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次約戰
為求一敗，竟會找上自己？
林凡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那些站在門外，又看到了屋內情形的人，卻早就炸開了鍋。甚至有些眼尖之輩記下了林凡的模樣，還有那牆壁上的十六個大字。
屠域第一，逆水黃泉！
傳聞他自邁入四象境界以後，就再也沒有真正與人動過手，不論面對什麼樣的敵人，都是徒手對戰。背負着的銀色長劍，就再也沒有出過鞘。
而且當初煙破邪聲名鵲起之時，曾經找到過水公子，稱其徒有虛名，竟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不過水公子沒有與之狡辯，甚至他都沒有出招，便將煙破邪從蒼山雪頂擊落，又揚言說道，放眼整個南域，值得他拔劍的人，不足雙手之數。
後來這句話也不知從哪裏傳了出去，儘管很多人都對此嗤之以鼻，但水公子的‘狂生’名頭卻徹底在南域打響，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就是這樣強悍的存在，居然會親自登門向一個名不見驚傳的小子下達戰貼。如果不是方才的人的確是水公子沒錯，恐怕在場的這些人都會以為自己瘋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水公子至今只向兩個人邀戰。一個是萬花谷的谷主，‘不謝之花’鴻辰，一個是蒼山主人玉滿袖。雖然水公子沒有勝過二人，但卻也始終沒有動用那柄銀劍，而如今他不惜以劍意作字，就為了向此人約戰？”
門外已經聚集了二三十人，圍在一起交頭接耳。其中，一個青衫男子皺緊眉頭看着那十六個大字，沉聲說道。
“沒錯，看來這次水公子是對此人抱有很大的期望啊。”
“我看這小子也是糊塗了，連玉滿袖和鴻辰都只能跟水公子戰個平手，不能將之擊敗。他還敢應下水公子的約戰？”
“水公子的眼光，未必會你比差。至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要看十月初九了。”
“距離十月初九，還有大概一年時間，這個小子也不見得着急，真是怪事。”
人群中，各式各樣的聲音不停響起。有人不屑，有人期待，有人惋惜，更有人鄙夷。
林凡此刻赤着上身，如同泥塑般站在牆壁前頭，目光中閃爍着無法琢磨的光芒。
“那個逆水黃泉，已經是四象巔峰的實力，即便比起龍老頭來說，也是略勝一籌。不怪他會留下‘望賜一敗’這種話來，以他的年紀，便已經達到這種成就，未來將會很寂寞。”腦海之中，狐的聲音緩緩傳出，打斷了林凡的思緒。當注意到門外那些人的時候，林凡撿起衣裳，穿戴整齊，才對外面那群人說道：“諸位如果沒事，我還要繼續修鍊，請了。”
不等其他人有什麼異議，林凡便把房門關緊，重回到那面牆邊前站定，良久不語。
水公子親自前來邀戰，若是放做旁人身上，說不定是多麼歡喜的事情。因為水公子這個名字不禁代表了屠域年輕高手中的最強，更代表着一個至今沒有人可以超越的奇迹。
但林凡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意思。
因為他清楚，憑他現在的實力，是不可能引起水公子注意，甚至是前來邀戰的。如果說對方是有所圖謀，那除了鎮妖天壁以外，林凡再也想不到，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水公子大動干戈放下身份的東西。
除非是……
輕輕眨了眨眼，林凡不禁張開雙掌，笑着自語道：“我想，我知道他是為何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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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
雖然水公子親自前來邀戰，在屠域中心內掀起了一股凝重的氣氛。但是林凡遲遲沒有現身，正主都不出現，其他的人自然是各掃門前雪，沒有心思去管這閑事。
不過，林凡的名字卻是在一夜之間傳遍屠域，人人都知道了現在屠域中心裏，住着一個能讓水公子親自出馬，下戰書邀戰的人物。
甚至還有好事者將林凡比作和水公子同一境界的強者，稱呼他為林公子。
這些事情，林凡並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正在凝練着體內的星圖，將它們緩緩逆練，才能早日突破境界，喚醒那座強大的神宮，‘一劍’。
“你的意思是，逆水黃泉是為了一劍而來？”
等到林凡吐出最後一口寒氣，狐才開口問道。
“他的劍意很強，而且具備了一種不亞於極致陰.水的殺氣。如果不是為了‘一劍’而來，像他這麼驕傲的人又怎麼會放下臉面，向我這種小人物邀戰？”林凡微微一笑，回答道。
“哼。”狐冷哼一聲，“小人物？別說是一個逆水黃泉，就算驚天君那種存在，都不能奈何你絲毫，他逆水黃泉有什麼資格認為你是小人物？”
