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顏控姐姐們的調戲
胡婠婠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後邊，見劉秀被押着過來她連忙閃到另一側。
她可不想被那小潑婦纏上，當初她用讀書名額穩住了王翠花，現在劉秀的名額沒了，她們母女倆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求她幫忙。到時候要是不小心把走後門的事抖了出去，恐怕她難以交代。
待劉秀一行人徹底消失，胡婠婠跺跺腳從後面出來。哼，一顆廢棋而已，舍了就舍了吧。
女隊少了兩名人手，但任務進度並未拖慢。
那兩個離開的本來就光吃不幹活，這下好了，床鋪寬裕了些，宿舍里的空氣也清新了許多。
最近一連幾天都下雨，但今日卻艷陽高照。大家搬着小板凳坐到院子裏，一邊編籃子一邊閑聊。
地上擺滿了長短不一的竹條，時不時有工人挑着水泥穿過院子。
林杏兒跟其他人學着一點一點地編織，突然，“嘶！”
她第無數次被竹籤兒扎到手，已經有好幾根手指頭都纏上了白布條。
教學的大姐走到她身邊無奈道：“小林啊，你這手藝……東西還沒做好，你的手倒先報廢了。你還是歇着吧，待會兒看看別處需不需要幫忙。”
林杏兒紅着臉放下工具，旁邊傳來清脆的嘲笑聲。
“小宋，你也歇着吧，這門手藝也不太適合你。”大姐真誠的建議讓現場笑成一片。
宋芸輕哼一聲高傲離去，留下幾根奇形怪狀的藤條靜靜躺着。
林杏兒跟宋芸兩個“手殘”黨同時被趕走，二人不約而同跑到炊事隊打下手。洗菜、擇菜、擦桌子，一陣忙活過後終於有了空閑。
“吶，糖水喝不喝？”宋芸遞出杯子，隨後又補充道，“是我自己帶的白砂糖。”
林杏兒取來自己的杯子接着。甜滋滋熱乎乎的味道在舌尖蕩漾，疲勞睏倦一下子全掃空了。
自從雪花膏事件過後她倆便親近了。二人一起坐在就近的田埂上，搪瓷杯里的糖水不斷冒出熱氣。
隨着聊天不斷深入，林杏兒這才知道原來宋芸的母親在前年過世了，死於癌症。
“當時外公替她找來國外最頂尖的專家，說是動了手術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活下去。可惜我媽她說什麼也不願意手術，最後……”
林杏兒輕拍她後背安慰，宋芸的眸子看向遠處，一片黯然。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選擇的權利，然而任何選擇背後都有代價，伯母她一定早就清楚後果……你不必替她難過，這不是你的錯。”
林杏兒活了兩世，中途還魂穿了二十一世紀。許是看了太多，如今她對於事物的看法也有了轉變，活在當下比什麼都重要。
“對不起，我說這話可能有些太冷血了。”
“不，你是對的！”宋芸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一直都對母親的死耿耿於懷。她糾結要是當初能再多勸勸母親，說不定她就同意手術了，說不定她現在還能活着！正是這股對過往的執着讓她一直活在愧疚與壓抑之下。
宋芸瞬間醍醐灌頂，她早就應該往前看了……
“啊啊啊，怎麼了？”林杏兒呼吸不暢，因為有人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抱住了她。
宋芸眼眶濕潤，感慨萬千：“杏兒，謝謝你！”
回到學堂，院子裏多出了好多竹籃、竹籬笆。女同志們圍成了圈，林杏兒跟宋芸走近才發現最裏面坐了個帥氣的小男孩。
“小雲？”
賀雲抬頭，發現自家嫂子，不，是還在考察期中的嫂子終於回來了。
天知道他在這堆女人中間待了多久，她們一個個的不是想牽他的手，就是要摸他的臉蛋，簡直可怕！
還好他會編些小玩意，讓她們的注意力暫時轉移。
之前的賀云：只要我編得夠快，她們就摸不着我。
地上已經擺了好多細竹條做的玩意兒，螞蚱、蜻蜓、竹燈籠……
“嫂子。”賀雲發出求救信號。
林杏兒沒反應過來，那群如狼似虎的女知青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調笑。
“喲，會說話！我還以為他是個小啞巴呢~”
“來，叫聲姐姐來聽聽~”
“小雲？云云？小云云……”
都怪賀雲長得唇紅齒白，眼珠大又黑，鼻樑挺挺的，臉頰上還有可愛的嬰兒肥。這才讓顏控姐姐們對他愛不釋手。
小小的身子杵在中央，臉蛋爆紅，像罰站一樣。林杏兒趕忙將他救出“魔窟”。
角落裏，小男孩雙手捧着包裹，“我哥讓我給你的，還有，他讓我帶句話，家裏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
林杏兒接過東西掀起一角，裏面是一雙黑面白里的女士棉鞋。
明明家裏不富裕，他卻偏要給她買鞋，林杏兒：“又亂花錢！對了，小桑最近怎麼樣？”
“每天都有乖乖喝葯，沒事就在家餵雞看書，都挺好的。就是會念叨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嗯，我把學堂的事忙完就回去，年前肯定能結束，快了。”
“我會轉告她的，那沒事的話我走了。”其實賀雲自己也想林杏兒早點回家，有些想念她做的飯菜了……
“啊，還有這個，小桑說一定要送到你手上。”他又從兜里掏出一份絹布包的糖果。
臨別時賀雲揮揮手：“好了，你回去吧，別送了。注意照顧好自己！再見。”
“跟個小大人一樣……”林杏兒攤開糖果包，五顏六色的糖紙看着就叫人心情愉悅。
突然她背後躥出一個影子，“嘿！”
“啊你嚇死我了……宋芸！”林杏兒渾身一抖，差點站不穩。
“那個小帥哥走了？”
“什麼小帥哥，那是我小叔子。”
兩人往院內走去，誰都沒注意到地上掉了一顆紫色糖果。
夜晚月明星稀，學堂院子裏靜悄悄的，白天做好的竹編物件統統碼在牆角。
眾人忙活了一天，早已入睡。大通鋪上，胡春麗翻來覆去，她這兩天受了風寒，鼻塞嚴重難受得睡不着覺。
本想起身倒點水喝，但門口突然傳來奇怪的響動，她趕緊躺下，屏住了呼吸，生怕碰上什麼靈異事件，畢竟這宅子年代已久……
一支木頭做的管子戳破窗戶紙，濃郁的白煙從裏邊冒出。
胡春麗兩隻鼻孔都被衛生紙堵住，根本嗅不到空氣中的香甜氣息。她懷着擔驚受怕的心情平躺着，耳邊傳來吱呀一聲，大門開了。
手心裏全是汗，兩腳在被褥下邊止不住地發抖。
好像有腳步聲正在靠近——死就死吧！胡春麗虛着眼睛偷瞄，藉著月光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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