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最後的家園(22)

第 74 章 最後的家園(22)

池閑對“自己”的屍體視若無睹。

他走到方形的通道口下,彎下腰,雙手交叉放在身前。

姜霽北立刻意會,把亮着手電筒的手機狠狠地往上一甩,手機被甩到車行房間的天花板上,被血肉粘住,變成了一盞應急燈。

隨後,他踩上池閑交疊的雙手,藉著池閑手上的力跳上了車行。

血肉迅速地扭動起來,姜霽北用斧子在身邊掄了一圈,掃凈了前邊的地板,然後抓着斧柄把斧子往下遞。

池閑撿起筆記本電腦,穩穩抓住斧柄另一側,輕盈地跳了上來。

“哐哐”幾聲,兩輛自行車一左一右地被丟進了車行,正好在門口卡出一條通道,讓姜霽北和池閑得以脫身。

豬肚雞彎着腰站在空地上,“呼呼”地喘着氣。

見兩人衝出來,她直起身,問:“怎麼樣?見着那個人了嗎?”

“被我們殺了。”姜霽北言簡意賅,“是房東兒子。”

“啊?”豬肚雞沒聽明白,驚訝地指向池閑,“那他是什麼?”

“也是房東兒子,房東兒子異化成了兩個,一正一邪。”姜霽北指了指池閑手裏的筆記本,“我們把他的電腦拿出來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池閑退到院牆邊,一手托着電腦底部,另一隻手掀開電腦蓋:“不知道摔壞了沒有。”

姜霽北和豬肚雞一左一右地湊上前。

屏幕一角已經碎成了蛛網狀,三分之一的屏幕變成了紫色的豎線花屏,但另外三分之二的地方還是能看到的。

池閑艱難地操作着被摔得不靈活的觸控板。

顧池的電腦桌面很乾凈,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聊天軟件和一個文本文件。

姜霽北留意到了那個叫“未命名”的文件,提醒池閑:“打開那個文件看看。”

池閑照做。

然而,打開文件后,他們發現這是一個空白的文檔,什麼也沒有。

“沒東西?”豬肚雞皺眉。

她剛說完,突然,電腦的光標動了。

字符一個接一個地自動出現在文檔上,就像有人正在鍵盤上不停地打字一樣。

【今天是災難爆發的第八天。我是顧池。準確來說,應該是兩個“顧池”中的一個。】

【我清晰地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勸說爸媽宴請公寓的租客,卻沒想到水缸里出現了一截怪物的斷臂。他們在找吃過食物的人,我很害怕。我媽在廚房做菜的時候,我嘗了一口。】

【我發誓我們真的不知道那截斷臂是怎麼回事,租客們把我和爸媽分別關了起來。我求他們把我們一家人關在一起,可他們拒絕了我。】

【我和爸媽隔着一堵牆保持溝通。半夜的時候,爸媽突然告訴我,一片詭異的紅霧飄進了關押他們的車行里,隨後他們忽然慘叫起來。】

【我媽的聲音貼着牆傳出來,她痛苦地□□着,說紅霧裏有看不見的怪物在傷害他們,讓我快逃……我拍着牆大聲喊他們,可除了慘叫聲,沒有人回應我。】

【我意識到我爸媽遇到了危險,我不停地在群里哀求,求他們下來看看我爸媽的情況,可沒有人搭理我。不知過了多久,爸媽的慘叫聲消失了,我也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坐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除了一張電腦桌和一台電腦,這裏什麼也沒有。】

【電腦桌面上只有一個聊天軟件和一個文檔,我打開了文檔,上面突然自動出現了一行字,把我嚇了一跳。】

【那行字告訴我,這裏是車行下面的地下室,而我是顧池分化出來的“複製體”。現在,我有一個向公寓所有租客復仇的機會。】

【複製體,這意味着,我是怪物。我怎麼可能是複製體呢?我擁有顧池的所有記憶,甚至隔着一堵牆親耳聽到了父母被怪物殺死的過程,我根本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可是,除了復仇,我只能在這個黑暗的房間裏等待,直到自己餓死腐爛。】