聽到他不忿的語氣，林凡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不論是鎮妖天壁，或是不知深淺的狐，這些統統不屬於自己。如果太過依賴外力，而摒棄了自身的成長，遲早還是要被人踩在腳底。
因為自小就在萬花谷品盡了人情冷暖，得勢、失勢，那些人的嘴臉仍然歷歷在目。
不論什麼時候，自己本身的實力才是最為重要，曾經有過一次經驗的林凡深知這個道理。
狐似乎察覺到林凡心中想要變強的渴望，不禁沉聲道：“你還不能這麼早突破境界。”
“放心好了，在逆轉星圖之前，我不會冒然突破境界。”林凡搖了搖頭，打斷了狐的話。
此時門外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相信是今日的比斗快要開始，這些人已經按捺不住了。
雖然林凡對這樣的比斗沒什麼興趣，但又不好撇下蕭虛子等人自己躲在房間裏。
思酌片刻，林凡披上了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遠在十品區域的範圍內，此時此刻已經是被人山人海所包圍。那座高台之上，依舊站着龍家的管事。在其身後有三個座位，分別坐着龍驤，寒屠生，鄭昆吾三人。
龍驤看了一眼自家的管事，微微頓了頓首，說道：“可以開始了。”
“請本次前五名的隊伍準備好，稍後，就將要排列順序，開始今日的第二場比斗。”龍家管事突然說道。
人群中亂鬨哄的聲音逐漸平靜，先是玉無心，帶領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高手走了出來。
其次則是蕭虛子，龍雪，林煙雨三人。
至於韓儒生，卻是因為手臂的原因，沒有到場。龍雪四處張望，見沒有林凡的身影，心裏稍微有些失望。
隨着這前兩名的隊伍出現，之後就是寒家少爺，寒青城率領幾個潮汐中的心腹走了出來。
見到寒青城，渾身被包裹在斗篷里的寒屠生桀桀一笑，似乎非常滿意。
直到前五的隊伍依次出現之後，人群中突然又爆起一陣驚呼。
“是水公子！錯不了，是水公子來了！”
“水公子居然真的親自前來，來當這個擂主？”
人群主動分去兩側，為那遠方緩緩步來的白衣男子讓出一條通道。
只見水公子面掛淡笑，雙手依舊負在身後，步子不快，卻彷彿落在眾人的心中。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面前大聲說話，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好，好！比起當初，你的實力又有了進展。”玉無心見狀，眼中突然暴起一道精光，沉聲向水公子說道。
“原來是賢弟，替我向你爹問好。”水公子含笑拱手，卻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
他抖了抖白衣袍袖，緩緩走上高台，向三家之主依次行禮，才坐在那龍家管事臨時搬來的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一眾參賽者。
“黃泉，你，難道已經逼近了那個境界？”龍驤看着滿臉笑意的水公子，也是微微笑着問了一句。但他這一問，卻讓寒屠生與鄭昆吾渾身巨震，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沒有任何錶示的水公子身上。
“哪裏的話。”水公子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略有些謙虛的笑着道：“九宮境界無比玄妙，哪裏是我這種小輩可以窺探的。”
“哦？是么？呵呵。”龍驤笑了笑，索性不再追問。只是目光不停在水公子身上打轉，不時點點頭，笑而不語。
隨着時間的流逝，林凡也已經來到十品區域之內，但當他見到高台上的水公子之時，神色還是不由微微起了變化。
“是他，昨日水公子前去邀戰的人，就是他！”
不等林凡上台，台下就已經有人認出他來，頓時扯開嗓子高聲呼喝，恨不得讓所有的人都聽到。
“什麼？水公子邀戰之人，居然就是他？”
幾乎是在瞬間之內，林凡周圍的人便已經轟然而散，把他孤立在中央，十分的刺眼。
高台上的蕭虛子等人也看到林凡，再聽那些人的話，心裏頓時一驚。
“水公子向林兄弟邀戰？這這怎麼可能？”蕭虛子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快要轉不過來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水公子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眾人見他出頭，便停了話語，都在靜等他要說些什麼。
水公子懶散的目光掃視全場，最終停留在林凡的身上。聲音平淡，卻又清晰的傳了出去，直讓所有人感覺耳旁彷彿響起一聲炸雷，嗡嗡作響。
只不過，當他們聽清楚水公子是在說什麼的時候，卻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望向了林凡，望向了這個全場唯一還保持着平靜的傢伙。
“明年十月初九，便讓好好我見識一下，傳聞之中天劍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