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殷澤蘇醒
紀蕊嘉奪過卡片和護士撕破了臉。
“你們又在偽造什麼東西,要把他帶走?!你們故意在他輸液瓶里注射不明物的原因也在這吧?!是誰指意你這樣做的!”
護士的大褂被紀蕊嘉給揪了起來。
小護士本來就是個蝦兵蟹將的角色,她哪能回答出來這些問題,只能邊掙脫邊安撫說,“不是的,不是的,我也只是照章辦事,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也是,一個馬前卒而已,能知道什麼!
紀蕊嘉霸氣地把她丟去一邊,然後喊了句滾。
看着手裏的器官捐獻卡,紀蕊嘉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所以幾秒鐘內就把它給撕成了稀巴爛。
前腳她剛把碎片扔進垃圾桶,後腳就有一陣熟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護士,你不是說有臟源了嗎?心臟呢?人呢?”
護士剛被紀蕊嘉鬆開,眼下又落到了夏墨卿手中,可真是把一輩子的霉運都用上了。
“女士,您別激動,人家反悔了!”
“反悔?為什麼呢?既然人都已經沒了,為何不留下一顆心臟救人呢?!”
護士也沒轍,眼睛轉了一圈說:“那人家屬就在那,要不你自己去和她說吧!”
夏墨卿聽罷也鬆開了手,然後把視線轉移到了紀蕊嘉那。
由於二人之間有些距離,夏墨卿也剛哭過,她實在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仟仟尛哾
可走近了一瞧,真是Y國太小,碰見的心臟居然是她做主——
夏墨卿搖頭,“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護士!”
“沒錯!”紀蕊嘉叫住了她,然後並沒有因為心臟是要捐給郁檸的就鬆口,“心臟是我丈夫的,我不答應捐!”
夏墨卿根本沒時間問關於她老公的事,她關心的只有那顆心臟。
傲嬌只留了片刻,夏墨卿就妥協了。
她回頭淚眼婆娑地抱住紀蕊嘉的大腿說:“求你,把心臟就給了郁檸吧!不然他會死的!”
“可是殷澤還沒死呢!”
紀蕊嘉的一聲吼,不僅嚇到了夏墨卿,還把整個樓道都驚動了,殷家一波,郁家一波,都紛紛往她這邊來了。
“他還沒有死,他還活着,你讓我怎麼把他的心臟剖出來給你啊!”
夏墨卿顫抖的手不受控地鬆了,可是她還想做最後的鬥爭,再次支起膝蓋,“可醫生不是那樣說的,醫生說他腦死亡了——”
“正是這家醫院害得他這樣的!就算殷澤死了,我也會背着他的屍體為他討公道,更不可能允許任何人從他身上拿走什麼!”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雖然你不是紀蕊晴,但是你在我家也住了一年啊,你母親的療養費也是我討的,就算看在這些面子上,你也應該答應我啊!”
紀蕊嘉露出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甚至想冷笑幾聲。
“你在說什麼?你把你們的罪行粉飾成了付出?要我用我丈夫的心做回報?你黑了心肝,可我沒有!”
夏墨卿還想再說點什麼,結果聽到聲音過來的郁檸攔住了母親。
“媽,別說了!”
郁檸虛弱地坐在輪椅上,發出虛弱的聲。
夏墨卿看到她這樣,那是滿眼的心疼啊!
“你怎麼來了?”夏墨卿又轉移目標,罵起了他後面推他的女傭,“你這不是胡鬧嗎?他現在身子那麼虛弱!”
“夠了——咳咳。”
郁檸聲音真的很小了,一段時間沒見,他真的好像變得十分虛弱,雖然以前也是病怏怏的,但是這次更像是沒了魂魄。
軀殼就像是空了——
紀蕊嘉不是木頭,甚至是循環這麼多回,仍舊是看不得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是郁檸不無辜,他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可別忘了,上一世他對她做過什麼!
郁檸磕完,繼續對夏墨卿說:“媽,別逼她了,與其這樣的活着,我倒想一了百了了。況且,我現在也找到小晴了,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和小晴葬在一起,如今老天待我不薄,她來接我了——”
殷家人自然也在維護紀蕊嘉,他們一口一個“滾”,“離開這”,便把那對母子趕走了。
紀蕊嘉看這邊麻煩解決完了,馬上又去看殷澤,她把殷澤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試圖用那一點的溫度,去溫暖床上仍然不想起的殷澤。
“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信,我現在就帶你走,我一定會找個更高明的醫生救活你的!”
說完,她就把殷澤背起來了,眾人是想攔也不敢的,就只好能幫忙的幫忙,能掃清障礙物的掃清障礙物,反正一家人擰成一股勁兒,還真沒幾個能攔得住的!
就在這時,紀蕊嘉感覺到臉上掛上了一顆淚珠。
明明背着殷澤走的每一步,都是累得直淌汗啊,怎麼會有冰涼的淚呢?
紀蕊嘉恍惚了一下,馬上讓眾人扶住殷澤,大家一瞧全都呆住了!
“是殷澤哭了!”
“他——護士,醫生,快來人啊!”
醫生拿着聽診器一頓亂聽,邊聽邊皺眉疑惑,“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啊!”
紀蕊嘉是個急性子,她忙跑過去打斷,“什麼意思?”
