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
西西美滋滋地點點頭,沒有那個小女孩不喜歡玩布娃娃,當媽媽,西西自然也不例外,看着嬰兒床上小小的小弟弟,她覺得開心極了!
護士很快拿了奶瓶過來,蘇星晚把歲歲抱在懷中,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西西小心翼翼地把奶瓶塞進了歲歲的嘴巴里。
這段時間歲歲喝奶比之前要容易多了,嘴巴一碰到奶嘴,立馬用力地啜了起來。
“哇!他在喝!”西西更加興奮了,“星晚阿姨!他在喝!”
蘇星晚沒有看歲歲,一直看着站在身邊的西西,她的小臉上充滿了驚喜,一雙眼睛就像在發光,盯着歲歲的臉,看上去開心壞了。
小歲歲喝了奶,很快就睡著了,護士走過來,從西西手中拿走了奶瓶。
西西忍不住輕輕用手指戳了戳歲歲的小臉。
軟軟的,太可愛了!
直到把歲歲放在小床上,西西都眼巴巴地守在一邊,看不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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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西西這麼喜歡歲歲,想必等歲歲回家了以後,她就不會吃醋了。”蘇星晚和霍瀾並肩站在西西身後,蘇星晚悄悄說道。
霍瀾伸手將蘇星晚的手窩在手掌中,低低地“嗯”了一聲。
西西的突然出現,對蘇星晚的不尊重,頂撞,這些霍瀾全都看在眼中。
但是蘇星晚全都沒有放在眼中,而是用心疼愛西西。
霍瀾突然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幸福,讓他能夠擁有蘇星晚這樣的愛人。
“哦對了,”從監護室出來,霍瀾突然想起這段時間蘇星晚吃的葯:“星晚這次的葯有什麼調整嗎?”
蘇星晚心虛地看了一眼吳院長,吳院長回應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說道:“都是按照正常吃的,放心吧。”
霍瀾這才放下心來。
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霍瀾的手機響了,是霍銘生的號碼。
霍銘生和許荷花今天回國,許荷花的心情看上去並沒有太好,但是心裏惦記着西西,也惦記着外婆,兩人還是決定直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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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里,霍銘生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霍瀾在哪裏,並讓他趕快回來一趟,說是外婆看出了許荷花狀態不好,情急之下,許荷花把霍恩兮去世的事說了出來。
霍恩兮和外婆的感情很深,老人家得知了這個消息,表面上沒看出什麼,一個人回了卧室沒再出來。
霍瀾來不及多想,和蘇星晚一起趕回老宅。
一打開門,霍銘生手中端着一個杯子走過來,看了一眼霍瀾和他身後的蘇星晚,又偏了一下頭。
沙發上,許荷花沉默地坐在那裏,面前的茶几上扔了不少面巾紙。
“媽媽。”蘇星晚走過去,坐在許荷花身邊。
許荷花抬起淚眼,看着蘇星晚,“星晚啊,你回來了。”
喪女之痛,已經徹底擊垮了許荷花,她雙眼紅腫,眼淚止也止不住。
“媽媽,我知道您傷心,如果您難過,就哭出來,可是您要早點走出來,”蘇星晚的聲音溫柔:“您還有外婆,有爸爸,還有霍瀾和我,西西和歲歲也需要您。”
許荷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星晚啊,你幫媽媽上去看看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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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蘇星晚站起身上了樓,站在外婆的卧室門口,敲了敲:“外婆,我是星晚。”
卧室里安靜了很長時間,過了好一會兒沒人回應。
蘇星晚輕輕轉動了一下門把手,沒有上鎖。
她推開門,卧室里一片漆黑,老人家坐在露台的搖椅上,看着夜色發獃。
蘇星晚走過去,外婆聽到動靜,轉了一下頭。
蘇星晚這才看清楚,外婆的膝蓋上,放着一個厚厚的相冊,裏面都是霍恩兮小時候的照片。
“恩兮是個很乖巧的孩子,”外婆低着頭,用手輕輕摩挲着霍恩兮的照片:“她和我的感情很深,是我一手帶大的。”
蘇星晚雖然從沒見過霍恩兮,但是無論是從霍家人的口中,還是從同事的口中,聽到的都是對她的高度讚揚。
蘇星晚不難想像,霍恩兮是一個人緣多麼好的人。
