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25章
被一箭射死的花鹿斜躺在地上,它的身旁還橫着一些小獵物,都是今夜宋辭捕獵的。
南曦回來的時候,臉上揚着沾沾自喜的笑。
跟在她身後的楊霄手中提着一隻狍子,應是二人方才所得。
可惜南曦沒高興太久,在看到不遠處躺着的花鹿后,她頓時覺得自個兒手上的傻狍子不香了。
“沒意思,太子哥哥也太欺負人了。”
南曦指着宋辭,斥道。
宋辭輕哂,也不惱,只淡淡將弓箭遞給身後的侍從。
“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今日可是你求着孤出來的。”
“我可不是真讓你出來狩獵的。”
南曦輕聲抱怨。
她偷偷去瞧唐蓁,只見她那張臉比方才自己走的時候更紅了些,眼神飄忽不定,甚至都不敢同宋辭對視,不知這二人發生了什麼。
南曦偷笑。
因着天兒實在熱,一行人沒在林子裏逗留,騎馬返回行宮。
唐蓁仍與宋辭同乘一騎。
只男人並未像來時那般肆意馳騁,只引着飛流,在夜色下緩緩前行。月光倒映着一前一後兩個相疊的背影,羞答答地又藏到了雲層後頭。
回到行宮已接近亥時。
南曦走後,宋辭沒再讓唐蓁伺候,准她回去沐浴歇息。
唐蓁回到自個兒的住處,坐到床塌邊,才覺着大腿內側那股灼痛感更強烈了,似是連皮都蹭破了。
她蹙眉,緩緩脫下騎褲。
果不其然,那白皙嬌嫩的大腿根紅腫一片,瞧着便生疼。
唐蓁用清水拭了拭傷口,輕“嘶”一聲。
腦袋裏卻是又想起方才在林子裏,宋辭的胸膛緊貼着她的背,雙手覆上她的,在她耳邊輕聲說話。
唐蓁雙手拍了拍臉頰,示意自己不要亂想。
他貴為太子,怎是她這樣的身份夠得上的。
跑馬狩獵縱是痛快,身上卻黏膩的很。
唐蓁去後院燒了一桶水,直到身子緩緩浸入水中,才覺着舒爽不少。
裊裊霧氣四散,隱約透着春光。
片刻后,唐蓁趁着水還沒涼就起了身。
她裹着布帕走出浴桶,一頭青絲垂泄在腰間,有幾縷搭在傲然身姿前,隨着步伐上下擺動。
因着夜深,總是束胸對身子不好,唐蓁便將布條拋到一旁,直接拿起中衣換了起來。
正當她穿好褻褲,打算繫上小衣時,門外卻是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唐蓁。”
男人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夜空中,暗啞深邃,惹得唐蓁穿小衣的手一顫。
“睡了沒?”
眼瞧着他的聲音越來越近,唐蓁竟一時忘記回應,連手上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見裏頭燈還亮着,宋辭不疑有他,推門而入。
進到屋子裏,只感到眼前有些沐浴后的繚繞霧氣,伴隨着花香,漂浮在空氣中。
直到宋辭定睛看清床榻邊女人的身影時,這才倏地停了步子。
唐蓁手中捻着小衣,正往脖子上掛。
眼下卻像是被嚇到了,傻傻地坐在床邊,張着嘴巴看他。
雪白的肩頭,細細的小腰,脖頸上的兩根繩子絲毫掩不住春色。
小姑娘髮絲氤氳着水氣,濕噠噠地垂在臉旁。臉頰被蒸得紅潤,如同抹了脂粉,平添了几絲瀲灧。
宋辭雙眸倏暗,低聲咒罵了一句。
眼下他只覺氣血翻湧,渾身肌肉緊繃著。
稍定了定,他猛然轉過身子。
唐蓁愣怔幾秒,終是反應過來,不禁大叫出聲,抓過中衣擋在胸前。
她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大腦空白,因着羞赧鼻尖也是紅紅的,咬着貝齒死活不出聲。
須臾,宋辭瞥了她一眼,故作鎮定,清了清嗓子。
“孤什麼都沒看到。”
唐蓁吸了吸鼻子,“真的嗎?”
這話問出來她都覺得心虛。
“嗯。”宋辭頓了頓。
“殿下方才為何不敲門?”唐蓁顧不得禮數,呵斥道。
宋辭微愣,面色不虞只道:
“就你這身材,當真沒甚可看的。”
“沒什麼事,孤回去睡了。”
說罷,宋辭轉身就走,只留給唐蓁一個“他真的什麼都沒看到”的背影。
挺直的腰桿頓時如同泄了氣一般,唐蓁紅着眼眶,迅速穿上中衣,連帶頭髮都不想絞,就將臉蛋埋進了被子裏。
她泄憤地拍了拍床鋪,滿腦子只知:
———他看了她的身子。
*
馥郁軒正殿倒是折騰得不清。
小太監們一桶一桶冷水往內室裏頭搬。
宋辭坐在浴池裏,身上火熱,順着澆下的涼水這才能平靜幾分。
小姑娘白皙無暇的肌膚,並非像往日裏看到的那般黑黃。那杆子細腰一手可觸,昂藏的紅梅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宋辭用手擦了擦臉,趴在浴池邊。
原來如此。
原來她平日裏都是刻意束胸,才將身段藏得這般好。
思及此,宋辭又覺得頗為可笑。
就憑她那張臉,縱是身子生得再多誘人那又如何?
這般想着,他頓時從涼水中站起身,命李良德伺候更衣。
……
夜半,宋辭眼前一片朦朧。
唐蓁身着一件桃紅色小衣,筆直的雙腿在褻褲下若影若現,正緩緩向她走來。
“殿下。”
仍是那管甜糯的嗓子,輕聲喚他殿下的時候尤為動聽。
小姑娘脊背纖柔,有着漂亮的蝴蝶骨,包裹在小衣裏頭。這般纖細的身子,胸前兩團卻是生得極為飽滿圓潤。
唐蓁跪在床尾,朝自己行禮。彎腰的那一刻,竟是同他的眼神撞了個滿懷。
“殿下,奴婢伺候殿下可好?”
不知為何,此時的唐蓁生得一張芙蓉面,明眸皓齒,螓首蛾眉,一顰一笑間都透着風情。
正當她欺身而上,宋辭卻是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仟韆仦哾
他的額頭滿是汗,還喘着粗氣。
眼神里透露着震驚與難耐。
原來只是一場夢。
可又是這般的真實,彷彿唐蓁真的在她眼前。
他甩了甩頭,低聲喚來李良德。
“備水。”
李良德從外間而來,邊走邊打了個哈欠。聽到他又要用水,甚是不解。
“殿下,馬上四更天兒了,您再多睡會兒吧。”
這一宿折騰的,才剛整停當,這又開始了。
“去,孤要冷水。”
李良德蹙眉:“殿下今日是怎的了,方才已經泡了許久的冷水澡了,怎麼又要了,是不是病了呀?”
宋辭坐在床塌上,身子微動,身下竟傳來一陣黏膩感。
他蹙眉,莫不是真病了。
只覺着難以置信,他沉吟半晌,惡狠狠道: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