【那我為什麼不向那些自私自利的冷漠看客復仇呢?是他們害死了我父母,是他們害我變成了分化出來的怪物。】

【文檔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文字繼續出現,它告訴我,我有兩個選擇的機會。】

【第一,我可以任意選擇一個公寓租客的賬號,偽裝自己的身份,在公寓群里挑撥離間。】

【我想起公寓裏曾有一個叫任雙的租客。任雙,倒過來念,不就是雙人的意思嗎?】

【現在的我變成了複製人,而在地下室之外的地方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我們就像希臘神話故事裏的雙子座——孿生兄弟卡斯托爾和波呂丟刻斯。】

【弟弟卡斯托爾死後,哥哥波呂丟刻斯祈求宙斯讓他們一起死去。宙斯憐憫二人兄弟情深,將波呂丟刻斯生命的一半分給了卡斯托爾。從此他們兩人共享生命,一半時間在煉獄,另一半時間在神殿。】*m.

【所以我選擇了任雙,並給自己起了一個“卡斯托爾”的昵稱。而外面那個“顧池”,是波呂丟刻斯。】

【第二個機會,是任意選擇一個干擾項。我選擇讓公寓區域斷電,但保持網絡通訊。畢竟我還要用卡斯托爾的賬號欺詐他們,讓這群人狗咬狗。】

【除了我,公寓裏一定還有正在異化或者已經異化成怪物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沒有關係,因為其他人也不知道。】

【現在,卡斯托爾的復仇遊戲,正式開始了。】

【歡迎來到家園公寓,這裏將是你們所有人最後的家園。】

最後一個句號出現在文檔上后,再也沒有出現新的字符。

看完了顧池的自白書,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真相竟是如此。

不管是眾人的“為安全着想”,還是姜霽北那時的“順勢而為”,都是造成房東夫婦死亡的原因。

原來公寓眾人品嘗的果,竟是那夜他們自己種下的因。

“我去。”半晌,豬肚雞才憋出幾個字,“還能這麼玩?”

姜霽北忽然注意到,文檔上的光標突然瘋狂地倒退,彷彿有人不停地按着退格鍵,將文檔上的字一個接一個刪掉。

沒過十幾秒,顧池在文檔上留下的字符全部消失了,文檔變成一片空白。

筆記本電腦的屏幕突然變得一片血紅,隨後鍵盤上冒出一縷青煙,“啪”的一聲,電腦的電源鍵和屏幕一齊黑了下去。

與此同時,地面突然搖晃起來。

“小心!”池閑瞬間合上電腦,一手將其拿在手中,另一隻手穩穩扶住姜霽北的後背。

姜霽北其實不用扶,他第一反應是去拉受傷的豬肚雞,怕她摔倒了。

豬肚雞卻看向那座血淋淋的肉房子,神色焦急,沖它大喊:“蘇安!你怎麼回事——”

姜霽北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才發現原來是公寓開始坍塌了。

也可以說,是與公寓融為一體的怪物蘇安開始消解。

融化的血肉泥漿像火山噴湧出來的岩漿一樣,剛在地上鋪了一層,又立刻有新的一層蓋在上面。

它們排山倒海地朝三人湧來,速度快如今日出現的紅霧。

他們會被淹沒的!

