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09
雖然霍淵亭已經知道楚霖發生了一定的改變，但這改變的方向未免過於奇幻？
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楚霖這個詭異的審美，至少沒有愛上裴繹的可能性了。
那愛上自己的可能性呢……意識到這個問題，霍淵亭突然覺得心累。
還是讓楚家破產比較好。
楚霖給霍淵亭身邊殷勤的男孩女孩們都發了名片，雲天這樣針對自己，現在自己當著霍淵亭的面招聘，霍淵亭竟然都不生氣？
楚霖看向霍淵亭，微微勾唇道：“霍先生，您不介意吧？”
雖然清楚地知道原文中自己會被霍淵亭按在牆上親，又這樣那樣……但此刻和霍淵亭面對面，楚霖對這遙遠的劇情並沒有什麼真實感。還不如想像自己把小白按在牆上親有真實感。
霍淵亭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楚公子請便。”楚霖這種偏頗的眼光能做得起娛樂公司？果然是原著中的商業廢物，就看他鬧鬧笑話吧。
第一個被楚霖遞名片的女孩子，看了看名片上綠色燙金的雨林logo，這不是那位傳說中的楚公子的公司嗎？她此刻已經無心去勾引霍淵亭了。
而是轉向楚霖，眨眨眼，嬌羞道：“楚公子，謝謝您欣賞我，您這是想邀請我去您投資的片子裏飾演什麼角色嗎？”
楚霖慢條斯理地打量了她一遍，道：“是吧。”
霍淵亭和裴繹見多了這樣的，看到楚霖態度這麼好，頓時：“……”
女孩子欣喜道：“那我……”這不就是愛情故事的開始么……
楚霖推推眼鏡，正色道：“小姐您需要向我司遞送簡歷，經過一篩二篩之後，還有一面二面終面，如果您想加入我們，可以好好準備一下。”
霍淵亭：“……”
裴繹：“……”
“……”女孩的臉色霎時變白，然後由白轉青，最後怒道，“楚霖！你什麼意思？我家雖然比不上你楚家，但我想拍劇當女主還需要到你那裏面試？三千萬投資，我要當女主！”
能參加霍淵亭的宴會的，都是豪門，聽楚霖這麼說，女孩只覺得楚霖在羞辱她。
楚霖淡然地點點頭，道：“好，我會讓團隊為您量身打造一部劇的，明天會有人和您聯繫。”這就拉到投資了？
好好拍戲有好好拍戲的玩法，砸錢玩票也有砸錢玩票的玩法，這位小姐姐想自娛自樂也是可以的。
霍淵亭：“……”這情節發展過於魔幻。
裴繹：“……”楚霖果然一如既往是個海王。
發掘到幾個新人，還意外收穫了投資，楚霖心滿意足地告辭離開了。
裴繹目光沉鬱銳利，和霍淵亭對視了一眼，也緊接着起身離開了。
坐在車上，楚霖舒了口氣，霍淵亭想做什麼他沒看明白，但這並不影響他抓緊時間發展壯大。
他點開微信給小白髮消息：【我的小白，今天我看到一個人太幻滅了，想看看你的照片洗洗眼睛。】
小白可是很害羞內斂的，平時不怎麼發朋友圈，也不會發照片給自己，不知道現在問他要他會不會給。
同樣坐在車上的裴繹收到消息：“……”如何做到一句話同時誇一個人又貶一個人，這就是了。
拿自己的照片洗看了自己的眼睛，裴繹心情沉重。
他正想回復最近沒拍，然而最近楚霖看了這麼多的“小美人”，自己還能留住他的心嗎？
於是，裴繹艱難地舉起手機，勾起一抹“乖巧”的笑，自拍了一張。
他凝視這張照片半晌，最終對前座的助理道：“小徐，問問美術部門有沒有美工有空，幫我P一張圖。”
助理小徐收到了兩張照片，一張老闆笑得“乖巧”，小徐看着打了個冷戰；一張竟然是老闆的舊照，小徐才發現老闆竟然還有看起來這麼精緻可愛的時候。
“要P成和過去類似的氣質。”裴繹囑咐道，“給美工劃一萬辛苦費。”
小徐：“是。”什麼氣質，漂亮的白蓮花氣質嗎？
原來裴先生一直厭惡別人說他長得好看，其實是喜歡自己過去的長相么？沒想到這麼冷漠陰鬱的裴先生竟然還有一顆少女心，可怕。
回到空蕩蕩的別墅，裴繹就收到了美工發來的“萬元照騙”，自家公司的美工確實技術不錯，照片看上去精緻美好，看不出一絲瑕疵。
他回復楚霖道：【剛剛在睡午覺。】
【圖片。】
【！！！】楚霖，瞬間就被這張照片美到了，道，【小白你越來越好看了！哥哥好想去你學校見你！】可惜小白太自立自強了，不給自己他的地址，生怕自己寄什麼昂貴的東西給他。
裴繹：【……等我回國再見吧。】這就是“萬元照片”的效果嗎？以後也許他應該請個專業的百萬修圖師。
楚霖道：【好，我等你！】
楚霖又想起那被扼住咽喉的尷尬，想要在小白這裏緩一緩，又道：【那小白可不可以叫一聲阿霖哥哥？想聽你的聲音。】
小白只比自己小几天，所以總是叫自己楚霖，只有有事情求自己的時候才會叫一句“阿霖哥哥”。
坐在黑暗的房間裏，家裏一個親人也沒有，裴繹看了這句話好一會兒，然後仰面躺在床上，手背蒙住眼睛，沉默半晌。