醫生摘掉聽診器搖頭,“真的是太奇怪了,他好像——又活了!”
**
醫院為他們鬧的烏龍拚命地哈腰道歉,但是對不起說多了,絲毫是沒有什麼用。
“我一定會去告你們!”
醫護們站成一排,同時鞠躬道歉,那駕駛就像是要送走誰似的!
真不吉利!
送走他們,殷家一頓歡呼,“真是庸醫,這要是輕信了他們被拉走了——咦,後果不堪設想呢!”
紀蕊嘉這時沒精力理會了。
她只想安安靜靜地陪着殷澤,然後慶幸自己並沒有因為夏墨卿的話,而“善意大度”。
大家見她想陪殷澤,都十分默契地選擇離開了,終於她綳不住地大哭起來了。
“你簡直太壞了,居然用命來考驗我!我是不是通過考驗了,所以你就回來了?!”
他感受到紀蕊嘉溫熱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洇濕了他的衣服,“不舒服。”
“不舒服我就給你換一個——”
紀蕊嘉起身要去拿衣服,突然她猛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回過頭看向殷澤,這時殷澤十分勉強地睜開眼睛,然後努力微笑着。
這個時候還換什麼衣服,乾脆直接一個猛撲過去好了!
紀蕊嘉就像一張大餅似的,直接糊到了殷澤的身上,真的差點,就差一點,剛恢復的殷澤差點又要走了——
“你覺得怎麼樣啊?不對啊,臉色有點青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壓——”
紀蕊嘉真的有很努力地在聽,但是挑着一隻眉,還是沒太懂。
“牙?牙不舒服?”
也是,睡這麼久,牙一直沒刷過。
這樣想來,紀蕊嘉還真是嫌棄地從他身上彈開了!
紀蕊嘉這一走,殷澤臉也不青了——
**
為了慶祝殷澤恢復,大家就在李藐那做了一頓家宴。
雖然李藐這裏被砸得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但是簡單做個飯還是沒問題的!
眾人齊坐一堂,笑聲不斷。
這時蔣思敏瞅着殷澤琢磨了一通,然後像是有什麼大事稟告似的對着女兒說:“嘉嘉,我那天說想給你介紹個男孩認識一下的,那個人就是他啊!”
蔣思敏在一眾人中指向了殷澤。
這一指可是把大家都逗笑了!
尤其是殷澤,但是他的身體還沒痊癒,一笑就渾身痛,但即便是痛,他也要笑。
這裏唯一不笑反羞的只有紀蕊嘉了。
她一低對着母親耳邊說:“媽,他不是男孩了,他都結婚了——”
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結婚了?那簡直是太可惜了——和誰啊?”
紀蕊嘉這會才笑,“當然是我啊!”
這下眾人樂得是更開心了。
開心的不僅有當事人兩個,還有殷朗和一直照顧兩個人的陳逸羽。
也正是這回見識到了陳逸羽的善良,殷朗這次絕對是打心眼地心動了。
他舉起果飲杯悄聲敬起了挨着的陳逸羽,“這次也謝謝你了。”
陳逸羽識趣地一笑,十分大方地回:“殷澤幫了我很多,所以他有難我也會幫的!”
“只為了他嗎?”
陳逸羽嗯哼了一聲,“不然嘞,不然還能為了誰呢?”
說完,陳同學還故意左右環顧看了一周。
這時,兩個“媒婆”蔣思敏、李瑩便把目標放到了一直照顧她們的陳逸羽這裏,開場詞也是同樣的,“小羽啊,我有個特別好的男孩要介紹給你哦!”
被搶先的李瑩不幹了,“不不不,不聽她的,你聽我的,我有個——”
眾人:嗯?
李瑩意識到不對嘿嘿嘿地,“我就一個兒子,已經結婚了——”
這時殷朗開始找畫面了,他又不好意思直說,就只好裝咳地吸引奶奶的注意,但是他的這個奶奶,可被他爸害得,有點拎不清呢!
所以根本沒懂他幹嘛咳。
還腦子直線條地問:“小朗你怎麼了?傷寒了嗎?”
殷朗:……
被李瑩的話全都逗笑了,但是大家也都只能忍着。
可忍得太辛苦,也都收不住地樂起來了。
這陳逸羽臉皮可是薄呢,被大家這麼一樂,她馬上臉燒得緋紅,抬起屁股就跑了。
眾人見狀趕緊慫恿殷朗,“快去追啊!”
殷朗還真是到正經事上,就變木頭了!
哦哦哦了幾聲,這才追去的!
**
飯後,紀蕊嘉便把殷澤扶回屋子裏休息,沒了旁人,紀蕊嘉才收起笑容,才敢表露真情。
她哭着說:“好奇怪呢,你知道嗎?我做了一個神奇的夢。”
殷澤皺眉。
“夢裏說,當年和你一起被綁去倉庫的人——”
“是你!”
驚慌失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殷澤笑:“說出來怕你也不信,我也做了一個相同的夢。夢裏,那個姑娘捨命救了我,我活了,她的靈魂卻永遠留在了那個山裡了。”
紀蕊嘉倆眼充盈了許多眼淚。
她擦了擦強裝鎮定,“就是個夢,一點都不像真的。”
“那我要是告訴你,都是真的呢?”
紀蕊嘉皺眉,“什麼意思?”
“那你繼續聽我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