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032 我同意了（二分之一）
霍景緻請假了，在高三這個時刻請假，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裏。趙芽繼續享受着枯燥乏味卻又安靜溫馨的學習生活。礙於霍景緻的光芒過於強大，很多時候，就算她不主動去打聽他的事情，他的事情也會主動地飄到了她的耳邊。
比如說關於霍景緻和朱星、薛東三天沒來上課的事情。
趙芽在座位上默默背着單詞，這幾天朱星也不在，她自己學習，倒是有一點點不習慣，但是背書的時候也可以稍稍發出聲音，不必擔心吵到隔壁的男孩了。
“小彤，你知道霍景緻他們去哪裏了嗎？”張珞珞聲音不小，引來周邊的人都投去了目光。
有好事者也想起來論壇裏頭的言論，也朝着莫小彤打聽。“對啊我看鐵三角都請假了，他們這是幹嘛去啊？”
“他們不會在家裏頭打遊戲吧~”
“你以為是你呢，天天躲家裏打遊戲~霍景緻家裏這麼有錢能這麼低級趣味嗎？”
“打遊戲怎麼了啊，有錢就不能打遊戲了嗎？”
類似這樣的討論總是無意之中會傳到趙芽的耳朵裏頭，哪怕是她不想了解，也沒有辦法去阻礙別人討論。
霍景緻。
女孩心中默默地念着他的名字，他在國際班，早晚都是要出國的，這樣不在意成績，似乎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上一輩子……上一輩子霍景緻在哪裏來着？
他去國外了嗎？為什麼她一點細節都想不起來？如果他去了國外，那之後那幾年，他們為什麼會發生這些衝突呢？趙芽越想，記憶越是模糊。
“芽芽你怎麼了？”曲皖一轉過頭，就看見趙芽扶着頭，一臉的痛苦。
趙芽被人從思緒中拉了出來，剛才沒發現，現在自己居然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沒事，頭疼，可能上午來的路上吹着風了。”女孩微微笑，心下卻是一沉。
這不是她第一次發現自己想不起事情來，好幾次她想要回想上一世的細節，最後都是這個結局，頭痛欲裂，查無結果。偏生，這樣的問題，她不能去問別人，也不能告訴別人。趙芽也有想過偷偷去看心理醫生，但是對於重活一世、對於我們生活的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這樣種種荒唐的話語。
只會讓人蓋棺定論，你這個人的確是有臆想症。
她並不想被當成神經病。她對現在的生活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她不願意去改變，所以盡量讓自己不去回想上輩子的事情，似乎不去觸碰，那些痛苦就不復存在一樣。
*
前些日子，霍家。
“少爺，您的橙汁。”霍景緻放下手中的遊戲手柄，微微頷首，禮貌地說了句謝謝。
他今天沒有去上學，自從跟朱星和薛東提了要去日本之後就在家了，每天也不做別的事情，玩物喪志，張揚地玩着遊戲。
“他人在樓上做什麼？”霍母放下手中的雜誌，漫不經心地問道。
“少爺今天還是一樣的，在打遊戲呢。”林嫂手中的托盤下垂，溫和一笑。心中卻免不得嘀咕，少爺和自己的女兒同級，正是高三時期，學習時間緊迫，哪怕像小彤這種成績前茅的都不肯放過時間學習，霍家終究是家大業大，沒有在怕的。哪怕霍景緻直接這樣曠課在家打遊戲，夫人也只是過問一句，沒有過多的指責。
而此時，喝完橙汁的霍景緻緩緩從樓梯下來，矜貴的聲音響起，“林嫂，明天幫我收一下行李吧，我想去旅遊。”
“好的，少爺這次要去哪兒呢？”
男孩漫不經心地坐在了沙發上，掃視了一眼身邊的兩人，女人看着雜誌，男人看着手中的ipad處理着事務，似乎都沒有在留意他的動作。
“唔，還沒想好，有點想去瑞士，也有點想去斐濟……”他頓了頓，忽然饒有興緻說到，“要不就去西班牙吧，這麼多個國家，我還沒有去過西班牙。”
“你別想了。”霍啟川冷聲道，“都是學習期間，你要跑出來玩，爸爸不指責你，但是，你如果要出國，要去玩就去美國，當是提前熟悉環境。”
男孩勾了勾唇，似乎特別遺憾地嘆了嘆氣，“可惜要去的學校在美國，不然像這樣一個槍支泛濫的國家，我是鐵定不會踏足的。”玩笑話歸玩笑話，霍景緻倒是帶了幾分認真，見對面的男人正想說些什麼，男孩又改口道，“算了，我還是去日本吧，去北海道滑滑雪，散散心~”
霍啟川重新低頭看着ipad，也是一副漫不經心道，“去日本可以，也安全，司助理一起跟過去吧。”
霍景緻看了一眼候在門口的司助理，嘴唇上揚，“要是司助理去的話，那還是去歐洲吧，這個天氣去西班牙和德國都挺好的。不然我看我帶着助理出門，也約不到朋友同行。”
“你要和朱家老二和薛家那小子一起去？”霍啟川挑眉。
男孩點點頭。
“哎呀，啊致都快成年了，讓他們幾個小男孩自己去玩怎麼了，還得事事帶着助理，媽媽這邊就拍板了，你就自己出發，跟自己朋友去玩。”霍母適時出來圓場，又補充道，“啊致你到時候自己注意安全，每天給媽媽打電話報平安就好了。”
男孩頷首，“明天出發，司助理幫忙安排一下機票和住宿吧。”說完，他便繼續回房了，卻沒有打遊戲，拿出了另一台手機，趙芽屏蔽了他的朋友圈，無奈之下，他只好假裝是校友，重新加了她。
這個小姑娘，還是一樣的沒有防備心，居然一下子就通過了。
他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失望，開心是他終於可以重新去窺視她的生活點點滴滴，失望的是，她看到了【Z】這個名字，卻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他。
她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接納了一個陌生人，卻再也不肯給他打開門。
*
這幾天，趙芽都是自己上下課，每天晚自習下課都比較晚了，她神經再大條，也是察覺出來了。
有人在跟蹤她，好幾天了。
但是每次轉頭一看又沒人了，而且雖然她感覺怪異，但是這幾天也沒有出什麼事情，她就遲疑着到底是不是自己最近學習太過用功了，以至於放大了風吹草動，過分敏感了？
“芽芽，今天周六下午放假你有什麼安排啊，不會又要留校學習吧？！”曲皖一臉驚恐，旁邊的李荔亭好不溫柔地給她帶了一個帽子。
“趙芽去哪裏都不關你事，你這周要跟我去家裏，我奶奶點名要你到場。”男孩冷聲道。
曲皖已經不似兩人剛一起同桌時候的隱忍了，趙芽也算是看明白了，曲皖那哪是害怕，明明就是強忍着暴脾氣給對方留一丟丟的面子，他們兩個，是曲皖把李荔亭管的死死的。
“哎，我在跟趙芽說話，你別打岔。”見女孩一臉生氣，李荔亭也沒說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趙芽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兇巴巴的男孩，包裹着比誰都要溫和的心。所以他到底是怎麼成為校霸的？
“我今天下午不留校啦，我有安排啊~你就別管啦哈哈哈，我也不能總是學習，又不是機器。”而且鑒於她最近出現的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她也覺得自己很有必要休息一下，畢竟現在才上學期，她的戰鬥道路還很長，不能出師未捷身先死。
原本是想約曲皖今天一起去西匯逛街的，現在也只能她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