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番外(三)
作者有話要說:hello小天使們,想不到我會結束地如此快吧哈哈哈
第三篇的番外充滿了日常和瑣碎的對話,我盡量把你們想要知道的信息都雜糅了進去,不知道能看出來多少呢。
作為我的第一篇文,我的好大兒,終於可以打上完結的符號了即使不完美。
這本書我會復盤,但不會修,也不會捉蟲,就讓他原原本本地放着,等我以後回首來看想必能笑得更加開心吧。
希望下期再會!
花國異變事件過去后,人類重新認識到了世界局勢的轉變,各國迅速團結在了一起,構築了一個全球性的組織負責解決各國災難性的靈異復蘇事變,人類的歷史也由那一年開始了重新紀年。按照種花國語來說,那年便是“原和一年”,原始的原,和諧的和,以此來彰顯人類對可交流詭異的善意和合作信號。
原和三年,人們的三觀已經被打碎了重建,人們在懼怕和敬畏詭異的同時,也學會了如何與生活中常見的、友善的詭異交流,一切又回到了正軌。
周雙此時也已經從大學畢業,並且憑藉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京都一所重點高中的編製,此時正在前往她所帶的班級高一三班的路上。
說是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和三年前那個走路都能掉井蓋的傻姑娘比起來,周雙覺得現在自己已經經歷了一個巨大的蛻變。
這三年來,她生活順遂,風平浪靜,除了有時會夢見自己前往一個個奇怪的地方充當魔法少女消滅怪獸外,並沒有其他的異常,唯一令她感到遺憾的是,三年前出現在那次事故現場的祖白和梁霄兩人再也沒有出現在任何公眾的視野里,彷彿消失神隱了一般。
不少人們都以為mia是化解這場危機的最大功臣,以身犯險的梁霄和祖白不可能全身而退,若是沒有身死,那也肯定要花許多時間修復損傷。
想到這,周雙的心就脹脹的,彷彿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懸停在她的身體裏,讓她時常感覺到氣悶。
說句實話,她之所以會去選擇當老師,完全是因為當時她把祖白誤認成了書都沒法上的失足少年,一時熱血上頭,后又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再也扭轉不了觀念了。
周雙站在緊閉的教室門前,聽着裏面傳來的嘈雜的聲音,有些緊張地深呼吸,伸出手輕輕地將門打開。
她保持着自身的穩定站到講台上,轉身在黑板上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大名,轉頭對學生道:“大家好,我就是你們的班主任周雙,未來的三年大家請……”
“多多指教”還沒說出來就被噎回了喉嚨,周雙定定地看着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拋筆玩的某個人。
學生們見老師突然停下話音,還以為是自己的喧鬧惹了老師的不快,便很默契地安靜了下來,一個班的眼睛齊刷刷地看着站在講台上有些獃滯的周雙,而周雙一時間卻想不出下面應該說啥。
穿着灰藍色便衣的少年停止了轉筆,一手托腮撐在桌上看着她,在與周雙目光對視時還很俏皮地比了個wink。
嗯……是熟悉的感覺。
周雙突然綻開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原本就甜美的妝容讓她本就好看的外貌更上一層樓,不由得讓底正處於青春期的孩子們竊竊私語起來。
“現在請大家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們會很愉快地渡過未來三年!”
周雙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她看着一個個或靦腆或熱情的孩子站起來訴說著自己對未來的展望,或者說自己將來的職業規劃什麼的,感覺自己就在夢境的茶話會裏,說話的每個孩子都是她自己想說的想法。
直到那個與環境毫無違和,在他眼中卻格格不入的少年站起來開始做自我介紹后,夢境才恍若照進了現實的陽光,變得支離破碎起來,將周雙的視線和思想一同扯進了美好的泡沫中。
“這裏是祖紅,媽祖的祖,紅色的紅,我沒什麼喜歡的,只是覺得來學校體驗一下生活蠻好的。”他將筆望身後一拋,明明看都沒看卻能準確地抓回手裏,引起了同學們“哇”的驚呼。
“你是京都本地人嗎?”有同學大膽提問。畢竟在京都這種達官貴族遍地的地方,不少學生都是從小就認識的,難得見到一個生面孔,自然是非常好奇。
祖白還是先看了一眼周雙,見她保持着微笑,但還處在獃滯沒緩過神的狀況里,后才解釋道:“我是外地來的,至於來自哪裏……”
“不告訴你們!”
祖白俏皮的話語加上足夠加分的顏值,瞬間引起了班上同學的好感,他彷彿真的是一個高中生一樣融入了集體。
周雙一直機械化地鼓掌到最後一位同學講完,全班安靜下來時才如夢初醒,連忙拿起自己的備課本將新學期注意的事項說了一遍,接着又要安排各種課代表和班幹部之類的職位,還有一個大掃除要搞。
好在班裏學生不多,不管小組長還是課代表還是班幹部,幾乎每一個學生都分到了一個職位,就連祖白都得到了一個體育委員的稱號。
一直忙活到晚自習,站了一天的周雙才有了少許喘息的機會,她有些興奮地把祖白叫到了辦公室。
“老師好”祖白笑眯眯地跟她打了個招呼,帶有尊敬意味的稱呼讓周雙不安地動了動。
“你應該就是祖白吧!”周雙有些緊張,她感覺這個時候她才是學生一樣,還是等着老師念成績的學生。
祖白“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周雙小姑娘。”
“沒想到這麼巧,我待的地方竟然是你教的班。”
周雙的臉有些泛紅,激動夾雜着一系列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讓她的血液流速都快了起來:“我沒想到你真的來讀書了!話說那次事情之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和梁霄都不見了?”
