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心看不下去
馮濤侄女的病那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病,若是一般意義上的病,馮濤也不會找到周雨頭上了。
去見那個小姑娘之前周雨都想好了,她跟這馮濤雖說沒太多交情,但她跟夏博遠這段時間合作的倒還不錯,以後也免不了有很多合作機會,若是能幫的上,她還是願意搭把手的。
更何況她跟這馮濤碰到過兩次,也算有緣,等見過他侄女之後,她就去找下呂平,若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病,他們應該能幫上忙,原本這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想通這些之後,周雨就沒太多心理負擔了,頂多在馮濤那裏暴露一下自己超凡者的身份,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到時讓異協的人幫忙善後下就行了
她可是知道他們異協專門有個善後科,是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
想法是好的,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等她見到那個小姑娘之後,上面的想法統統不管用了,並且非常後悔來見這個姑娘了。
他們去的地方是南郊的一片住宅區,那裏都是沒開發的老房子,老街老區。
馮濤家是一棟白色的三層小樓,自帶一個小院,從外面看房子有不少年頭了,外皮都斑駁了
據馮濤說這房子是他爸媽在世時蓋的,爸媽不在後,他和他大哥一家一起住在這裏,現在他大哥和大嫂也不在了,這棟房子就只剩下他和他侄女了。
外面雖然看着不起眼,但是一進到院子卻讓人大吃一驚。
院子裏綠意盎然,花團錦簇,各種植物花卉很有規律地幾乎佈滿整個小院。
環顧一周,周雨發現院子裏的植物也就有那麼幾種是她認識的,其他大部分都是不認識的。
尤其還發現很多不太像種植在家裏玩賞的綠植,有很多更像是長在森林的草植和樹木。
馮濤見她看着那些花花草草,便說;“我大哥大嫂都是研究植物的,平時經常到各地搞研究,碰到有意思的植物就喜歡搜集回來種到院子裏。”
“我說呢。”周雨恍然大悟,“對了,你侄女一個人在家行嗎?”
馮濤眼望着大門,“即便我在家她也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把周雨領到客廳,“我給你倒杯水吧。”
周雨說;“不用,還是先見你侄女吧。”
“行。”馮濤領着周雨往樓下走,注意,不是往一樓的房間,也不是往樓上的房間,而是往樓下,通往地下室的地方。
周雨隨口問了句,“你侄女住地下室啊?你家裏不是有不少房間嗎?”
馮濤張口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嘆了聲氣,“等會兒見了你就明白了。”
這跟她這兒打啞謎呢?說實話得知小姑娘住在地下室,周雨對這人還頗有幾分意見呢。
不管孩子得了什麼病,就是中了邪,你也不能把孩子丟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啊?她才九歲啊,晚上那可是會做噩夢的啊。
通完地下室有道鐵門,上面還上了鎖。
周雨看到就更不是滋味了,下意識就把馮濤跟那些變態的虐待狂聯繫在一起。
當然,她也知道,馮濤若是那虐待狂就不會到處找人想辦法了,沒辦法,看到這一幕心裏總忍不住往那兒想。
馮濤拿出鑰匙去開鎖,鎖還沒打開,周雨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鐵鏈撞擊聲,心裏就更加發毛了,這還把人給鎖起來了?
扭頭看馮濤。
馮濤在前面,周雨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面目表情,但從他全身繃緊的肌肉也能看出他是充滿緊張和恐懼的。
咔嚓一聲,門開了。
隨着門的緩緩打來,裏面的情形也一一映入周雨的眼睛。
等看清之後,周雨倒抽口涼氣,半天不能呼吸。
陰暗潮濕,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的空曠地下室里,用四根大鐵鏈鎖着一個瘦小身影,那四根大鐵鏈是釘在牆上的,每根都有小孩兒胳膊粗細,別說人了,就是頭獅子都掙脫不了。
更何況手腳被鎖着的那身影,小小一隻,根本不像九歲的孩子,看起來不比庄岩大多少,身上的衣服也是寬寬大大,像是掛在一根棍子上。
頭髮披頭散髮,頭臉全遮住了,具體也看不清長啥樣,四肢不停掙扎,嘴裏不停咆哮,發出像野獸一樣的聲音。
周雨那見過這個啊,下意識就要後退,馮濤忙說,“不要怕,鐵鏈很結實,她掙脫不開。”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這是滲的慌啊。”周雨拍拍胸口,半天都沒法讓自己平靜下來,打打殺殺的場面她也見過不少了,但是現在這個場面她是真心看不了。
那邊馮濤在慢慢走上前,“南南,是小叔,小叔找人來救你來了,你今天怎麼樣?是不是還很難受?”
那孩子似乎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怒吼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人似乎恢復了些清醒,微微抬起頭來,露出了個尖瘦佈滿灰塵的小臉,對準馮濤的血紅眼睛慢慢聚光,“小,小叔……”
“對,是我。”馮濤激動不比,想上前可想起什麼,又停了下來,“你好些了?南南不怕,我找人來救你了,就是那位姐姐。”
馮濤朝周雨指了指。
小姑娘朝她看過來時,周雨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沖她揮了揮手。
其實眼前的瘦小身影根本看不出是個姑娘,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看了晚上是會做噩夢的那種。
“小叔,沒用的,我這病是治不好的,你讓她走吧,我不想傷害她。”小姑娘說。
“不會的,你傷害不了她的,她很厲害的,真的。”馮濤邊掉淚邊安慰她。
小姑娘的頭搖的像撥浪鼓,情緒也逐漸激動起來,“你讓她走,你也走,我,我堅持不了多久,它,它又來了,快,快點……”
瞬間地下室再次響起鐵鏈撞擊的嘩啦聲,還有野獸般的低吼聲。
馮濤呆楞在地,一副深陷在噩夢中拔不出來的表情。
還是周雨眼明手快地拉他一把,才沒讓他被鐵鏈掃到。
“九歲的年紀,本該是花一樣的年紀,可她卻把自己鎖在這兒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遭這樣的罪,有時候我都恨不得替她……”
“她自己把自己鎖起來的?”周雨不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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