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番外一

第 59 章 番外一

盛夏來的早去的晚,燥熱的風路過阡陌將南城帶入淺秋,午後細碎的陽光也漸漸和煦。

南歲禾坐在省醫耳鼻咽喉科的辦公室里,還沒有從眼前的景象里回過神來。

她看着眼前怒氣沖沖的女孩子默默把椅子往後挪了挪,躊躇着:“呃……那個你可能誤——”

“喬眠,這裏不是你能胡來的地方。”俞言在紙上落了個款後放下手裏的鋼筆,抬眸,俊逸的臉上滿是肅然,語氣是不容置辯的淡:“出去。”

“憑什麼我一來就讓我出去!她呢?!”喬眠指着安然坐在一旁的南歲禾,憤然卻又一時想不出別的話,只好重複:“你怎麼不讓她出去!?”

“這是醫院,我在工作。”

“什麼工作,都是借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就是你那個相親對象!”

“我再說一遍。”俞言定定的看着她,“出去!”

南歲禾眸子在兩人中間來迴流轉,沒想到出來一趟還能看到出糾葛纏綿的大戲,早知道許宴青沒空陪她,她多出來遛遛彎找點樂子了。

她往後坐了坐,給兩人留出點發揮的空間。

喬眠被他拂了面子,臉上掛不住,眼眶裏蓄了點淚,嘴上還依舊逞強,“出去就出去!你以為我稀罕來找你啊?!”

辦公室門被甩的獵獵作響。

俞言揉了揉太陽穴,折下腰去拾被喬眠帶到地上的文件夾。

南歲禾見狀也彎下腰去幫忙,語氣里有幾分笑意,“她喜歡你?或者……你喜歡她?”

空氣有半分的凝滯。

“……她就是一個被家裏寵壞的孩子,來了興緻就玩玩,不高興了就撒撒氣。”

“哦~”南歲禾抿着唇,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揚起左手晃了晃,“我怎麼覺得是關心則亂,亂就亂在‘相親對象’上,是我的鑽戒還不夠blingbling嗎?她竟然沒看見。”

俞言:“……”

俞言:“世風日下,我說你虐狗能在乎一下狗的感受嗎?”

南歲禾翻了個白眼,“雖然鑽戒也是重點,但是我說認真的。”

“她有男朋友。”

俞言一句話賭的她不上不下,難道她看錯了?

不應該啊,她的八卦因子經過了宋晚的錘鍊后現在很敏銳才對。

“她——”

南歲禾還未說完,門又被推開。

喬眠走路帶風,順手拖過身旁的一張椅子在俞言不遠處坐下,雙手環胸。

“憑什麼你讓我走我就得走?!”

“下午不是有課?再不回去趕不上,想掛科?”

“我叛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說是吧?小、叔、叔。”喬眠一字一頓,順帶掃了眼南歲禾。

小叔叔?好像有點意思。

南歲禾不着痕迹摘下戒指,朝她伸手,莞爾一笑,“你好,我叫南歲禾。”

“你又不是跟我相親,笑這麼開心幹什麼?”

南歲禾悻悻收回了手,“害,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嘛。”

“誰跟你是一家人了?!”

“你小叔叔沒跟你說?他說對我挺滿意的呀。”

“是么?我怎麼不知道。”清冽的嗓音還帶着點磁性從門口傳來。

許宴青斜倚在門框上,見南歲禾回頭,朝她挑了挑眉,鋒利的眉尾上揚,似乎是在詢問。

“……”

南歲禾眼皮顫了顫,許宴青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雷達探測器?怎麼每次這種時候都能被他聽見?

好在四處沒人,午休時間其他醫生不是在值班就是去了食堂。

俞言瞥了一眼門口的人,脫下身上扣的整齊的白大褂,對南歲禾說:“等南懷西的CT出來后再談。”

接着又轉身對坐着的喬眠道:“走吧。”

“去哪?”

“送你回學校。”

喬眠倒也沒再跟他對着干,小尾巴似的跟在俞言身後就出了辦公室。

待人走後,許宴青不緊不慢道:“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

“沒有的事!這不是逗那個小姑娘玩玩嘛。”擱他面前,南歲禾哪敢說這話。

她上前親昵的摟住他胳膊,“和我家許寶貝、許親親、許老婆才是一家人呀。”

這膩的發慌的語氣跟稱呼從前她是斷然不會說出口的,但在某些時候許宴青逼着她叫的多了,偶爾白天需要哄他的時候也順手拈來。

許宴青倒也吃她這一套。

“他對你挺滿意?”他又問。

“你嫉妒的嘴臉可以收斂一點嗎?”

“憑什麼?”

南歲禾:“……”

還能憑什麼?戒指都帶上了,到嘴的鴨子她想飛也飛不了了啊。m.

她再接再厲,打算再給面前這頭傲嬌的獅子說點好聽的,並用臉色告訴他:你要是再不‘簽收’,小心等下就是你來哄我了!

得了好處許宴青也收斂了些,畢竟南歲禾生起氣來磨人的很,偶爾他還真招架不住這小妖精的蠻橫不講理。

他伸手去牽她,視線忽的落在她空無一物纖細的手指上,臉色沉了沉,“戒指呢?”