外婆絮絮叨叨地拉着蘇星晚,她的話沒什麼邏輯,一會兒說霍恩兮小時候的趣事,一會兒霍恩兮成年以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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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晚一直安靜地陪在她身邊,外婆講到好笑的事情,她會跟着笑出聲。
人在巨大的痛苦面前,不需要安慰,或許她需要的只是一個聆聽者。
一個能夠聽她說話,願意把時間花在她身上的人。
蘇星晚就是這個人。
直到將近午夜,外婆終於有點累了,她笑着看着蘇星晚:“星晚,謝謝你陪了我這麼久。”
蘇星晚扶着她起身:“外婆,是我應該感謝您,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機會,讓我更加了解了恩兮。”
看着外婆睡下,蘇星晚才輕手輕腳地關了燈,推開門下了樓。
西西已經睡了,霍瀾一個人坐在樓下的沙發上,聽到腳步聲,霍瀾立刻站起身。
“還好嗎?”霍瀾問。
蘇星晚點點頭:“外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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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瀾用手輕輕摸了摸蘇星晚的臉:“辛苦你了,晚飯都還沒吃。”
“應該的,沒事,”蘇星晚伸手拉着霍瀾:“媽媽呢?”
霍瀾指了指樓上:“爸陪她上去休息了,她也哭了一整天。”
蘇星晚嘆了口氣:“今晚要不要留下睡一晚?我擔心…”
“你說了算,”霍瀾低着頭看着蘇星晚略帶疲憊的臉。
“好,那就不回去了,”蘇星晚剛說完,樓上霍銘生就從卧室里走了出來。
自從上次霍銘生抱走歲歲以後,蘇星晚對他就沒什麼好感,可是這是霍瀾的父親,蘇星晚知道,血緣關係是無法割捨的。
所以即便心中對霍銘生再不滿,為了霍瀾,蘇星晚還是拿出了晚輩該有的態度。
霍銘生走下來,看到蘇星晚,動了動唇:“星晚,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他本想讓蘇星晚跟着他一起去書房,但是想必霍瀾也不會答應,於是嘆了口氣,走到沙發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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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瀾,星晚,你們坐。”
蘇星晚看了一眼身邊的霍瀾,霍瀾顯然也對霍銘生的話有些疑惑,和蘇星晚並肩坐在了沙發上。
霍銘生嘆了口氣:“星晚,我為我曾經做過的一切,向你道歉。”
高高在上的霍銘生,這是頭一次這樣低聲下氣地對一個人說話,蘇星晚愣了一下。
“恩兮這次出事,不只是對荷花,對我的打擊也很大,”霍銘生彷彿蒼老了很多:“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現在想一想,好多事情都沒意思的很。”
霍銘生順手拿出一支煙,吸了一口,苦笑道:“你們結婚這麼長時間感情是有目共睹的,無論之前有過什麼誤會,我都不會再追究。”
蘇星晚知道,霍銘生說的是自己和霍屹白之間的事。
“星晚,爸爸之前也做過一些糊塗事,我也希望,你能夠原諒我,”霍銘生說的很誠懇:“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
蘇星晚笑了一下:“好。”
霍銘生原本以為蘇星晚還會說些什麼,但是她只說了這一個字,就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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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銘生嘆了口氣,蘇星晚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她可以做到原諒霍銘生,但是並不是真心實意地接受了這個人。
“那好,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就別折騰了,上樓早點休息,我去看看你媽。”
霍銘生說完,熄了煙,轉身又上了樓。
霍瀾看着蘇星晚,拉着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就這麼輕易原諒了爸?”
蘇星晚嘟起嘴巴:“那我能怎麼辦,總不會像霍先生一樣,問問我和你爸爸同時掉水裏你要先就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