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8 章 不靠譜的大偵探（27）
林萬一感覺自己正在做夢。
他夢到了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家，夢到了工作忙碌的父母，夢到了一起打球的同學，夢到自己坐在電腦桌前看小說、打遊戲……
他感覺自己正在使用電腦，懸挂在窗口正中的風鈴，隨着吹拂的微風擺動，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清晰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着一行行的中文與數字，他好像忘記了具體的內容，但直覺告訴他，那的確是他曾經看過的東西——PDF版的COC第七版規則書。
頻繁轉場的夢境並未結束，持續展現着一幕幕混亂無序的場景，光影斑駁下，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起；他好像看到了一些眼熟的人或物，又好像對那些東西十分陌生……當他的意志從平靜的海底上浮出同樣平靜的海平面時，仍然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
徹底喚醒他的，是系統比冰塊還冷的機械音：“友情提示，夏洛特在畫中界的逗留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的安全線，請儘快進行下一步行動。”
“唔……”
發現自己整個人趴在凹凸不平的泥石路上，林萬一捂住臉，皺眉等待隱隱的頭痛自行散去，忍不住猜測，之前他暈倒時，是不是直接臉着陸。同時鼻頭聳動着，嗅到一股堪比鯡魚罐頭的難聞氣味，意識到周遭的血腥味比昏迷前濃郁了許多，他不敢再拖延下去，睜開了雙眼。
兩個小時之後的畫中界，在視覺上與之前並未太大的區別，紅霧依舊，天空仍是佈滿血色，廢墟還是那般破敗。
林萬一呼喚出自己的人物面板，在年齡那一塊，上限依然是看不透的“？？？”，只有理智值變成了“63/68”。畫中界的影響暫時沒看出來，但施法失敗的結果他已經清楚地體驗到了。
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細微的塵土，他向看不見的“上（K）帝（P）”提出詢問：“年齡這塊‘我’還是28，上限還是三個不明的問號，我怎麼知道自己有沒有收到畫中界負面作用的影響？”
系統很快便回答道：“你可以察覺到，身上的防護措施已經被‘時光’消磨了大部分，僅僅餘下薄薄的一層。你清楚地意識到，當來自於魔紋的防禦力量徹底消散，自身將徹底暴露在極度危險的環境之中。”
曲起指關節敲敲自己的腦門，林萬一思索片刻，無奈地發現，破局的方式依舊只有一個。先前的失敗反噬，已經讓他對“克柯瑪”產生一點心理陰影。
可惜，他想要自行離開畫中界，只能依靠可能隨意穿梭時空的“克柯瑪之鑰”。要不然，他只能等待，《智慧之門》的擁有者大發慈悲，主動將他放出去。
心中暗罵一聲，自覺應該已經恢復過來的林萬一無奈地道：“系統，再次申請使用‘克柯瑪之鑰’。”
系統道：“你需要進行三次理智值的判定，三次均為‘成功’且至少有一個困難或以上的判定，才能算作施法成功，否則將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是否決定現在開始投擲？”
“是是是，搞快點！”
“請——”
盯着面前的兩枚骰子，林萬一從玉皇大帝、三清到佛祖、耶和華全都在心裏“阿門”了一遍，閉上雙眼，開始又一輪的投擲，骰子掉落的聲音，聽得人心慌慌的，最後摸索着骰子再扔出去時，他的手都是抖的，眼睛閉得更緊：“系統你直接說通過沒通過吧，我不想看！”
“……恭喜你否極泰來，投擲點數分別為19、11、15——施法成功！”
一聽到“成功”二字，林萬一“虎軀”微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睜開眼后，涌動的魔力已經凝結出一把銀色的“鑰匙”，懸浮在他身前。
他伸手握住了看似虛幻的銀色鑰匙，感覺到屬於實物的冰涼，關於如何使用該魔法的“說明書”，方才已經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拿着銀色鑰匙，直接往前方插-入，就像是平時對着鎖孔插-進-去那樣，然後隨意往左一扭——平時空無一物的位置驀然裂開一道縫隙，彷彿那裏本來就擁有一扇門，在被鑰匙打開門鎖后，自然而然地被開啟、挪開，露出背後的一切——即便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星空。
“簡直就是任意門啊……”
林萬一凝視着“門后”浩瀚的宇宙景象，思索着接下來的目的地。
“克柯瑪之鑰”是一個神奇的魔法，只要施法成功，就能夠使用由克柯瑪之力凝結而出的“鑰匙”，打開任意一個時空——對，是時空，時間和空間！
使用者擁有一次機會，自動選擇想要去往的時間和空間，只要用任何語言，準確念出時間和地點，跨過由“克柯瑪之鑰”打開的“時空門”，即可到達。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可以無限穿越。時空的穿梭，需要抽取使用者的魔力，與當前所在的時間點相差越遠，抽取的魔力幾乎是數倍、數十倍、數百倍地消耗！如果沒有足夠的魔力支撐，那麼使用者將徹底迷失在虛空！
相較而言，空間對於魔力的消耗並沒有那麼可怕。如果目的地是使用者曾經留下蹤跡的地方，甚至近乎無損即可到達。唯有一些不曾去過，或者比較特殊的地方，才需要消耗較多的魔力。
林萬一思考的，正是他應該去哪裏，以哪一個時間點，在此之前，有一個問題，他也需要搞明白：“系統，我的魔力能夠支持多少的時間偏差？”
然而，系統的回答讓人失望：“你不知道。”
林萬一不死心地追問道：“夏洛特沒有用過這個魔法？”
系統則道：“夏洛特並未嘗試過偏離時間線。”
“……嘖。”
林萬一皺了皺眉，最終還是不敢搞事，決定老老實實地按照當前時間點出去——之前使用“全知之眼”時，他已經“看到”，畫中界和外界的時間是同步的，不用經過特別換算。
那麼現在的問題在於，他應該直接回家，還是繼續跟奧西斯對線，亦或是去其他地方？
幾番神色變動，不甘心就這樣回家睡覺的林萬一突然想到了一個去處，當即決定冒險一次——反正失敗了也有過關水晶兜底，可要是成功了，他就賺翻了！
問清楚當前時間后，林萬一當即念出時間地點，跨入“門后”，目的地——
霧都連環殺人案真兇的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