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chapter31
然而很快澄夏便沒有心思再想東想西了。
國木田獨步明顯也是第一次親吻別人，一開始只是簡單的雙唇相貼，帶着點碾壓摩挲后酥酥麻麻的痕迹。
當然或許有些事情總是無師自通的，很快澄夏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唇瓣被小心地啃噬了下，繼而便有溫熱濡濕的觸覺順着自己微啟的唇縫鑽了進來。
少女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整個人都彷彿過電了一般，那種過分的親密感讓澄夏一下子就睜開了眸子。
然後就看到眼前的人類雄性被鏡框遮掩下的黑眸正緊闔着，他一向板正的神色裏帶着一抹緊張卻又虔誠，彷彿在用着自己全部的力氣壓抑着動作不至於過於孟浪而嚇到自己。
澄夏有點怔怔然，沒等少女迷迷糊糊地理清什麼，很快她就被國木田獨步彷彿帶着灼熱氣息的呼吸，整個被虜獲進他的節奏里。
原本躲在自己口中的舌尖被男人勾纏着，你來我往一般，一遍遍地在彼此的唇齒間巡視刷洗着，強勢地沾染上對方的氣息。
……
許久，澄夏才被放過。
少女原本白嫩的小臉蛋粉撲撲的，彷彿被抹上了一層漂亮的胭脂色，她似乎有點失力般軟軟地趴伏在國木田獨步的懷裏，小口小口地喘氣着。
心口處的人魚珠一直興奮地在自己的體內盤旋着，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若不是澄夏的理智尚在，只怕自己早就在眼前的人類雄性面前露出自己的人魚尾巴了。
不過……如果是獨步的話，反正他就是自己的真命之子，就、就算是交尾，她也是願意的。
一直緊張地注視着少女的動靜，生怕過分唐突了對方的國木田獨步，見澄夏小臉上不僅沒有什麼排斥的神色，反倒是一雙杏眸亮晶晶的，似乎很是歡喜的小模樣，才算是終於放下了心。
他低下頭，有些溫柔地用指腹擦拭了下少女唇上殘留的水痕，唇角略微勾起，“澄夏喜歡這樣嗎？”
舌尖不自覺地舔舐了下自己的唇瓣，澄夏一向都很是誠實，笑容甜甜地點點頭，“喜歡。”
“嗯。”收到了自己滿意的回答，國木田獨步又快速俯下身在少女紅唇上擦了下，然後才幫着她綁好安全帶，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發動機啟動，很快在原地停留了過長時間的車子，終於絕塵而去。
*
映着皎潔的月光，澄夏有點懶懶地趴在礁石上，淺金色的魚尾在海水裏輕輕擺動着，一片波光粼粼。
“澄夏，你說真的，你確定國木田獨步是你的真命之子了？”
趁着夜色，也已經恢復成原型大小的琉月揮舞了下自己的章魚觸鬚，語氣激動地問道。
“是的呀。”
澄夏彎着眸子，雙手合一抱在胸口前，聲音甜甜地說道，“是人魚珠認定的，獨步就是我的真命之子。”
“太好啦！”琉月也有點興奮，又忍不住感慨了下“海神保佑”，繼而很是自然地問道，“那澄夏你跟他求交尾了么？”
澄夏小臉蛋上原本高興的小表情一收，不由得皺了下眉梢，“我按照人類世界的說法，對獨步求婚了，但是他沒答應。”
“為什麼啊？難道他不喜歡你么？”琉月的豆豆眼瞪了瞪。
沒道理呀，怎麼看那個人類雄性對澄夏都是一副喜歡極了的模樣。
澄夏撅了下嘴，“他說我太小了，要先戀愛才行。”
“口胡，澄夏你明明都成年了。”
海底的人魚若想要到海面上，必須得是成年才行。
琉月眯了下眼睛，很是懷疑地開口道，“不會是他看你好騙哄你的吧。”
“我才不好騙！”澄夏抓關鍵詞反駁，然後又甜甜地補充道，“獨步也不會騙我，他對我最好啦。”
琉月很有經驗地不去接少女的話茬，粉嫩嫩的大章魚甩了甩觸鬚，氣勢凜然道，“不管怎麼說，既然都已經找到澄夏你的真命之子了，接下去就是儘快跟人類結合，然後為他化成泡沫就好啦。”
“嗯嗯。”澄夏也握着小拳頭，重重地點頭。
“對啦，你找到真命之子的事情，收留你的中年人類雄性知道了么？”琉月突然想起來問道。
澄夏“嗯”了一聲，解釋道，“獨步說，福澤是我的監護人，他會告訴他的。”
“好吧，感覺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琉月有點糾結道，“我總感覺他似乎不是很想你找到真命之子的樣子。”
“怎麼會？”
一向對自己的伴生無條件信任的人魚少女有點震驚地瞪圓了眸子，“福澤自己不就是人魚前輩的真命之子么？”
“為什麼不會？”
琉月反問，“人魚達成自己目的的方式是為自己的真命之子化為泡沫，澄夏你難道沒有想過人魚化為泡沫回到海底后，痛失所愛卻依舊活在岸上的人類當然會很痛苦呀。”
只是單純想要人魚靈魂的澄夏，還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少女抿了抿唇，垂着眼角小聲喃喃道，“所以福澤很痛苦嗎？以後，是不是獨步也會很痛苦？”
“對。”琉月肯定道，“除非真命之子不愛他的人魚。”
“可、可是……”澄夏囁嚅了下，重複了好幾遍“可是”，到底還是沒有下言。
琉月嘆了一口氣。
其實之前在海底的時候，它就說過類似的話提醒少女，然而那時候澄夏心心念念的都是人魚靈魂，它說再多似乎也不管用。
夜幕籠罩下的海面上，似乎能夠依稀聽到海風夾雜着遠處港口人聲的響動。
澄夏漂亮的眉梢皺得緊緊的，半晌少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身下的人魚尾巴快速地擺動了下，“沒關係，到時候我可以去問問海巫女，有沒有可以消除人類情感的藥劑。”
“有這種東西嗎？”琉月懷疑。
“肯定有的啦。”人魚少女信誓旦旦的，明顯已經完成了自我說服。
見小夥伴似乎還是不相信，澄夏甚至還舉了例子，“看上去福澤似乎就沒有很痛苦的樣子，肯定是那位人魚前輩問海巫女換藥劑了。”
琉月，“……嗯。”算了，澄夏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