“哦!”南歲禾反應過來,剛才摘下了放在口袋裏,“這裏。”

她又重新帶上。

“在外面不許摘下來。”許宴青掐了掐她虎口,嚴肅的警告她,“南歲禾,你都已經把我捏在手裏了,別這麼貪心,看我一個就夠了。”

南歲禾彎了彎唇不懷好意的言語挑釁,“是么?可我現在還未婚誒,人生就是要及時行樂嘛。”

未婚兩個字眼確實讓許宴青慎之又慎做的那些計劃表,又有了提前的準備。

他十指相扣包裹住她的掌心,拉着往外走,“那就找根繩子把你栓褲腰帶上吧,總能讓我省點心。”

“……”

本以為這個話題就到此結束,左右她跟俞言的事情許宴青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不過就是來問問南懷西的情況而已。

但是南歲禾確實低估了許宴青記仇的心理,白天他不說,暗自在心裏給你記了一筆。

晚上,他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

剛開始她還不明白許宴青是怎麼了,突然對她發了狠。往常都是她撒撒嬌說幾句他愛聽的,他也就多由着她,溫柔小意的照顧她的感受。

“你……輕、輕點兒——”

一句話支離破碎。

許宴青長指沒入她的發間,青絲在灰色枕頭上鋪開,迫使她仰着頭看他,聲線喑啞,“還滿意么?”

“許宴青……你別這麼小心眼、好嗎?”南歲禾從滿室旖旎與他不曾間停的行為動作里分出一縷神。

“叫我什麼?”

“許宴青……”

他低低輕笑,薄唇掃過她的耳廓,在耳邊流連蠱惑,“不對啊寶貝。”

“那、叫什麼?”南歲禾瀲灧的黑瞳凝着他,淡粉色的唇瓣因急切的喘息微微張開。

她迷濛的眼神讓許宴青有一瞬想上手遮掩住的衝動。

他額上有薄薄一層汗漬,幾度輾轉,卻突然來了耐心,“你下午怎麼叫的?”

南歲禾嬌嫩的嗓音試探道:“許寶貝?”

許宴青身體力行的回應了她一番。

“還有呢?”

“……許親親?”

南歲禾想逃,卻又被他掐着腰窩動彈不得,白色肌膚緊緊貼在灰色被單上,漂亮的像一朵在黑夜裏徐徐綻放的曇花。

或許她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什麼許宴青這麼喜歡灰色床單,以至於不管她怎麼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肯換其他顏色。

“小寶貝,還有一句。”許宴青沉聲提醒她,原本清亮的眸子也染上了深沉灼熱的暗火。

“不要了……”南歲禾掛在眼睫上的淚終於盈落,順着眼尾沒入髮根里,聲帶都透着嘶啞,“……下次行不行?”

許宴青一一吻過淚漬,鉗制她手腕的掌心鬆了松,低吟,“那下次不在卧室里行不行?”

不行!

他怎麼這麼會討價還價啊!

“那還是這次吧。”

“許老婆……”

“嗯。”只聽見他極致隱忍的一聲悶哼,隨後道:“許老婆帶你及時行樂。”

直到後半夜,南歲禾已經記不清她到底叫了多少遍了,說好的一句卻威逼利誘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清晨,浴室里的水聲不絕於耳,南歲禾愣是一點也沒聽見,偏偏許宴青還要上來招惹她。

“早餐想吃什麼?”

“滾。”

“楊姨不在半山別墅,午餐給你做好起來自己熱一熱還是我開車回來帶你出去吃?我讓林特助等下安排。”許宴青側身卧在她身旁,看着灰色被子拱起的那一小團問。

“滾!”

“你——”

“滾!!”

“……”

南歲禾再次醒來是被手機震動聲給吵醒的,她一般睡前會關機,但次日也會定時開機,所以無法杜絕。

她迷迷糊糊叫了聲,“媽……”

“幾點了還沒醒?”

她有氣無力,“昨天睡得晚。”

“年輕人不要老是熬夜,對身體不好的,不要老是學你哥。今天正好周五,你晚上啊,等宴青下班帶他回來吃飯。”白韻嘉心裏盤算着晚上跟陳姨研究研究做點什麼菜。

南歲禾陷在被子裏,沒太仔細聽,“啊?……哦。”

“你啊什麼啊?聽見了沒有?他跟你求婚都過去一個月了,那幾天新聞上鬧得沸沸揚揚,我跟你爸人在國外都看見了,你還不帶他回家吃個飯?”

“那不是因為你們在國外嗎?”

“那就今晚帶他回來。”

南歲禾揉了揉頭髮,睡眼惺忪,“知道了。”

已經臨近中午,南歲禾正準備給他發條微信,忽的想起來,今天早上她好像剛罵過他?

不過鑒於昨晚的事情,她並沒有多大愧疚,心安理得的吃了他做的飯美美的進了衣帽間挑衣服,準備去許氏。

這個點許宴青剛下了會議。

“許總——”林特助見他似乎是在沉思,以為他是因為剛才會議上的事在思索該做何種決策。

“你女朋友生氣的話你會怎麼辦?”

“啊?”林特助本來都做好了只要許宴青一問,以他對各個項目的了解,對答如流是沒有問題的。

誰知他看似一絲不苟的認真模樣竟猝不及防問了這麼一句。

關鍵是!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了許宴青的譏諷。

具體是不是譏諷他不清楚,但是他就且當做是了!

“不好意思,忘記了,你沒有女朋友。”許宴青闔上手裏的文件,眼鏡下折返的目光肅然又嚴謹。

林特助只覺得一時之間好像受了工傷,他不着痕迹的探頭看了看。

什麼!他們家老闆居然上某乎提問都不問他??

“您……是跟南小姐吵架了?”

許宴青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未曾移開,“嗯。”

“應該是她單方面生我的氣。”他補充一句。

“因為什麼生氣的?”

“因為昨……”

許宴青放下手機,微眯起眸子透着幾許危險,給了他一記眼刀,“你是我上司,還是我是你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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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我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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