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9月24日，上午7點13分。】
案發現場。
“死者，女，年齡二十歲出頭，臉部手部被硫酸腐蝕得很嚴重，胸腔被打開，肺葉被取走，現無法辨別身份。”一個名警察正介紹着案子。
他的身旁站着一個身穿警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陳喬，目前是刑警大隊的隊長。
她的身後跟着一個年輕的大男孩，模樣周正，二十齣頭。
陳喬帶上手套，拉起警戒線就鑽了進去，男孩也緊跟了上去。
陳喬只是望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死者身上，她走到她身前蹲下，仔細地檢查着。
看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她也不由得皺眉，雖然她遇到的案子不少，但也是第一次遇見這麼瘋狂的兇手。
死者的臉部和手部都被硫酸所腐蝕，樣貌完全不能辨別，指紋也不能採集，胸部被割開，肺葉丟失。
她看了一眼那個臉色蒼白的實習生——高銘。
“你先和老王去調查學校有沒有失蹤的女學生，儘早確認死者身份。”她吩咐道。
說罷，轉身就走，一點也不給高銘說話的機會。
高銘有些不甘心地望着陳喬的背影，想跟着她一起破案子，旁邊的老王忍不住開口道：
“看什麼呢，趕緊啊。”
“我明明想跟着陳隊多學點東西……”
老王當即就給他腦門上就來了一下，道：
“你小子，還沒學會爬，就急着開始跑了？”
傍晚，專案小組的會議室里。
陳喬正和警員們議案子，高銘那邊也趕了回來，結果不大如人意。
“目前死者的身份還暫時不能確定，學校並沒出現失蹤的學生，有可能是校外人員。”
“高銘，你這邊要繼續擴到調查範圍，特別是注意最近的失蹤案，有沒有符合條件的人。”陳喬道。
“話題回到死者身上。死者的的臉部手部，都被硫酸腐蝕過，應該是兇手為了掩蓋死者的身份。”
“除此之外，死者胸部的切開平整，肺葉被完整取走，其餘臟器完好無損，懷疑是有醫學相關的人員。”
陳喬看向其他幾個人，問道：
“你們覺得呢？”
“一個人很奇怪的地方在於，這個學校沒有跟醫學相關的專業，極有可能是校外人員，但為什麼會選擇在學校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作案？”一個人道。
高銘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高銘，你有什麼想法？”陳喬突然問道。
高銘倒是沒想到陳喬會突然問話，被幾個老警察盯着，有些緊張。
“剛才姚警官說，學校沒有醫學的專業，可能是校外人員，但我和老王一同調查的時候，我們懷疑到了一個具有作案能力的人。”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高銘，似乎在等待着他說出這個答案。
“——校醫！”
“我們調查了他以前的身份，發現他是外科手術醫生。”高銘道。
所有人幾乎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差點就把這個重要的人忽略過去了。
陳喬皺起眉頭看向老王，問道：
“為什麼你們之前不彙報？”
老王臉色有些差，他道：
“我們還沒有證據指明他就是犯罪嫌疑人，所以我們想先調查清楚后再彙報。”
陳喬整理好情緒，鄭重道：
“當局對這件案子很重視，所以，從今日起，
我們的專案小組，就要駐守在這所學校，直到抓到兇手為止！”
“嗯，你能想到這些細節很不錯，但是，凡事都要講證據，做警察不能只靠想像。”陳喬對着高銘道。
高銘眼中一亮，立即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
見他那副大幹一場的模樣，陳喬又不放心道：
“老王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員，有時候你也可以跟他說一說自己的想法，但記住，你的工作是輔助，不要自己冒險！明白嗎？”
“明白。”
【9月25日，早上7點半】
高銘還在睡夢中就被老王幾巴掌呼醒。
“喂，你小子別睡了！又出一案子了！”
高銘一下就驚醒了，頂着一頭雞窩，急忙跟着老王就跑了出去。
“又出了案子？”
“我和陳隊早就去過現場了，在教學樓那邊又是一起開膛案子，死亡時間是昨晚凌晨三四點，這次取走的是肝臟。”
“肝臟？”高銘的臉色有些蒼白道。
“當局決定封鎖學校了，出動了大量人員，務必要在三天之內緝拿兇手！”老王道。
高銘被帶到了臨時設立的專案組的辦公室，那是一間空曠的雜物間，現在已經被電腦和白板佔據。
那白板上已經貼滿了各種照片，無論是受害者還是嫌疑人的。
“目前基本上可以確定，嫌疑犯還在這所學校里，但我們還沒有充分的證據能證明，有誰有作案動機。”陳喬對所有人道。
“局裏對這件事，很重視！”她強調道。
對於正好遲來的兩人，陳喬有些不滿道：
“你們兩個，趕緊！”
兩人自覺拉開位子坐下。
陳喬的目光又回到所有人身上，她的手指向校醫的照片，那是一個看起來年輕有為的青年，穿着白色的外褂，帶着一副金絲楠木框眼鏡。
“秦楚，該學院的校醫，本次案件的懷疑人，昨天姚警官負責了他的筆錄，你來說說吧。”
姚警官斜睨了高銘一眼，道：
“我認為，應該解除對秦楚的嫌疑。”
高銘震了一下，皺着眉看着他。
“您有什麼證據嗎？”
“所以說實習生就是實習生，少了些老警員的穩重！”姚警官似乎說話帶着一股刺，他不滿地看着高銘。
高銘沒有回應。
“從昨天小高說，秦楚以前是外科醫生，但後來又成了該校的校醫。這一點讓我覺得很奇怪，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做，非要退守到學校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校醫，於是我親自拜訪了他。”
“在他的口述中，秦楚遭受過一次車禍，右手骨粉碎性骨折，這讓對外科手術醫生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他現在的手，連筷子都握不住，這一點在人民醫院能證實他的話。”
“於是他退居學校，當了一個校醫。”姚警官道。
“更重要的是，昨天我去訪問秦楚過後，附近的監控顯示這傢伙一直待在家裏，但昨晚卻出現了凶殺案，所以我認為，他沒有作案的嫌疑。”姚警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