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投懷送抱第四次
周一剛到學校,就聽到了同學紛紛議論,傳播的速度堪稱媒體。
“聽說賀遇和人打架了?”
“和誰呀?”
“嘉譽私高的陸洲。”
“是他啊,聽說過,沒見過,說說怎麼回事?”
高三的學業雖然繁重,但也阻擋不住同學八卦的心思,賀遇被揍這不是沐城一中的恥辱嗎?
聽說周六晚上南山,他遇見陸洲,據說是玩兒牌輸了,自己不認掀起了桌子,陸洲當時就發火了,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陸洲當然贏了,聽說有人拍了視頻,特別酷。
少年踩着賀遇的胳膊,“老子不把你放在眼裏,你還來勁兒了是吧?”
真酷。
賀遇就是這樣的人,虛榮心特彆強,一直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家裏有錢,學習又好,應該沒有人不喜歡他。
殊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欠收拾。
賀遇估計被揍得不清,周一都沒有到學校,夏微有點兒悶悶不樂。
“羨羨,你最近怎麼不和我一起回家了?”一下課夏微便湊過來,抱怨道。
姜羨低着頭默默做筆記,她必須十分努力才能跟上進度,她的理科本就薄弱,所以要拿出十分的努力,這樣才不會落後。
落後就要挨打。
“我最近太忙了。”她說話的時候甚至都不想看夏微,懶得搭理。
夏微坐在一旁生悶氣,“你是不是怪我那天讓你買花?”
因為她讓買花,所以賀遇才會過敏,才會讓她滾。
怎麼會生氣呢?高興還來不及呢。
“不會啊,微微,我們都不知道他花粉過敏。”姜羨真摯地握着她的手。
陳望站在後門看着這一幕,嘴角都帶着笑意,真的很不一樣了。
“而且,我連他討厭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是不配喜歡他。”她這麼說的意思是,你不是也不知道嗎?你也不配懂了嗎?
教室里學生討論題目的聲音此起彼伏,夏微有些尷尬地點頭。
上課鈴響了之後,夏微才戀戀不捨回到座位。
姜羨感覺一天下來坐在椅子上屁股都要生鏽了。
這一天裏賀遇被打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沐城一中,丟人丟到家了。
姜羨接過學習委員的試卷收進書包里,又快速地出了校門。
她摸出手機看了看依舊沒有電話,不知道人究竟哪裏去了,不會也被打了吧?
聽說賀遇練過跆拳道。
“等誰電話呢?”
不知道何時陸洲站在她的後面,正盯着她手上的手機,姜羨嚇得一個趔趄又被陸洲拽回來。
“三次。”他淡漠地說著將人拉回來。
今日他帶着一個棒球帽,衛衣還是黑色的,上面的字母換成了紅色的,他整個人藏匿在燦爛的夕陽下,像是上帝雕刻最好的工藝品,任誰看了都會驚艷的程度。
難怪賀遇氣急敗壞。
“你怎麼來了?”姜羨問他。
“想你了就來了。”
………
這麼直白嗎?姜羨被他的話弄得不知所措,忽然感覺和他這麼近都會心跳加速,少年身上永遠有淡淡的松木香。
她退後一步,“別讓人誤會。”
陸洲挑眉,似乎不理解的她的話,“我說的實話。”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直球的人,姜羨不知道怎麼接話。
校門口的同學魚貫而出,她怕待久了讓人誤會,快步朝着反方向走。
陸洲和她保持不遠的距離跟在她的身後。
樹影婆娑吹得沙沙作響,周圍傳來校門口獨有的香味,一路走在舞蹈室,姜羨推開門走進去。
因為下周是舞蹈預賽,她需要找個場地練舞。
門外站着得是陸洲,他壓低了帽子任誰看上去都像是個壞人。
前台小姐姐都提醒姜羨,“後面有人跟蹤你,你要小心。”
“他,他是我朋友,小姐姐,別怕。”
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人了。
舞蹈室里有一面巨大的鏡子,有壓腿的杆子,暖黃色的燈光,音響,所有的東西都那麼熟悉。
放下書包后,姜羨脫了校服外套,裏面是一件緊身的白色薄款貼身舞蹈服,這是她昨天翻箱倒櫃找出來的。
舞蹈教室都是透明的玻璃,外面的人很輕易就看到裏面的場景。
姜羨找了《春江花月夜》的音樂,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還真是有點兒土。
厚劉海,黑框眼鏡,白色的舞蹈服露出精緻的鎖骨,修長的脖頸,腿上是寬大的校服褲子。
音樂一響,她呼了一口氣,音樂一起來,她的身體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節點,每一個音樂節奏她都記得清楚。
偏翩若驚鴻,舞蹈室外面的姑娘都被吸引過來。
音樂結束,姜羨右腳抵着左腳,身體慢慢向後仰,修長的脖子彷彿天鵝優美的曲線,美麗優雅。
隨之她的眼睛掉落在地上,她看到了一堆趴在玻璃上的舞蹈人。
還有陸洲。
幾乎下意識,姜羨倒在地上,撿起眼鏡戴上,又把用卡子卡住的劉海扒拉下來。
但是,他沒有錯過陸洲坐在沙發上那抹笑意。
似乎在說,你竟然騙我。
舞蹈老師進來鼓掌,“小姑娘,你跳得太好了,學舞蹈幾年了?”
“八年。”
“不得了,不得了,有沒有興趣成為專業的舞蹈人?”
姜羨時不時看向外面,她捉摸不透陸洲。
“男朋友?”
啊?
“不是啊。”姜羨擺手解釋。
她告訴老師她只是來參加舞蹈比賽佔用一下教室的。
終於出了舞蹈教室的桎梏,只聽陸洲在打電話,依舊是弔兒郎當的樣子。m.
但是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令她背脊發涼。
“盛況,你他媽要是想死,我立馬給你埋了,插個墳。”
盛況,他身邊的男人叫盛況?
盛江有個弟弟就叫盛況,他說他不喜歡這個弟弟,因為會搶了他的財產。
但是她想的是搶了才好,盛江看她聽話不認真,掐着她的脖子,斯文條理摘下自己的眼鏡,“姜羨,我有沒有說過,認真聽我說話。”
在之後盛江就不給她吃的,她是盛江的玩偶,開心的時候逗弄她,什麼都買,不開心的時候是可以出氣的垃圾桶。
恍惚間她覺得陸洲離她很遠很遠,遠到捉摸不透,遠到抓不住。
他是京城的人,是誰?
昏迷前,她看到陸洲起身走過來抱住她,淡淡道:“四次了。”
【作者題外話】:陸洲:她稀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