最後他拿起手機，點住語音鍵，聲音喑啞道：“阿霖哥哥。”
楚霖立刻回復語音道：“小白，乖。”
【不過小白你變聲了嗎？聲線變得好低沉，但是也很好聽！】雖然聽起來和小黑屋的聲音有點像，但是小白這聲哥哥卻是飽含感情的，和裴繹聲音冰冷僵硬的味道有所不同。
裴繹的心情也很低沉，道：【嗯，長大了，聲音變了。想聽阿霖哥哥唱歌，又想睡午覺了。】
楚霖第一次看小白在微信上給自己“撒嬌”，他會唱歌，雖然不喜歡唱給霍淵亭聽，但是可以唱給喜歡的人聽。
他打開錄音，開始悠悠然輕聲唱安眠曲，劇情里裴繹也會失眠，他不能擁有自己的安眠曲，但是小白可以擁有。
啊，自己和小白可真有CP感。
裴繹將楚霖發來的錄音循環播放，聽着楚霖溫柔的聲音，輕輕闔上了眼眸。
……
第二天，那位要投資三千萬當女主的小姐姐還真的來了，而且乾脆利落和雨林的負責人談好之後，當場給財務轉了三千萬。
然後她坐在財務部不肯走了，嬌嗔道：“楚霖呢？讓他來見我。”
和投資人見面是應該的，楚霖下樓到了財務部。
小姐姐站起來，雙手垂在身前交握，嬌羞道：“楚公子，我叫季芷，昨晚我多有冒犯……”
“好的季小姐。”楚霖和她握手道，“謝謝合作。”
製片部門的負責人在楚霖耳邊道：“楚總，季小姐這個長相，要當女主有的難吧？現在都流行綠茶白蓮女配，不流行小白花女主了。”季小姐看起來弱不禁風，還畫著網上流行的白幼瘦綠茶妝。
楚霖道：“什麼有點難？不能用外貌去定義別人的性格，誰說季小姐不適合當女主了？給她來點英姿颯爽充滿正氣的劇情。”
楚霖這話是當著季芷說的，季芷本來是想這一出引起楚霖的注意，然後再來點嬌嬌柔柔的勾引，就可以嫁入楚家這個頂級豪門了。
但是英姿颯爽充滿正氣的劇情是什麼鬼？
楚霖公事公辦地給季芷談了幾句，就交給相關部門溝通具體內容，回去工作了。
留下一個季芷風中凌亂，總覺得楚霖要給編出小白花吊錘大怪獸，橫掃千軍的劇情。
……
這段時間雨林收到了非常多的簡歷，懷揣着明星夢，想要一夜成名的人有很多，國內大大小小的娛樂公司每天都擠滿年輕男女，希望能通過選拔成為練習生，甚至有人自掏數十萬腰包成為培訓生。
但從中選出真正有潛力有價值的卻很難，其中能夠出道的更是寥寥無幾。
實力、顏值、形體……缺一不可。
雨林的經紀人們，至今沒有找到一個真正一看就能大紅大紫的，除了他們每天都攛掇出道的楚霖。
楚霖決定到電影學院去看看現在已經不怎麼拍戲，在學院上課的秦導。順便碰碰運氣，看看再能不能挖掘到一些科班出身的學生，藝人、導演、編劇都好。
既然是要去電影學院，楚霖沒有再穿西裝，他摘下了眼鏡，穿上一件白色衛衣，加修身的牛仔褲。
下了車，助理看着楚霖邁着一雙筆直的大長腿走向大學校園，看着那青春朝氣的長相，追上去道：“小楚總，您看起來真和這些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說完他又覺得不對，拍拍自己的頭道：“哎呀，我竟然忘了您才剛剛畢業。”平時的小楚總看起來他沉穩理智了，特別是戴着眼鏡時那淡然的精英姿態，讓他忘了小楚總今年才22。
電影學院的門口平時還是有一些所謂的星探和記者在蹲守的，楚霖還沒走到大門，還沒來及看看有什麼值得挖的人。
一個星探就一個箭步衝到了他面前，道：“同學，你想出道嗎！來我們這邊做練習生吧，你外形條件可以不收培訓費，直接月薪三千包吃包住。”
公司未出道的藝人分為訓練生和培訓生兩種，訓練生是經過公司的層層面試考核進去的，沒有培訓費，根據月末考核表現，會發放一定金額的工資。而培訓生就是自掏腰包想做藝人的，有時候需要繳納的培訓費高達六位數。
楚霖彷彿面對推銷，快步往前走，道：“不了，謝謝。”
最近門口的狗仔找不到什麼新鮮事，看到楚霖卻驟然來了精神，這個學生拍一拍，又可以營銷一波電影學院最帥學長了，只是這麼出色，以前怎麼沒看到過？
“同學，請留步。”狗仔叫住了楚霖，“剛才看見有星探似乎在說服您出道，您作為科班的學生，更傾向於先完成學業，還是早日進入圈內多些實踐呢？”
楚霖看着鏡頭，一本正經道：“我不是這裏的學生。不過，雖然有很多人勸我出道，但是比起靠臉和才華吃飯，我覺得我在商業上更有天賦，我還是繼承家產比較好。”
狗仔：“？？？”這是什麼新型凡爾賽？
“對了。”楚霖繼續對着鏡頭道，“比起那位先生提的月薪三千包吃包住，我司月薪過萬包吃包住，歡迎大家來投遞簡歷。”
狗仔：“……”
這味道……怎麼這麼像之前借熱搜在線招聘的那個……
然後他果然聽楚霖道：“投遞郵箱可前往雨林傳媒官博獲取。”
狗仔：雨林傳媒！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