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廝殺
凝視着從天而降的怪物,許臻那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的作戰方案開始從記憶深處被翻出。
首先,硬碰硬是絕對不行的,對付強者要學會抓住他們的弱點。
沒有弱點怎麼辦?那就創造弱點。
不管地上多兇猛的野獸在滯空的時候都是任人宰割的,而對方像羚羊一樣的后蹄也充分保證了它的彈跳力。
所以許臻要做的就是誘導它起跳。
為此,他特地搬來了兩座石像。
通過兩座石像的重疊和橫向放置創造出所謂的“城牆”。
在兩座石像中間的縫隙處塞入數件兵器,是為了賦予其“看起來危險”的特性。
一個看起來危險的障礙物就是誘導它起跳的動因。
但鑒於對方有衝撞牆壁的前科,所以這是一場拼上性命的豪賭。
除此之外,“城牆”還可以掩蓋許臻手裏這桿全迷宮攻擊距離最長的兵器。
因為刺槍長達五米,所以“城牆”和後面牆壁的距離也被控制在五米。
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顯而易見了。
只見許臻用力將刺槍的末端頂在牆壁與地面的夾角處,同時雙手迅速將其抬起,使槍尖正對那從天而降的怪物。
“給爺死!”
他誓要把這個害他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一槍爆頭。
可惜計劃是豐滿的,但現實是骨感的。
槍尖沒能如許臻所願扎向怪物的頭顱,而是徑直捅向了它的胸膛。
在碰撞的一瞬間,他立刻感覺有一股巨力襲來,好像迎面撞上了一輛大卡車。
“滋——”
緊接着,他雙手的掌心,腰部瞬間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而那桿刺槍雖然勢如破竹般地捅進了怪物的胸膛,但卻沒能穿透它的身軀,似乎是被其背上的鱗甲擋了下來。
怪物的後足已經落到了地上,但前爪卻還懸在空中,它想後退,可後方的“城牆”卻又讓它動彈不得。
至此,刺槍、怪物的軀幹以及地面三者構成了一個穩固的三角形,把這頭凶獸死死地被鎖在這片狹窄的天地。
鮮血也不停地從它的胸膛湧出,順着槍桿流到許臻的掌心。
可如此嚴重的傷勢非但沒能讓這頭陷入絕境的怪物進入衰弱期,反倒激發了它的凶性。
只見它不斷地朝身下的許臻怒吼,同時雙爪牢牢地扣在槍桿上,身體也開始瘋狂地搖晃,想依靠自身的重量擺脫當前的困境。
儘管已經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但許臻發覺自己還是無法阻止槍桿的彎曲。
更要命的是,他那沾滿怪物鮮血的雙手此刻正在不停地打滑。
怎麼……
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一口熱氣猛然噴在他的臉上,令後者猝不及防,感覺像進了一趟桑拿房,只不過其中還混雜着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
不行,再這樣下去就要被熏死了。
一個側滾翻出怪物的身下,許臻抄起提前放在身旁的狼牙棒直撲對方的後背。
沒了他的支撐,刺槍的槍桿瞬間彎曲到極限並“啪”的一聲斷成兩截。
而留在怪物體內的那截則順勢刺穿它的鱗甲,穿透了它的身軀。
看着從怪物背上冒出的小半截刺槍,許臻大喜過望。
有戲。
他右手一把抓住那小截刺槍,同時利用慣性將自身甩到怪物的背上,然後左手高舉狼牙棒狠狠地砸向它的腦袋。
這頭怎麼硬的跟塊石頭一樣啊。
顧不上裂開的虎口,許臻又一次舉起了狼牙棒。
隨着一擊又一擊,兩側的牆壁迅速被染成紅色,-而許臻也漸漸陷入了瘋狂。
“嘶——”
正當他快要喪失理智時,一陣錐心的劇痛突然從左腿傳向全身,無異於自己的小腳趾狠狠地撞擊了一次桌角。
他回頭一看,深褐色的蠍尾針正死死地扎在大腿根部。
沒有過多理會大腿的傷勢,許臻繼續揮舞起了狼牙棒。
而怪物也發現自己無法在這狹窄的死胡同里將背上的許臻給甩下來,於是便不要命地撞向了一側的牆壁。
見狀,他只好立刻用狼牙棒護住自己的頭部。
“砰!“
隨着牆壁被撞出一個大洞,怪物也隨之衝進了另一條走廊,而無數碩大的磚塊和碎石塊則紛紛砸向了它身上的許臻。
經歷了一番洗禮,許臻早已遍體鱗傷,而他的右臂也被剛才最大的磚塊給當場砸骨折了,可他的右手卻依然死死地抓住那一小截刺槍。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從怪物身上摔下去,就一定會被它瞬間撕碎。
緩緩地舉起狼牙棒,許臻再一次將其重重地砸在怪物的頭顱上。
手感和之前不太一樣,感覺有點軟,打到眼睛了嗎?
許臻沒有多想,他打算重複這個動作直至自己的手臂完全失去知覺。
而怪物也繼續撞向了第二堵牆。
一人一獸就這樣在迷宮中橫衝直撞。
“啪!“
在撞碎了不知道第幾堵牆后,許臻手裏抓着的那一小截刺槍應聲而斷。
緊接着,他不受控制地栽向地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