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亡國公主她靠美貌登基(二十五)
【滴!季晏禮好感度已到達100%,請宿主再接再厲】
回去的路上,666忍不住好奇,“宿主,難道柳歌小時候真的看到季晏禮了么?”
白稚驀然一笑,“你覺得高高在上的皇族能看到螻蟻的腌臢?”
言外之意——瞎編的。
666,“……”
宿主好演技!
它特喵的差點就信了啊!!!
不過……
666回頭遙望了下白稚背後那個倔強偏執的背影,什麼都沒說,又鑽回了系統空間。
等到白稚回長歡殿時,天已經黑了。
進了殿門,白稚抖了抖一身雪,將斗篷遞給下人,自己在暖爐邊烤暖了身子后才走到柳明華身側。
小孩正在讀書,看得倒也認真。
“認字么?”
她驟然開口,嚇得柳明華動作一頓,而後才聽他答道,“之前在宮裏學過一段時間,識得幾個大字。”
隨即,他抿了抿唇,又關切道,“姑姑去哪裏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白稚,“少管,讀你的書。”
一旁的小桃見氣氛有些冷,趕緊笑着上來打圓場,“公主這麼晚回來,應是餓了吧?小桃這就叫人讓御膳房多做幾個菜。”
白稚剛經歷完一陣紅燭帳暖,此刻有些累,就連神情都懨懨的。
聽小桃說罷,她淡淡點頭,兀自走到貴妃榻上,閉目養神。
半夢半醒間,倒也沒真睡着。
白稚在想接下來的事情。
如今,季晏禮一顆心都系在她身上,她想要掌控季晏禮就變得輕而易舉了。
接下來,就該是那位蘭皇后。
她背後的靠山可是宰相,而宰相一家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背後有的是金錢。
後來因為在澹臺家反叛時資助了澹臺一家許多軍費,才當上如今的丞相。
傅如諱的智、季晏禮的兵加上蘭詩槐的財。
這三者結合,推翻一個澹臺家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這不是柳歌的本願。
她想要傅如諱、澹臺謹親自在她面前以死謝罪。
哦對了,現在,還得加上一個季晏禮。
想着想着,白稚的衣角驀地沉了兩下。
睜眼,只見柳明華正戰戰兢兢地看着他,一雙杏眼裏滿是驚慌。
“小姑姑,吃飯了。”
他指了指飯桌上冒着熱氣的飯菜,收回手,怯生生地看着她,模樣怕極了她。
白稚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皺眉,忽地開口,“你一個男孩子,畏畏縮縮的能做什麼的事?再說一遍,說大聲點。”
柳明華加大了些音量,“小姑姑,吃飯了。”
“不夠,軟綿綿的沒力氣,再大聲點。”
“小姑姑,吃飯了。”
“再大聲點!”
“小姑姑!吃飯了!”
最後一句,柳明華幾乎是喊出來的。
喊完,又後悔了,一臉緊張地看向白稚。
後者則是挑着眉,嘴角彎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這是柳明華從初到長歡殿到現在第一次看見白稚對他小。
在他眼中,小姑姑本就長得好看,像天上的仙女。
如今這一笑,就更好看了,比仙女都好看。
看着看着,柳明華不自覺紅了臉,飄忽忽地將目光移到一邊。
白稚也沒理他奇怪的表情,在他臉紅的剎那起身朝着用膳的桌子走去。
見他許久不動,才淡淡開口,“想什麼呢?想餓死?”
冷冰冰的語氣讓柳明華在心裏到吸了口冷氣。
他這個小姑姑,美是美,就是太冷了,脾氣也不怎麼好。
不然。
不然……
意識到了什麼,柳明華忽地瞳孔一震,趕緊將那心思拔除,疾步走到桌子旁坐下。
可是,這邪念一生,又怎麼能拔除得了呢?
若真的能拔除,蘭心殿那位,也就不至於那麼糾結了。
“皇後娘娘,聽聞那位長公主醒來后就跟沒事人似的,還往純熙閣跑呢。”
冬雪說著,給蘭詩槐添了盞熱茶,打量着她的神情。
蘭詩槐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聽到她說,也只是敷衍一應,伸手想要去拿茶水。
誰想到一個不小心,碰到茶盞,竟被濺出的水珠燙了一下。
“娘娘小心!”冬雪想阻止,卻晚了。
蘭詩槐被燙的倒吸一口冷氣,才從混亂地思緒里抽身而出,看着被燙紅的手發怔。
這毒,若是沒有解藥,三日內必死無疑。
至於白稚為什麼沒死。
蘭詩槐看向縹緲着細煙的茶水,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她趁長歡殿裏四下無人,偷偷溜進白稚閨房嘴對嘴親自喂她解藥。
明明是一國之後,卻要偷偷摸摸得宛若梁上君子,這件事就算說出去,也未必會有人信。
不過……
少女唇瓣冰涼柔軟的觸感似乎還在昨天。
蘭詩槐指尖觸了觸唇瓣,在觸碰到的一剎那,手忽地瑟縮了一下。
是了,就是幾乎這樣的觸感,叫她這麼多天來一直難忘。
可更難忘的,是那日白稚窩在她懷裏,淚眼朦朧地同她講的話。
——姐姐,你不要再喜歡陛下了好不好?他三宮六院、寵妃無數,他太髒了,他配不上你。
——你回頭,回頭看看歌兒好不好?
——姐姐,你喜歡歌兒好不好?
“娘娘?”
耳畔,一陣呼聲響起,蘭詩槐再次從回憶中抽身而出。
面前,是冬雪關心的面容,“娘娘可是有什麼不適?不若早些就寢吧,這麼熬,身子該熬壞了。”
蘭詩槐嘗嘗舒了口氣,“也好。”
一番梳洗更衣后,蘭詩槐躺在床上,腦海里仍忍不住浮現白稚的面容。
她笑眯眯的樣子,她淚眼朦朧的樣子,她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得宛若紙人的樣子……
回憶如走馬觀花在她眼前飄過,蘭詩槐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那位長公主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叫所有見過她的人都對他念念不忘?!
心中煩悶,蘭詩槐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忽地又想起那日白稚吐血昏迷的場景。
那時候的澹臺謹,見她昏迷,跌跌撞撞地跑去抱住她,雙目赤紅地嘶吼着着什麼“若是她死了,我叫你們全都為她陪葬!”
那是蘭詩槐第一次見到發怒的澹臺謹。
她就在哪裏,看着他,看着他充血的眼睛。
那不是一個正常人的眼神,那是一個近乎瘋魔的人的眼神。
若白稚真的死了,恐怕他也活不成了。
這不是蘭詩槐想要的結果,更不會是蘭家想要的結果。
或許,相府里的父親大人會體諒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