“跑!”姜霽北大吼一聲。

“上車!我沒有熄火!”池閑沖向麵包車。

誰也沒有遲疑,三個人掉頭往院門的方向狂奔。

他們動作迅速地上了車,不再管什麼狗屁安全帶,池閑快速按下手剎,一腳踩上油門,汽車頓時飛馳了起來。

可就算池閑開得飛快,姜霽北一抬頭,也還是發現巨大的血影像天幕一般罩住了他們。

車後傳來巨大且黏膩的血肉擠壓聲,那血肉泥漿像浪潮一樣高高湧起,朝他們撲來。

池閑當機立斷,操作汽車衝下了水泥路,在田間地頭一顛一簸地走着直線衝上了公路。

可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就發現路邊的房屋都漸漸變為了不可名狀的血泥。

不遠處的大學教學樓開始坍塌,就連他們車下的柏油馬路,也變成了黏膩稠糊的血膏。

汽車漸漸地陷入血膏中,姜霽北轉頭看池閑:“阿閑!”

饒是池閑再怎麼踩油門,車輪也只是空轉。

於是他乾脆地鬆開了方向盤,盡其所能地按下車門鎖定鍵和車窗鎖定鍵。

做完這些,池閑突然俯身靠向姜霽北,用盡全力給了他一個擁抱:“哥,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的語氣很堅定。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姜霽北愣了下。

他心頭輕輕一跳,立即反手擁住池閑:“我知道。”

“哦——你們——”豬肚雞顫抖着手指向他們,她再也管不了什麼“沉浸式扮演”的電影規則了,憤怒地大喊,“垃圾系統!這電影有完沒完了?!垃圾系統!”

垃圾系統的電子音適時響起。

【恭喜各位體驗者順利完成觀影任務,這是本片特地為您設置的驚喜片尾彩蛋。】

【觀影結束,密室逃生片《最後的家園》期待您的下次觀看。】

“誰要這種驚喜?!”姜霽北窩火起來。

就在他們即將被血肉泥漿淹沒的瞬間,一切彷彿被按下暫停鍵,他們眼前的世界定格了。

下一秒,車下的血膏變成了無數個碎塊,“砰”一聲碎裂。

不只是血膏,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迅速消解的碎塊,並迸發出刺眼的紅光。

刺眼的紅光消失后,姜霽北回到了衛生間的鏡子前,而原本在他身邊的池閑和豬肚雞都消失不見了。

意識到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姜霽北輕點太陽穴:“系統!”

喜歡間歇性裝死的系統這次回應得及時,還在鏡子上顯示出了輔助界面。

系統語音響起的時候,鏡子上也閃爍出字符。

【尊敬的體驗者姜霽北先生,很高興為您服務。】

“剛才和我一起的兩個人,”姜霽北問,“體驗者豬肚雞,輔助員K,他們現在好嗎?”

輔助界面上立刻顯示出兩人的身影。

系統這時候倒講究起來了,給他們周邊的環境都打了馬賽克。

姜霽北看見豬肚雞恢復了原先辣妹的模樣,這個辣妹此刻面目猙獰,抱着一個枕頭,氣呼呼地坐着,池閑倒是神色平靜。

【是的,姜先生,如您所見,以人類的普遍標準判定,他們都很好。】

姜霽北瞅了豬肚雞兩眼,覺得“都很好”充滿了敷衍。

知道他們沒事,他放心地走到客廳配備的咖啡機旁,對着感應器揮了揮手,咖啡機立即自動運作起來。

兩分鐘后,端着一杯加了雙份奶和糖的熱咖啡的機械臂從咖啡機里伸出。

姜霽北拿起咖啡,走到沙發前坐下,將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里。

他喝了一口咖啡,輕輕地嘆息一聲,才說:“我要求復盤劇情。”

沙發對面的牆壁前立刻浮現出半透明的全息投影。

投影出現后,客廳的牆壁由白轉黑,投影立刻變得清晰起來。

投影里顯示出了電影中的所有人員,並在他們的頭頂標註了對應身份。

【本片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反派,只有不同立場的角色。人類方需要規避紅霧與怪物帶來的威脅,怪物方則需要人血維繫生命,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雙方必須互相殘殺。】

姜霽北覺得好笑,如果不是進了電影沒的選,所有人的立場都會是找機會幹死搞齣電影節的人。

他率先問出了最讓他困惑的事情:“最開始的怪物殘肢到底是誰放在水缸里的?”