“嗯……這件事情有點複雜,你確定要我現在說?”
周雙過去把辦公室的門帶上,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人,她拿一次性紙杯接了兩杯熱水,放在了面前。
“沒事,你說吧!”
祖白也不再賣關子,輕笑一聲道:“這事情其實說複雜,似乎也沒那麼複雜。花國發生那件事的緣由我暫且不能告訴你,但我和梁霄確實都有受到一定的波及。”
周雙頓時有些緊張地問道:“你傷的很嚴重?”
“不,不是我。”祖白搖搖頭,“梁霄才是傷得最嚴重的,差點沒熬過去,我只是因為過於輕敵,才放任了他的受傷。”
“所以說你不出現是mia罰你了?”
祖白看她一副義憤填膺緊張的樣子,有些無奈地笑道:“哎,小姐姐,你到底在生氣什麼呢?mia再怎麼說也不至於那麼不講道理好吧。”
“我只是沒過去我心裏那一關自己閉關了而已。”祖白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杯熱水,捧在手心裏,有些圓潤的眼睛第一次沒有了平日裏的輕佻笑意,“如果我當時稍微走近一點,或許梁霄也不會受傷了。”
“那不是你的錯!”周雙有些笨拙地安慰道,“有些事情的發生僅僅是一瞬間的,我們不能提前做選擇。”
“就比如我也想不到我們全家都是從軍政這塊的,我卻跑出來當老師了。”
“人確實無法改變很多事,詭異也要遵照世間的規則行動。”祖白贊同地點點頭,“既然你當了我的班主任,那麼也得打起精神來啊,周老師”
周雙有氣無力地道:“你這麼叫我,我總覺得好可怕誒,還有,祖紅這個名字也太敷衍了吧?”
祖白卻突然嚴肅了語氣:“你知道為什麼明明當時那麼多人都看了直播,而我出現在班裏的時候,除了你卻沒有一個人認出來。”
“嗯?”周雙後知後覺地應了一聲,以祖白的知名度確實不太應該。
“周雙,你身上其實還有一股屬於神秘界的能力,與我還有些淵源,所以說我身上施加的封印和結界對你無效,在其他人眼中,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外地轉校生而已。”
周雙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我也可以有超凡的能力?”
要知道她可是從小就是“傻乎乎”的代名詞,特殊的力量在她身上這種事情,她想都不敢想。
祖白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說不定哪天真的可以覺醒呢。”
周雙突然興奮地站起來,兩隻手撐着桌子,整個人跟突然充了電似的:“我就知道我那些夢不是白做的,我老是夢見我跟幾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小精靈穿梭在各個特殊的地方,然後丟出一個個很漂亮的魔法球就把鬼怪給消滅掉了。”
祖白沉吟了一下:“可能是夢境的能力。”
“那也很好。”周雙笑眯眯地道,“如果我能控制夢境的話,我就可以讓我哥好好地睡一覺了。”
“你哥?”
“嗯,他叫周景,是一個警察。”周雙也沒避諱祖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總是跟我說他經常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是一個殺人犯的幫凶,還幫人家作偽證。但殺人犯是誰,他不知道,受害者是誰,他也不知道,這種根本沒頭沒尾的夢境讓他好久都沒睡好了。”
“要不是我們請異查組的成員專門調查過,排除了詭異的可能性,我都有點想把我哥打包送去保護了。”
祖白“嗯”了一聲,似乎對這個不感興趣。
周雙似乎很久沒找人吐苦水了,一時間反倒有些說得停不下來:“我爸爸跟我說周家的族譜莫名出現了變化,似乎有些存在人名的地方被劃掉了,但我們找遍了所有資料,也沒覺得哪裏有缺少人的,簡直就像是一個新型的靈異事件!”
“所以說我們又去找了異查組一趟,結果還是毫無收穫。”
“然後我表姐又碰到事了,不知道為啥哭得稀里嘩啦的差點喘不過氣氣,說她跟一個人的交易作廢了,我以為她是虧錢了還把我的小金庫分給她,結果她竟然不要。”
祖白下意識接道:“所以說你們又雙叒叕去找了一次異查組?”
周雙愣了一下,瘋狂搖頭:“這次真的沒!”
兩人繼續聊着舊事,聊着聊着就聊到避不開的詭異話題上面。
周雙有些好奇地問道:“你除了那麼多詭異,有沒有碰到過危險?”
