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人
趙家
桌上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米粥，簍子裏放着兩個玉米餅，還有兩個煮地瓜。
趙亦留了張紙條，拿起兩個地瓜，大口大口的吃着，直接帶着之前陶騰到的豬肉和大米，直奔黑市。
在黑市蹲守一個小時后，一個身穿旗袍，腳上一雙黑色小皮鞋的老太太走了進來，一看就知道不差錢，趙亦緊忙湊上去，問着老太太的需要。
老人家看了眼東西都還不錯，價格也沒有問，直接就買了。
趙亦看着手裏的三十多塊錢，說不上來什麼感受，平時為了能多賣幾分幾毛，在那裏浪費半天的嘴皮子，盡量賣給一些看起來不差錢的人。
趙亦想起那天在藥房，李大夫提醒自己的話，感到深深的無力感，發現自己真是沒用，哪怕每天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即使自己己經做了三份事情，可這遠遠不夠，這個窟窿實在太大，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負擔不起。
但媽媽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好，再不去醫院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突然想起昨天江哥說的那件事，猶豫再三，決定去找他。
夏小月本來打算昨天就去縣裏換一批錢票的，結果因為夏母身體不舒服，就留下來照顧母親，怕她閑不住，又要幹活。
夏小月去村口的時候，剛好牛車還在，給了三毛錢，也坐了上去，牛車嘰里呱啦的出發了。
馬車到縣城的時候，剛好過了一個小時，夏小月沒有等牛車停穩，就趕緊跳了下去，生怕在待一會兒，這屁股得顛廢了。
這條街上就有早餐點，夏小月打算吃過早餐，先去藥房拿着葯去看看趙媽媽，不知道她身體怎麼樣啦...
夏小月在早點攤上，直接點了一份小籠包，一碗餛飩，狼吞虎咽的吃完，直奔趙家。
再次踏進弄堂衚衕，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之前換好桶的奶粉，拿出來兩罐，又拿了五斤豬肉，紅糖紅棗各兩包。
咚咚咚，咚咚咚，一直沒有人來開門，夏小月試探的推了推大門，左手邊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有人在家嗎?阿姨?”
夏小月看着眼前破敗的兩間正房，右手邊是稻草混合黃土搭建的簡易廚房，其中一間正對着大門的房子，屋門打開着，不像是。
沒人的樣子。
“阿姨....在家嗎?”剛剛踏進正屋門口，便聽見隔壁房間傳來細小的呼救聲。
夏小月聽見聲音，二話沒說，直接撞開房門，抱住趙媽媽喊着“阿姨，怎麼樣，能聽到我說話嗎?”
眼前的女人臉色蒼白，無法溝通，只是喃喃的偶爾低呼着亦兒。
夏小月掃了眼周圍，發現桌子上放着早餐，還有一張紙條，放下趙媽媽，在原來的紙條上寫下:縣中醫院，速來。
回頭看了眼趙媽媽，吞聲忍淚，紅着眼眶，直接背起趙媽媽，使出了洪荒之力，往門口移去，出了街道口。
“有沒有人可以幫幫我，這裏有人昏倒了”哽咽的聲音大喊着。
稀啦啦的人群，周圍聽見的幾人都熱心過來幫忙，眾人齊心協力把人送到急診室。
夏小月看着被推進去的女人，觸目傷懷，心臟那處一陣陣地發疼，越來越痛，痛到無法呼吸，好像上一世失去媽媽恐懼，再一次席捲而來，屈膝抱頭，潸然淚下。
一個還算寬敞的房子，大門緊鎖，裏面三間正房，還有一個小院，桌子旁邊坐着兩個男人，一個滿臉鬍子中年男人，另一個赫然就是趙亦。
“這事雖然來錢快，但有今天沒明天的，按理說你當初救我一命，不該拉你進來”江厲看着面前還不滿二十歲的男生，滿目疼惜，開始本想拿錢給他，先度過這個坎，可小孩自己也清楚，目前縣裏的醫療水平，遠遠不夠，只能控制，沒法根治，除非上京都有名的京大醫院，不過那個地方不是自己這樣的人能去上的。
“想好了?”
“是，想好了”趙亦放下茶缸，認真的看着江哥。
“那行，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小趙啊，你這兩天安排下家裏，隨時準備出發。”
談好后，趙亦先去藥房拿了三天的葯，又去供銷社買了雞蛋糕，準備先回家看看媽媽，再去胖子家去黑市。
“媽，我回來了，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了?”趙亦一邊推開大門，一邊喊道。
“媽.....”還沒有進到媽媽房間，便發現了一個半人高的背簍，走過去查看，最上面是幾包中藥，奶粉，肉，紅糖紅棗，還有大米。
這些東西一看就是上等貨，也根本不可能是胖子拿來的，因為怕媽媽擔心，一直都是自己過去的，如今家裏出現這些東西，媽媽也不見了，趙亦心急如焚，還有明晃晃的擔憂。
桌上的早餐沒動，還是原來的樣子，一下發現紙條上的字密集了些，走近才看清楚上面寫的字:縣中醫院，速來。
一把抓上紙條，大步流星奪門而出，直奔縣中醫院。
“病人家屬，先去一樓繳一下費，有一些葯是需要先交的。”一個穿着白衣大褂的護士，從急診室旁邊的小屋拿着幾張單子，遞給夏小月。
“好，我這就去。”抓起單子跑了。
因為太過急躁，不小心和上樓的人相撞。
“對不起，對不起”夏小月直接道歉，連人都沒有看清，便轉身跟走了。
趙亦看了眼跑走的人，只覺的十分眼熟，也沒有細想，直奔剛剛護士所說的急救室。
趙亦敲了敲急救室旁邊的小門，一名小護士問“有什麼事嗎？”
“你好，剛剛送進急診室來的宋曉蓉怎麼樣了”趙亦激動的握住小護士的手
小護士看着眼前俊美絕倫，雕刻般的五官，稜角分明的臉，俊美異常。整個人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此時眼裏的急躁是那麼明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對他重要人的消息“人...人還在搶救，你是她什麼人，她家人剛剛去繳費了，你先在這裏等着病人吧。”
“家人.....裏面急救的人是叫宋曉蓉沒錯吧！她只有我一個兒子”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病人就是一個漂亮女孩送過來的，她一會兒還會回來，你等會兒就知道了，沒事我先忙了”小護士看了看那張臉，默了默，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女孩？又是一個漂亮女孩...
趙亦無法得知媽媽的情況，只能在外面等，靠住牆壁，才覺得有了些依靠，雙手扶額，靜靜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