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禮物和驚喜

只是兩個藥鋪一天的銷售就讓岳文軒增加了四萬多大洋的收入，其中的四萬大洋都是庄票，不到一千大洋的零頭裝了滿滿一箱子銀元。

等黃有金離開之後，岳文軒把這些庄票和銀元都收進了空間裏。

分家完畢，四個伯父當天下午就開始收拾家當，準備儘快搬到自己的新家居住。

儘管幾家人都對於寬敞奢華的祖宅有些戀戀不捨，但這裏畢竟不屬於自己，就算自家的新院子小了一些，他們也願意儘快搬過去。

第二天上午，在眾多僕人的一起努力之下，屬於四家的家當全部都搬空。

從今天開始，往後就要各人過各人的日子了，老太太有些捨不得，特意安排了一對團圓飯。

這頓飯吃的有些沉悶。

岳文軒的大伯父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出席，顯得有些不夠圓滿。

岳文軒的二伯父一直臉色沉鬱，可見他並不想分家，更不想離開這個能夠帶給他榮譽的祖宅。但分家是老太太的決定，他也違逆不了，只能遵從。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眼眶微紅，手中的筷子遲遲沒有落下。她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中充滿了不舍。

儘管知道分家是大勢所趨，但真正到了這一天，心中的滋味卻難以言表。

她默默地祈禱，希望大兒子和二兒子一家離開她的庇護后，都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老三和老四盡量讓自己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但眼中的光彩卻暴露了他們此時真正的心情。

他們早已厭倦了在這個大家庭中處處受制，早就已經盼望着分家的這一天。儘管在分家之後，他們分得的財產很少，但也可以保障他們生活無憂，這就夠了。

馬上就要有屬於自己的天地，可以自由地規劃自己的生活，對他們來說，這是一件特別讓人開心的事。

老五嶽漢章則顯得格外沉穩，他才是所有人當中最為開心的那一個。

感覺到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老太太試圖說些什麼來活躍氣氛，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這頓飯吃完后，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將會少之又少，這種離別的情緒讓她感到有些壓抑。

這種壓抑的氣氛一直保持到把所有人都送走，老太太站在空蕩蕩的庭院裏，久久不動。

曾經這個院子裏充滿了歡聲笑語，如今卻只剩下她和五兒子一家人，就連僕人都少了大半。望着那些熟悉的景物，老太太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孤寂。

岳漢章和他的妻子譚炳貞悄然走到了老太太的身邊。

譚炳貞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她知道老太太此時的心情定是難過無比，於是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勸慰道：

“母親，大嫂和二嫂一家雖然離開了，但她們兩家的院子離祖宅都挺近的，隔三差五的就會過來給您請安。

您要是哪天想他們了，隨便派個僕人跑一趟，馬上就能把他們喊過來。”

岳漢章也在一旁說道：“母親，樹大分枝，分家是遲早之事，但您永遠是我們心裏的主心骨。”

岳漢章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的話語像是一股暖流，緩緩流進了老太太的心田。

老太太轉過頭，看着這對孝順的兒女，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分家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你們也都已經為人父母，各自有了自己的家，我這個老太婆，也該習慣這種冷清的日子了。”

譚炳貞聞言，心中一陣酸楚。

她知道老太太是個要強的人，不願在人前顯露自己的脆弱，但此時她的語氣中卻透露出無盡的落寞。

於是，她柔聲勸慰道：“母親，您別這麼說。雖然分家了，但您永遠是我們的母親，永遠是咱們岳家的一家之主。

就算您不提要求，他們也肯定會時常回來看望您，陪您說話解悶。”

岳漢章知道老太太最在意的是什麼，補充道：“母親，您放心，雖然已經分家，但如果今後大哥和二哥那邊有什麼困難，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在我心目當中，他們永遠都是我的親人。”

老太太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個有擔當的人，更是個注重親情的人，一直以來都是她的驕傲。

如今分家了，她相信小兒子一定能夠撐起這個家，讓家人過上幸福的生活。在這些年當中，要不是小兒子還是個爭氣的，他們這個家早就徹底敗落了，根本就堅持不到現在。。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鞭炮聲，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歡呼聲，聽聲音好像是出自四房的孩子。

顯而易見，那是四房在慶祝分家的喜事。

老太太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這樣的慶祝有些不滿。

岳漢章見狀，連忙解釋道：“母親，他們也是高興。分家之後，他們可以自由地規劃自己的生活，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但她心中的那種失落感卻像是一團烏雲，始終揮之不去。

她知道自己的年歲已高，無法再像年輕時那樣操持家務、管理家族事務。如今分家已成事實，她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母親，我們去花園裏走走吧。”譚炳貞見老太太心情不佳，便打算轉移一下老太太的注意力。

她知道老太太喜歡花園裏的那些花草，或許在花園裏散散步能讓她心情好些。

老太太點了點頭，任由譚炳貞攙扶着向花園走去。

花園裏的花兒開得正艷，五彩斑斕的花朵在陽光下搖曳生姿。老太太看着這些美麗的花朵，心情確實好了很多。

“這些花兒真好看。”老太太輕聲道。

“是啊，母親。這些花兒還是剛搬來吳州那會兒，您親自安排人種下的，如今開得這麼茂盛，也是您多年來的心血。”

老太太聽了譚炳貞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她想起當年剛搬來吳州時的匆忙和不甘，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如今歲月如梭，她已經老了，但那些回憶卻永遠留在了她的心中。

“母親，您就別難過了，分家雖然有些遺憾，但這也是我們家族發展的必然之路。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至少我和炳貞會一直陪伴在您身邊，一定會讓您過上幸福快樂的晚年生活。”岳漢章也走上前來，輕聲勸慰。

