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不靠譜的大偵探（59）
霧都東區，貓爪咖啡店。
頭上的吊扇“呼呼”地旋轉，驅走炎熱帶來的暑期。在包廂裏面，林萬一與拉斐爾相對而坐，一同安靜地享用着葷素搭配營養均衡的午餐。直至兩人都已經吃飽肚子，才開始這一次見面的正題。
“難得你約我出來見面，只是為了一頓午餐。說吧，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拉斐爾穿着萬年不變的大白褂，折起餐巾紙優雅地擦去唇邊湯水留下的痕迹，悠悠然地問道。m.
“的確有些事情，只有你才能給到我答案。”林萬一承認他就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要是沒事，肯定不會主動出門找人社交，更不可能主動掏錢請人吃飯。
不過，此時他想的倒不是正事。看着對方那一身更加適合秋天的打扮，這名“大偵探”的思緒不由地跑偏了一瞬：拉斐爾該不會跟夏洛特類似，身上藏着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這大熱天的還穿這一身都不怕熱、不怕中暑？
為了掩蓋身上的魔紋，夏洛特常年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哪怕的炎熱的夏天也不例外。驅魔人的身體雖然是被改造過，但是並沒有冬暖夏涼這種自動調節的特質。他之所以不怕熱，是因為身上其中一個魔紋激活后的副作用，就是每時每刻都在冒冷氣！
都說垃圾就是放錯地方的資源，魔紋其實也是同樣的道理。那些被封印的魔物，有些你哪怕不去用它，都得承擔一定的負面效果。但在同時，這些“副作用”起到的效果，最終是正面還是負面，全都只看使用者的手段。
拉斐爾是“瘟疫醫師”，本身也不具備不懼寒暑的特性——當然，通過藥物大概有可能能夠做到這一點，如果不是他特意磕了葯，那麼就有可能是身上存在某種不科學的東西，比如煉金物品。
說實話，如果不是系統給他的人物卡自動綁定了“驅魔人”職業，並且不能轉職和兼職，否則即便他對coc畫風下的“職業”都不太感冒，但還對於成為一名“鍊金術師”，還真有着一定的興趣——不過這都是題外話了。
“還是關於連環殺人案的事情。”林萬一咬着紙質的吸管，“嗦嗦”地喝着檸檬冰紅茶，見拉斐爾眉毛挑起，似乎有話要說，他便秘搶先一步道，“你先聽我說——我要聽你談談，你對這起事情的看法，從頭到尾。”
拉斐爾推了推眼鏡，問道：“什麼意思？你要聽哪方面的？”
“從你最初得知此事，直至如今的所有見聞以及因此產生的所有觀點想法。”林萬一回道。
“……我就知道你請的飯絕對不該輕易接受。”拉斐爾搖頭嘆息，頗為“誤上賊船”的感覺。
林萬一則道：“我特意詢問過你了，你之前說過今天都有空，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想，慢慢說。”
“嘖。”拉斐爾上半身微微向前傾，他手肘抵住桌面，十指相扣，“我聽說這起事件時，遇害者已經多達三人，從第四名遇害者開始，警局才邀請我擔任臨時顧問。如果你要從頭到尾了解這個案子，應該去找查爾斯。”
“查爾斯那邊的說法我已經聽過了。”林萬一單手撐着左邊臉頰，“但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只聽一家之言——我還記得你曾說過在愛麗絲·庫魯遇害后，提過一句‘不知是誰模仿誰’……我對此十分感興趣。”
“聽說過野獸襲擊事件嗎？”拉斐爾好像笑了笑，他放鬆地往後一靠，“我驗過那些被‘野獸’殘害的可憐人，他們身上的被撕裂的痕迹，其實和連環殺人案的遇害者很是相似。”
林萬一自然是知道所謂的“野獸殺人事件”，不單查爾斯給他提起過，更重要的是，這是他的支線任務之一——他甚至還莫名其妙地搶到了一個人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起案子，已經“結案”了！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
“……我記得，查爾斯給我的報告中沒有提到這一點。”
“沒有發現的人自然無法留下記錄。”拉斐爾的語氣中帶着點輕蔑。
林萬一追問道：“那麼有所發現的你，為何要‘保守秘密’？”
“呵。”拉斐爾慢悠悠地拿起咖啡品嘗，卻是轉移了話題，“夏洛特，我很好奇，你追查連環殺人案這宗案子的目的是什麼？”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林萬一的回答很有官方的味道。
“只是這樣？”
“不然呢？”林萬一反問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追查這宗案子？”
拉斐爾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夏洛特”的神色，半晌才道：“沒什麼，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現在對你腦子裏的想法很感興趣！”
“彼此彼此。”拉斐爾恢復了他那種懶洋洋的氣質，“我對你的腦子也很感興趣。”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給對方拋出一個嫌棄的眼神，雙雙移開視線。
“回來，回來。”林萬一屈指輕扣桌面，“讓我們回到正題——拉斐爾，你的發現為什麼不告訴警局？”
拉斐爾不答反問：“夏洛特，你覺得在霧都之中，什麼樣的人，才會擁有幾乎完美的反追蹤能力？”
“你懷疑，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警局的人？”林萬一皺起眉頭。
“查案是警局的警員和你們這些偵探的工作。”拉斐爾並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作為一名法醫、一名顧問，給出一丁點不成熟的猜測。”
“……”林萬一順着拉斐爾的思路，回想着查爾斯交給他的那一堆檔案。
“野獸襲擊事件”並不是夏洛特離開霧都那一年多裏面才發生的，在此之前，已經發生過至少兩起。只是這起事件並沒有鬧大，而且警方並沒有委託給夏洛特·莫拉蒂跟進。
事態得以升級，還是在夏洛特不在霧都那段時間，負責此案的偵探疑似死在“野獸”嘴下，案件才被重視起來。可是相比起更惹人注目的連環殺人案，無論是不定期的出現次數且只害了三四條人命的數目，還是來自外界施加的壓力，野獸襲擊案顯然還是比不過連環殺人案。
聯想到在庫魯莊園的光之境中，系統突然提示他“目標已死亡，任務已完成”，只能說大概許多人都小覷了“野獸”的兇險——是真正屬於魔物作祟的案子。連他也不清楚，那個被馬歇爾一下子弄死的“野獸”，究竟值得是老鼠一樣的普普多，還是那隻至今沒有姓名的奇怪魔物……
亂糟糟地想到了許多，林萬一忽然抬頭問道：“拉斐爾，你知道‘野獸’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