶着崇敬，恐怕不知道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
正是被篩選過來的備用祭品。
祭壇上又突出了七個身影，分別是白衣祭祀與一眾傳教士。
他們以規則的六芒星陣位置站立，將白衣祭祀圍繞在中間。
而在祭壇上方，也就是邪巫師們的頭頂，漂浮着一個巨大的、由濃稠血液組成的球狀物，正在無序地蠕動着。
伯納德保持着抬頭的姿態，注視着這一血魔法的奇迹，污穢之眼。
雖然帶有“眼”字，實則不過是個形象的比喻。污穢之眼是一團血肉造物，只有當血魔法之力濃郁到一定地步，才會凝聚成這樣的實體。
污穢之眼上無數組織與血管漂浮律動，如同一顆長滿觸鬚的巨大心臟，只不過就和它的名字一樣，也沒有心臟的形狀，而是一個規則的圓。
忽然，污穢之眼的律動，似乎變慢了半拍。
伯納德相信其他傳教士也察覺到了變化，於是出言詢問道：“污血傳教士彼此間，不一定知曉對方的真實身份，因此一般用代號稱呼，剛才污穢之眼是不是有一絲異常？”
回答他的，是一名帶着猩紅鬼臉面具的邪巫師，但實際上擁有另一個身份，黑沼森林的潛入者，加托。
雖然不一定清楚是尹格搞的鬼，但可以知道的是，加托肯定希望儀式不要太順利，於是出言安撫，“一點小的變動而已，立刻就恢復正常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也對。”伯納德點頭，隨即不再糾纏。
污穢之眼逐漸增大，在如此近的距離，就像一顆熾熱的小太陽，只不過散發出來的是邪惡污穢的光芒。
真理教會的信徒卻如沐甘霖，有的人因為一隻不夠堅定，甚至直接跪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被一個白袍身影收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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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不可察地點頭，似乎很滿意信徒們的虔誠。
站在祭壇高處，白衣祭祀轉過身來，背對着血紅的污穢之眼。
展開雙臂，猶如降世的天使。
“偉大的血肉之神，吾是汝之世間代行。這座凡人的城市，是我獻給您的祭品。
請投注穿梭於萬世的不朽目光，向最血肉之神忠誠的信徒，賜予不可摧毀的力量！”
白衣祭祀的怒吼，將地下空間隱隱震蕩，本來無比堅固結構，掉下了如同細雨般的落石。
傳教士們也是第一次見證大型儀式，忽然間，令他們不可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污穢之眼上的組織急速糾纏，竟然變化成了一顆眼睛的形狀。巨大獨眼居高臨下注視，流露出了人性化的貪婪。
白衣祭祀搶先說道：“偉大的血肉之神，請享受您的祭品，這座將近50萬人口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