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曉鵬的賭債
王菁和王曉鵬兩個人氣急敗壞的回到家中后臉色都十分難看。
“姐,陸家老二媳婦兒簡直太囂張了!居然敢那麼反駁咱們兩個人說的話,咱們之後一定得給她點兒顏色好好瞧瞧!”
王菁聽着王曉鵬的話,臉不由得有些扭曲:“不只是那個楊知知,還有張風江,不就是個生產隊隊長嗎?出風頭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沙河村村長呢!”
“行了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還要去上工,你在家裏獃著也好,出去玩也好,千萬別去賭了聽見沒有?好不容易才把你身上的債還清,你要還出去賭錢,咱們一家的命可是要真的折在你身上了!”
王菁沒好氣兒的盯着王曉鵬叮囑着他,王家哪兒都好,就是有這麼一個把賭錢當作天大的事兒的寶貝兒子。
王曉鵬嘿嘿一笑,撓了撓腦袋看着自家大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哪兒能拎不清這種事兒呢。你趕緊上工去吧!”
看着王菁不放心的撇了他一眼后重新離開家前往生產隊的地里后,王曉鵬轉過身子從家裏的角落摸出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手絹,把裏面的錢全都拿出來后朝着村子外面走去。
到了晚上王菁在地里掙完工分回來剛收拾着打算做飯,卻看見門外王曉鵬灰頭土臉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姐!救命啊!姐!”
王菁凝神一看,王曉鵬的身後還跟着浩浩蕩蕩的一夥兒人,手裏面提着刀的、拎着棍子的,總而言之都是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一副模樣。
來不及問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王菁先把撲進院子裏面的王曉鵬護在身後,警惕的看着從進來的一夥兒人。
“你們這是要幹嗎呢?搶家劫舍的,我告訴你們,你們這種行為可是犯法的!有事兒說事兒,直接闖進來算是怎麼回事兒?”
那伙人為首的是一個五大三粗、剃了個寸頭的兇悍男人,穿個白背心拎着根和胳膊一樣粗的木棍,啪的一聲就敲到王家大門上。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身後這個人欠了我們兩百三十八塊八角六分。說好了今天晚上絕對還錢,誰知道到了最後撒開腿就跑。怎麼著?我們兄弟幾個還能讓他跑了?”
“今天這錢,他是不想還都得還。這人之前在我們那邊賒賬賒了不少,完全都是看在大家鄉里鄉親的不過就是這片兒的人,但是大姐你也應該知道,一晚上欠了兩百多塊錢,誰不怕他拍拍屁股捲鋪蓋跑了?”
“你看吧,要麼今天還錢,要麼我把你們家這大大小小的東西都給你砸爛,再寬限上你兩天。兩天之後要是還補不上這空缺,那我們只能從他身上卸下來點兒東西抵押着咯!”
為首的男人說著,引起身後跟着的人一陣鬨笑,肆意的打量着王菁身後的王曉鵬,像是在看一個待宰的畜生一樣。
王菁知道自己弟弟不聽話,又輸了兩百多塊錢到賭場裏面之後差點兩眼一翻白昏厥過去。顧家老婆子家裏有錢娶媳婦兒,彩禮也才給了三百八十八,還全都替王曉鵬還了錢,現在家裏除了日常開銷以外,哪裏能換得上兩百多塊錢?
“我上工的時候怎麼跟你說的?你轉頭就給我輸進去兩百多塊錢?你是不是想要咱們一家人的命,啊?”
王菁狠狠的擰了王曉鵬的耳朵一把,絲毫沒有聽他的解釋,只是轉過頭有些諂媚的看着來家裏鬧事的這一夥兒人:“大哥們,你看我們家現在也不寬裕,前兩天剛還給你們不少錢,這兩百多塊錢,能不能求求你們再寬限寬限?”
為首的男人也不多說,只是又拿着棍子敲了敲王家的大門:“妹子,不是我們不想給你寬限,寬限的代價太大,一隻手或者一條腿,你選吧!”
聽到為首的人這麼堅定的講明條件后,王菁的臉色發白,心裏不停的滴溜溜轉着想着解決的法子,最後還是把心思放在了楊知知的身上。
“各位大哥你們不知道,我們家裏現在沒有什麼多餘的閑錢,我又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把我弟弟的胳膊腿兒什麼的帶走,這樣吧,我做主,把我弟媳婦兒的彩禮錢全都給你們還債吧!”
“我們兩家關係好的很,她也幫我這個弟弟換了不少債,肯定願意幫着還錢。只是我弟媳婦兒的彩禮錢我今兒個剛交到她手上,反正兩家離的也不遠,就讓曉鵬帶着大哥們去她家要錢吧!保證今天晚上給你們還上!”
王菁裝作一副忍痛割愛的樣子,成功騙過了來家裏面鬧事兒的這夥人。趁着這夥人不注意的時候又趕緊湊到王曉鵬的耳邊說:“學聰明點,把人帶過去找機會趕緊跑,別讓我再去陪笑臉明白嗎?”
王曉鵬當然明白,點點頭就同樣一臉諂媚的帶着鬧事兒的那伙人前往楊知知的家裏。
而楊知知這邊剛從地里插完秧苗回來,今天插的秧苗又是既快又準的,讓不少村裡插秧苗的老手都讚嘆不已。
還順路去雜交水稻的試種區看了看,雜交水稻不愧是袁老的畢生心血,即便是這樣簡單的試驗種植,也能看出來要比一旁的普通水稻質量要好上很多。
回到家她才發現陸大寶和陸二寶兩個人已經把家裏收拾的乾乾淨淨,就連晚飯也稍微準備了一部分,就等着她回來炒個菜上桌吃飯。溫馨的小家、乖巧的兒子,讓楊知知的內心當中充斥着溫暖和欣慰。
只是三個人剛坐在桌子旁打算吃飯時,院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大哥,就是這兒,裏面就是我姐的弟媳婦兒,她手裏有不少錢,讓她幫我還債就行。”
楊知知聽着熟悉的王曉鵬的聲音心下一冷,明白這又是把還錢的主意打到了她的腦袋上面:“你們兩個先回屋裏去吧,我把他們打發走了再喊你們出來。”
陸大寶和陸二寶留在原地不願意離開,有些擔憂門外的人會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行為,但卻被楊知知抱起來攆回到家裏,只能趴在窗戶上看着院子裏面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