【此道具為系統投放,屬於開場固定內容。】

姜霽北的額角跳了一下:“……”

他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到茶几上,翹起一條腿,恢復了慣有的高傲姿態:“其他人的任務是什麼?”

投影里,所有人的頭頂都顯示出了對應任務的字樣。

有的人對應的字符很多,有的則只有寥寥幾句。

【下面為您說明特殊人員任務。】

系統將投影中池閑的圖像放大。

【由您的輔助員K先生接管的角色“顧池(本體)”,任務是保護公寓所有人的安全。】

隨後,系統把蘇安和豬肚雞轉到投影正中央。姜霽北看到,他們之間的連線關係上寫着輔助員。

蘇安沒有特殊任務,他的頭頂簡單地標着“確保自己存活”。

【角色“朱篤姬”的任務是保障其輔助員的生命安全。】

姜霽北在投影里找了找,發現怪物衛蓮是體驗者,其輔助員李樂的特殊任務是保障她的安全。

怪物大包則是輔助員,與他對應的體驗者的特殊任務也是保障他的安全。

姜霽北認出來,大包對應的體驗者是三樓給他們開門的租客。

根據這租客的所作所為來看,他根本就是在拒絕執行保護怪物的任務。

姜霽北的視線轉移到旁邊的人物身上。

看到貓貓頭和阿垚,他愣了一下。

這兩人都沒有特別的個人任務,而且貓貓頭竟然是阿垚的輔助員。

這是姜霽北沒有想到的。

投影中的人隨着系統的講解而移動,曹勝出現在姜霽北對面,被系統放大。

看到這張面孔,姜霽北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體。

【角色“曹勝”的任務是保護公寓裏所有人的安全。】

姜霽北一頓:“那他的輔助員是誰?”

一個陌生人頂着池閑的臉出現在曹勝身邊,姜霽北看到,他頭頂的名字是“卡斯托爾”。

【曹勝的輔助員是“卡斯托爾”。】

【如果按您的參影視角來說明,是另一個複製體“顧池”。】

姜霽北皺了皺眉:“曹勝的輔助員長這樣?”

系統為姜霽北播放了一段影片,並配合著畫面說明。

【本片劇情的第一個轉折點是斷臂出現的那一晚,電影中原本的NPC角色“顧池”在觸發條件后變異,正式分化成“顧池”和複製體“卡斯托爾”兩個角色。】

【角色“曹勝”的輔助員因為選到“卡斯托爾”的劇本,所以在影片中使用的是本體“顧池”的面孔,因此兩位角色相貌一致。】

在系統解說的時候,畫面正在循環播放池閑從一個裂變成兩個的影片。

姜霽北覺得系統充滿了惡趣味:“‘卡斯托爾’的任務就是殺人?”

【準確來說,是為父母報仇,阻止公寓所有人逃生。】

竟然與曹勝的任務相反,也和池閑的任務相反。

姜霽北還很在意一點:“曹勝得到了什麼提示?”

系統為他展現出對應畫面。

【他獲得了卡斯托爾的照片,並被告知這是他的輔助員,任務與他相悖。】

簡直就是惡意誤導。

姜霽北看着投影里曹勝剛健樸實的臉,一時間心情複雜。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曹勝突然對池閑充滿警惕,為什麼一直提醒自己小心房東兒子了。

他因為系統提供的卡斯托爾的照片,誤把池閑當成了卡斯托爾。

“最後一個問題。”面對着曹勝的投影,姜霽北拿起咖啡,虛空對曹勝點了點,擺出“乾杯”的姿勢,隨後一飲而盡,“沒有完成任務的話,會怎麼樣?”

