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 不靠譜的大偵探（48）
霜寒之息是霜獸的天賦能力，如同主宰冰霜的巨龍所噴射的龍息，如狼如豹卻背帶雙翅的霜獸，只是輕輕一道溫度極低的吐息，便足以凍結一整座庫魯莊園。
該慶幸的是，這種魔物喜歡寒冷的氣候，在太陽帝國境內不算多見。然而只要有一隻闖入人類聚居的村落、城鎮，那麼就將是一場噩夢的開始——因為哪怕它們什麼都不做，這種魔物自帶的霜凍光環，便足以凍結一切！
真正不幸中的萬幸，普通霜獸自身的位階基本上最高也就是第二層域，唯有它們整個族群中的王者才擁有第三層域的實力。因此即便遇上落單的霜獸，即便其天賦讓同層次的職業者都感到棘手難辦，但終究不是無法將它們驅趕或獵殺。
夏洛特·莫拉蒂是如何碰上一隻霜獸並且將其封印的，林萬一早已從系統口中聽了個大概。
簡單地說，就是剛成為驅魔人沒多久的夏洛特，還在外地遊盪時意外碰上一隻遊盪的霜獸，然後憑藉克柯瑪的力量跟對方做過一場，最後當然是這位還不是大偵探的驅魔人大獲全勝，身上從此多了一處白色的魔紋。
由此就可以看出，驅魔人的特殊，要是命好，最初契約的魔物足夠強大，驅魔人自身根本就不需要什麼位階，一旦“入職”，就能夠做到許多職業者經年累月都難以做成的事情。
大概正因如此，驅魔人無法繼續升華或者墮落，他們的一切，都凝固在最初成為職業者的那一刻——契約的最初魔物是什麼位階，魔物本身幾乎等同於驅魔人本身永遠的位階。
只能說，如果這個世界的各種職業路線可以選擇，以林萬一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選擇成為一名驅魔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夏洛特那麼特殊，更多的人甚至連第一層域的魔物都無法成功契約，而失敗的後果，死亡只是其中最仁慈的一種。
霜寒之息的判定在一個比較容易通過的範圍，林萬一成功使用出這一個魔法。只見比一巴掌打不了多少的烏鴉在不知名的魔物頭上盤旋兩圈，“它”張開嘴巴，像是不文明人類一般“呸”地一下，吐出一口“白痰”。
接近絕對零度的霜寒之息令魔物第一時間生出防備之心，它及時躲開了那一小口“白痰”。但是，沒用！霜寒之息哪怕落在地面，照樣發揮出了林萬一想要的效果——彷彿連同時間和空間一起凍結的冰冷氣息，在瞬間席捲了整個光之境！
地面被霜凍，樹木裹上銀裝，建築物多了一層冰做的外殼……哪怕沒有被直接命中，在這一股寒流之下，不知名的魔物的身上同樣結出層層冰霜，並且面積不斷擴大。卓越的移動速度頓時離它而去，再也無法輕易而舉地進行極速挪移。
就像是和林萬一事先約定好那樣，在魔物不得不頓在原地的那一個瞬間，三道光之打擊接連正中魔物的身軀——其中第一道和第三道均來自同一個方位，而且盡數打在同一塊區域，恰好將魔物的身體“裁”成兩半！
善於利用聲音進行大範圍精神衝擊的魔物首次發出一聲飽含痛苦的哀鳴，即便因此無奈地被扣了兩點san值，林萬一的精神反倒更加振奮了。本着習慣性補刀搶人頭的心態，飛快地“呸呸”兩下，正中魔物的兩節身體，瞬間將它們盡數凍結！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直不見蹤影的曙光教會的神職者們全部現出身形——不是因為作為目標的魔物看上去快死了，也不是因為林萬一搶人頭的舉動，而是被寒氣逼出來的。
林萬一可以聽到，“咔嚓”“咔嚓”的，明擺着是什麼東西結冰了的聲音，並且隨着他之後的補刀，愈發明顯。
而等到一共五名神職者分成兩撥現出身形，他總算知道，結冰的正是他們身上掛着的“護罩”。來自霜獸的霜寒之息無差別地凍結一切可凍結之物，顯然，曙光教會的神官和牧師抵禦得了一時，卻不得不顯露在外。
正如林萬一之前猜測的那般，馬歇爾的確就在這裏，負責捕獵魔物。
後者就位於他的兩點鐘方向——是發出兩記光之打擊的位置，身後還站着兩個唇色發白的牧師——正是先前操辦儀式的那兩個；而在林萬一九點鐘方向還有一名穿着曙光教會神官服飾的職業者，她和她身後的牧師都是女性——他暗搓搓問過系統，夏洛特不認識她們。
馬歇爾沒有理會被多番折騰下事實上至今氣息尚存的某個魔物，他的目光如銳利的雙劍，刺向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烏鴉，沉聲問道：“驅魔人？”
“……”小烏鴉沒有說話，小烏鴉權當自己聽不懂，私底下卻忍不住吐槽，怎麼自己沒做什麼，這第一層馬甲就這麼掉了？
大致是因為夏洛特的智力被點得蠻高的，林萬一不用等待馬歇爾作出場外解說，自己就把邏輯捋順了——對方在知道他是一名職業者的前提下，知道他附身或變身成烏鴉，還能憑藉異類的身份施法，而使用的魔法卻是霜獸的天賦……
能夠附身和變身的職業與使用霜寒之息，完全是兩碼事。唯二有可能做到這件事的，一是身上攜帶了鍊金術師製作的煉金物品，藉由煉金物品釋放魔法。然而，小烏鴉身上有沒有煉金物品，一眼就能看穿。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小烏鴉”是驅魔人。
憑藉烙印在靈魂上的霜獸魔紋，完全免疫霜寒之息的小烏鴉拍拍翅膀，與艱難抵抗着寒氣的神職者保持距離，故意捏着嗓子“呱呱”地道：“你瞧，你們要的魔物就在眼前，解開光之境，讓我離開，寒氣也無法繼續給你們造成傷害，是不是這個理？”
三個牧師和女神官都沒有回話的跡象，全都看向馬歇爾這位霧都教會的主事神官，而後者凝視着小烏鴉，並沒有及時搭話。
“你們是擔心解除光之境后，我會偷襲嗎？不，不。今天晚上，我只是來看個熱鬧，從未想過要挑戰官方和教會勢力……”
林萬一沒有提自己嘀嘀咕咕人家可能打算一網打盡，以避免真的挑起對方這一念頭，只是以陰陽怪氣的語調誠懇地勸說著：“你們看，我其實有辦法自行離開，但有幾率會對你們的計劃造成不良的影響。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們完全可以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