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秒入睡
“對不起。”
最後三個字,在唇齒間含糊不清,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但這逃不過白輕輕的耳朵,最後三個字成功讓她順毛:“算了,你分析得也沒錯。”
“就這麼取消婚約,很難跟家裏人交代。”
“假結婚,我可以接受,但這總歸要定個期限吧。”
白輕輕恢復之前的高冷女神模樣:“一旦結婚起碼要幾十年吧,幾十年對我來說,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對你來說,可是一輩子。”
一拳默默捶下,腿上吃痛。
宴千溟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怎麼了,他已經數不清,今天在這女人面前失控,是第二次,還是第三次了?
他不是一個容易失控的人。
看着這樣的老父親,宴小白小小的心裏眼裏滿滿的都是擔心:“爸爸,你的黑眼圈這麼重,不會有好幾天都沒睡覺了吧。”
“爸爸,要不咱們回家再說。”
“姐姐,我爸爸的失眠症嚴重,長時間不睡覺,就容易情緒失控。”
“姐姐,你別怪我爸爸好不好。”
軟軟糯糯的小奶音就彷彿在她心窩子裏撓痒痒,讓她很受用。
她寵溺的揉了揉小奶包的頭:“看在宴寶的份兒上,本姑娘就不跟你計較了。”
鑒於宴千溟之前的粗魯行為,白輕輕對宴千溟也沒什麼好脾氣,一把抓過宴千溟的手腕,平靜切脈:“三天沒睡,普通人類居然還活着,你也算是個奇迹。”
“找個地方吧。”
宴千溟一愣,剛剛這女人,是在給他切脈嗎?
一隻狐狸,會中醫?
想想就很奇怪。
白輕輕懶得搭理這男人的疑惑:“看什麼看,我可是跟崑崙那老頭學了十年醫術。”
“單論天分,我可未必輸給你們人類。”
宴千溟不語,但這裏的確不是什麼久留之地,就開車將未婚妻帶回了家。
“王嬸,帶夫人去她的房間看看。”
“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奶娃子果然湊過來,一隻小肉手緊緊攥住白輕輕的手,一邊走,一邊說著賣親爹的各種廣告詞:“姐姐,這房間可是我爸爸親自給你挑選的哦。”
“姐姐,一會兒有什麼你不滿意的地方儘管說,王嬸會記下來的。”
“姐姐,我爸爸體貼吧,溫柔吧。”
“隔壁就是爸爸的房間哦。”
對於這娃賣爹行為,白輕輕選擇直接忽略。
有件事情,宴千溟做得很對,他們都是被迫的,現在這種情況好像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姐姐,你先休息,我去看看爸爸。”
聽到了隔壁房間傳來的動靜,宴小白有點坐不住了。
那動靜,宴小白能聽到,白輕輕自然也聽到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嗎?”
“姐姐,爸爸真不是故意針對你,他的失眠症太重了……”
渾身浴血,看不清容顏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將拚命護在懷裏的嬰兒遞給他,女人的聲音顫抖,全身顫抖着,看的出來,女人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溟,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活下去!”
“不,不要!”
宴千溟吶喊着坐了起來,大滴大滴的汗水順着稜角分明的臉頰滴落,浸濕了身下床單。
一旁拿着秒錶記錄的醫生,心灰意冷的搖了搖頭:“30秒,宴總,您現在的身體器官,已經開始衰竭,如果您超過72個小時不合眼的話,隨時都有猝死的危險。”
助理林清焦急詢問:“那用迷藥呢?”
“麻醉劑也行啊,宴氏集團可不能沒有宴總啊。”
醫生頹敗的搖了搖頭:“因為之前宴總過量使用這些藥劑,宴總的身體已經對任何迷藥都有了免疫力,沒用的。”
“剛剛那個劑量,已經是人類能使用的最大劑量了。”
“這可怎麼辦?”
“爸爸,我可以進來嗎?”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宴小白奶呼呼的小聲音。
宴千溟給林清使了個眼色。
林清微微嘆了口氣,轉身打開了房門,剛想勸小祖宗離開。
以前這時候,這小祖宗都是聽話的,哪知小祖宗今天直接拉着一個陌生女人闖了進來。
白輕輕按住對方的脈搏,臉上的神色一僵:“什麼事兒,讓你興奮到,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
“咚~”
女人清淡的體香鑽入鼻腔,宴千溟只覺眼前一黑。
“咚”地一聲,宴千溟的頭捶在白輕輕的肩膀上。
林清焦急大喊:“醫生,快看看宴總。”
醫生湊近,正巧宴千溟輕微的鼾聲傳來,出於謹慎考慮,醫生用了各種醫學儀器,給宴千溟仔細檢查了一遍。
白輕輕準備離開,悲劇發現,自己的手被對方抓得死緊,她剛想用力掰開。
醫生連忙道:“別動,宴總好不容易睡着,萬一驚醒宴總,後果很嚴重。”
“姐姐,爸爸會死的。”
宴小白也可憐巴巴的用小肉手搖着她另一隻手臂,對上這還會冒鼻涕泡的小奶娃,白輕輕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那我這個大姑娘和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我很虧。”
奶娃子直接回了她一個大白眼:“姐姐,你都是要做我后媽的人了,你和我爸爸住在一起,也說得過去吧。”
“哎,你們大人可真幼稚,連寶寶這種小孩都懂的事情。”
“姐姐這麼的人了,居然不懂。”
“你就是白小姐吧,我是宴總的助理,這是我的名片。”
“白小姐有什麼需要的事情,儘管給我打電話。”林清連忙遞上自己的名片。
原本林清對宴總的未婚妻並不關注,他是宴總的助理,又不是宴總未婚妻的,可今天看到宴總見到未婚妻就睡着的事情之後,他還是有必要和白輕輕有個聯繫方式的。
白輕輕禮貌接過。
可這才兩個小時,白輕輕就感覺她的肩膀快蹋了,她搖搖欲墜。
而說好陪她的小奶包,早就枕在她腿上呼呼大睡……
她不光得管大的,還得應付小的。
“咚咚咚,白小姐該用晚餐了,您是在屋子裏吃,還是去餐廳。”門外傳來王嬸敲門的聲音。
看着賴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兩父子,白輕輕要哭的心都有了。
她艱難張了張嘴。
“餐廳吃。”
正在她猶豫要怎麼說的時候,男人略微沙啞的自耳畔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