【什麼都不會發生。這場電影裏,提供任務只是為了讓各位參與者更快地找到自己的定位,從而推動劇情的發展。】

姜霽北冷笑一聲,把咖啡杯扔到茶几上。

咖啡杯在茶几上骨碌碌地滾了幾下,掃地機械人屁滾尿流地衝過來收拾。

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在原本都是“人”的體驗者們中縱切幾刀,把他們分成幾個群體,用身份限制他們的言行,用任務製造他們的對立,以“劇情發展”為名挑動他們互相傷害。

弄虛作假,冠冕堂皇,草菅人命。

姜霽北驀地站起身,走到房間門口,面色陰沉地拉開房門。

剛打開門,守在樓梯口的兩個守衛看到他殺氣騰騰的模樣,立刻抬起了槍。

“放輕鬆,放輕鬆。”姜霽北舉起雙手,迅速換上了溫文爾雅的笑容,“我沒別的意思,你們Feb的K先生讓我去他辦公室找他。”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似乎是在判斷他的話是真是假。

“你們可以向K先生核實情況。”姜霽北優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他是我的輔助員。”

其中一個守衛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收回槍械,走到一旁,喚醒全息投影。

另一個守衛則繼續用槍指着姜霽北,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過了一會兒,剛才離開的守衛走回來,對姜霽北說:“我已經向K先生確認了,現在就帶您去見他。”

“謝謝你們。”姜霽北微笑着道謝,並跟在了他們身後。

出別墅區,過人工河,入地下通道,七拐八拐,其間還換了一個人引路后,姜霽北終於來到了池閑的辦公室。

一進門,姜霽北就看到,上次還空無一物的會客廳里擺上了幾盆鳶尾,茶几上擺滿了點心,都是他喜歡的口味。

在池閑的注視下,姜霽北徑直走到茶几邊,拿起銀制的小叉,叉了一塊小甜糕吃掉。

咽下糕點,他抬起頭,開門見山:“我需要與島外聯繫。”

池閑看起來毫不意外,似乎已經猜到了姜霽北要說什麼。

他在辦公桌前操作了一下:“這次也許可以爭取到十分鐘。”

姜霽北點點頭,輕車熟路地走到盥洗室前。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問道:“阿閑,你要不要我的智腦定位權限?”

跟在他身後的池閑一愣,沒有立刻回答。

見狀,姜霽北居心不良地試探起來:“還是說,你不需要我的智腦定位權限,也能知道我在哪裏?”

池閑被問住了,站在原地:“……”

見他答不上話,姜霽北笑了笑,說了句“只是問問”便輕巧地關上了盥洗室的門。

反鎖上門后,姜霽北向聶明發起通訊請求。

聶明很快就接通了,他上下打量着傳過來的姜霽北投影:“還挺精神?”

“大概能說十分鐘。”姜霽北撇了撇嘴角,這個動作在他倆之間的意思是“你不要那麼多廢話”。

聶明咧嘴一笑,亮出八顆靚麗的牙齒,這動作在他倆間的含義是“我這是在關心你”。

“上次你拜託我的事,”聶明率先提起上次的話題,“成了。”

姜霽北點點頭,等他繼續說下去。

聶明的廢話還是多:“居然能成。”

姜霽北又撇了撇嘴角。

“那邊的情況挺緊急的,我長話短說——”

姜霽北打斷了他:“跳過,我大概知道。”

聶明往投影鏡頭前湊了湊:“你怎麼知道?”

姜霽北再度撇了撇嘴角:“有什麼能快速找到‘螺螄粉’的辦法嗎?”

“你為什麼非要吃螺螄粉?你餓了嗎?”見姜霽北的雙眼漸漸溢出殺氣,聶明再度咧嘴一笑,“行動處說等你能通信了就和他們聯繫,來,我給你轉接。”

聶明的臉從投影里消失。

等待了一會兒后,姜霽北看到,智腦上的通信切到了另一個聯繫人的終端里。

那個人沒有打開視頻投影,只在智腦中傳出聲音。

姜霽北聽到,那道聲音如雪山峰頂終年不化的冰一樣寒冷:“你好,這裏是國家特別行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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