“mia是最強的,我是mia中勉強算得上是最強的。”祖白用鹹魚的語氣說出驕傲的話語,“如果讓我跟梁霄打一場的話,我能打他三個!”
“那你們殺死其他詭異的時候都不會有兔死狐悲的感受嗎?”
祖白這次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彷彿重新打量這一隻剛出生的小白兔:“你平時吃飯會關心那些肉疼不疼嗎?”
“我又不可能吃人肉!”
祖白嘆了口氣,頭一次明白天然呆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詭異和詭異之間是可以互食的,就是跟吃十全大補丸一樣,越厲害的詭異,吃了就越強。”
“一定要用嘴吃?那如果特別大個的詭異怎麼辦?”
周雙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好奇寶寶的童心一時間被激發出來,瞬間一發不可收了。
祖白壞笑了一下,對周雙勾了勾手指:“你靠進來一下。”
“干,幹什麼啊!”周雙的臉“騰”地就紅了,她嘴裏含糊着說著不成句的詞,慢慢地把頭探了過去。
“就是這樣”
只見祖白的嘴越張越大,如同從臉上挖出一個巨大的黑洞,就連五官都消失了,然後佯裝“啊嗚”一口,在周雙面前合上。
周雙:!!!
這個場面簡直不要太掉san值,把本來還沉浸在旖旎幻象中的小姑娘嚇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厥了過去。
“嗯,就是這樣吃的。”祖白樂不可支地笑着,“如果特別特別大的話,我會把它揉成球再吃,雞肉味的嘎嘣脆。”
“如果我有罪,希望能懲罰我去高數題,而不是在這裏看祖白表演他的能力……”周雙幽幽地嘆了口氣,聽她的聲線,怕是魂都快飛了一半了。
滿足了自己惡趣味的祖白也輕咳了一聲,隨手從空中摘下來一個像棉花糖一樣的東西遞給周雙:“這個吃了可以滿足你一個小小的願望,你也可以往大了許,只是那樣只能改變一點點的偏向。”
周雙“哦”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沒動彈,她腿給嚇軟了,一時間站不起來。
“好了周老師,敘舊很快樂,但是作為一個高中生,我該寫作業去了。”祖白一口氣將手中紙杯里的水喝乾凈,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袋,接着朝周雙揮了揮手,“等下要簽退點名,記得別忘了!”
辦公室的門“咔噠”一聲關閉了,留下還對祖白那個能力的使用方式耿耿於懷的周雙盯着手中的“棉花糖”發獃。
等到下課鈴都響了起來,走廊上恢復了屬於青春的喧鬧,周雙終於緩了過來,她將“棉花糖”塞進嘴裏大口咀嚼着,頭埋在兩腿之間,努力在混亂的腦海中找出她最想要達成的願望。
“我希望這個世界能越來越好……所有的孩子都能接受到應有的教育,人類的孩子和詭異的孩子都行!如果詭異有孩子的話……”
“嗯,要是可以再加一條的話,我希望祖白不要因為三年前的事情難過。”
周雙碎碎念着,哪怕祖白說過只能滿足一個小小的願望,但她的內心其實有很多期盼的東西存在,這些東西慢慢彙集到一起,堆積在心裏,才會慢慢地變成新的土壤,上面長出力量的枝丫。
……
祖白和其他的同學一樣選擇了住宿學校,擠在一個四人寢室里插科打諢,至少除了周雙,沒有人能從他身上看出屬於詭異的痕迹,也沒有人知道他就是三年前可以說拯救了一個國家的救世主之一。
倒是有不少同學揶揄他:“你是不是跟周雙老師有什麼關係啊?我怎麼感覺她老是在看你?”
祖白將手中的籃球拋了出去,又用腳踢了回來:“與其滿腦子黃色廢料,倒不如想想明天的摸底考,我可沒有小抄給你們!”
已經見識到祖白學霸程度的同學們才不會在乎祖白拒絕的話語,反而一涌而上將他團團圍起,叫“大佬”的聲音此起彼伏。
祖白一時不慎,手中的籃球被不知哪個同學一個刮擦,衝天而起,朝旁邊射去。
“糟糕!”
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精準地攔住了籃球撞向玻璃窗的路線,又重新將球拋了回來。
祖白伸出手攔住球,這才將原本激烈又緊張的氣氛帶緩了下來,他默默地抱着球,穿過同學打鬧的身影,走到那個人面前,露出一個燦爛又帶着玩味的笑:“好久不見?”
面前這人也就剛成年的模樣。他有着一頭黑色短碎發和一雙深色的眼眸,臉型很消瘦,看起來平平無奇,仔細一看又覺得每個五官都恰到好處,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酒紅色的領帶系得格外整齊,笑起來的時候格外有魅力,讓人不自覺地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好久不見。”他也慢慢地道,好像兩個老朋友相會一般。
旁邊的同學有些好奇地圍過來問祖白:“這是你的親戚?”
祖白搖搖頭:“不,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青年深色的眼睛裏若有水光流轉,清透地映出了每個人年輕的身影,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珍寶一般地看着這個世界。
“我叫溫予,今後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