不管岳漢章的這句話有沒有說到老太太的心裏，老太太都清楚自己不能再讓兒子擔心了。

就這樣，在岳漢章和譚炳貞的陪伴下，老太太在花園裏漫步了許久。

她看着那些美麗的花朵、聽着鳥兒的歌唱、感受着溫暖的陽光和拂面的微風，心中的陰霾漸漸消散去。

分家之後的第一頓晚飯，譚炳貞特意吩咐廚房做得很豐盛。

為了哄老太太開心，夫妻二人特意授意孩子們多說幾句話，好讓場面看上去熱鬧一點。

岳文軒的弟弟妹妹正是閑不住的時候，有了父母的授意，當然就撒了歡，時不時的就把父母和老太太給逗的哈哈大笑。

儘管氣氛很熱鬧，但就連岳文軒都明顯的感覺到今天的晚飯太冷清了。

以前一大家子住在祖宅里，晚飯的時候最熱鬧，人員來的最齊。就算所有人都低着頭吃飯不說話，因為人員足夠多，看上去也是熱鬧的。

今天卻只有一家七口人吃飯，就算有兩個小孩子拚命活躍氣氛，也彌補不了人員減少之後的冷清感。

吃過晚飯，岳文軒的弟弟妹妹很快就跑沒了影，其他人都來到客堂間陪着老太太說話。

分家之後，老太太最擔心的就是家裏的經濟狀況，想到這些年齡每況愈下的收入，老太太忍不住說道：

“漢章，我看酒樓和糧店的生意雖然穩定，但每年的利潤還是太微薄了，以後很難有什麼太大的發展。

反倒是最近這幾年的地價一直在上漲，我覺得家裏有了閑錢之後不如也拿來購入田產。我還是覺得田產最穩妥，就算每年的穩定收益不高，但勝在長遠。”

岳漢章本就是一個不喜歡冒險的人，正是因為憑藉這一點，哪怕他的商業才能不算出眾，可這麼多年下來，凡是他經手的業務，哪怕利潤微薄，可至少沒有賠錢。

如今已經分家，岳漢章自覺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他確實感到了很大的壓力，但他暫時還沒有想好以後該重點經營哪些生意。

主要是現在的時局太亂，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還要着眼於未來，不然的話，很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對未來的計劃，岳漢章還沒有考慮好，只能說道：“母親，投資田產確實是一個很穩妥的想法，我會慎重考慮。”

對於分家這件事，岳文軒本身很贊成，哪怕會讓老太太感到失落，他也並沒打算插手。

現在家已經分了，他自然不會讓一家人為錢財的事情擔心。

聽到這裏，他便插話道：“奶奶，分家是為了每個小家的日子能過得更好，您的這個決策很英明，我堅決擁護。”

“我大孫子什麼時候也這麼會說話了，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樣，這樣的話以後可以多說，奶奶愛聽。”

岳文軒從小就表現的比較穩重，很少說這種拍馬屁的話，老太太聽了很高興。

“既然奶奶這麼開心，那我就再送給您一件禮物吧。”岳文軒繼續說道。

“還特意給奶奶準備了一件禮物，我大孫子真是有心了。讓我猜猜是什麼，聽說你最近在書畫上的進步很大，不會是一幅字畫吧？”不管大孫子拿出來的禮物是什麼，老太太都倍感期待。

“原來奶奶喜歡我的親筆字畫，那我以後肯定滿足您這個願望，但今天可能要讓您失望了，我今天準備的禮物有點俗，並沒有您想像的那麼高雅。”

老太太馬上說道：“我這個老太婆本來就是一個俗人，俗人配俗物，那也挺好的，只要是我孫子給的禮物，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

岳文軒不在賣關子，掏出厚厚一沓庄票來，塞到老太太的手裏，“這幾張庄票算是我送給奶奶的一點零花錢，以後您要是缺錢了就和大孫子說一聲，我這裏多的是。”

“什麼時候我大孫子成大財主了？這話說的大氣，奶奶愛聽。”

老太太並沒往心裏去，她這個大孫子還是一個學生，又能拿出多少錢來，這麼做應該就是為了哄她開心。

她不經意的把這一沓庄票拿到眼前，看到上面的數額竟然是一千大洋，頓時愣了愣。

她認真的看了大孫子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而是仔仔細細的把手中的庄票查驗了一遍。

她手裏的庄票有十張，每一張都是一千大洋，不多不少，正好是一萬大洋的庄票！

“文軒，這一萬大洋是哪裏來的？咱們岳家是名門望族，世代書香傳家，你可不能做那些讓家族蒙羞的事情。”老太太的神情很嚴肅。

“奶奶，我今年剛剛十六歲，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就算有人想讓我去搶錢莊或者去綁票，我也沒這個本事。

放心吧，這些錢都是正大光明賺來的，等會我再和您解釋。”

說完話，岳文軒又掏出一沓庄票來，這一次塞到了母親的手裏，說道：

“母親，以後如果家裏有什麼大的花銷，賬上的錢又不夠，你儘管和我說。你大兒子不缺錢，以後家裏的花銷，我都包了。”

“我們家文軒什麼時候也這麼豪氣了？我倒要看看這是多少錢的庄票，竟然能讓你祖母嚇一跳。”

等譚炳貞把庄票查驗完，和老太太一樣，神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不等母親詢問，岳文軒主動交代：“這是我從咱們百草堂的齊掌柜和陸掌柜手裏結算的庄票，為了給你們一個驚喜，我特意讓他倆保密，也就沒提前和你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