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番外七

第 94 章 番外七

姜姒很少去陸凜的公司,昨天,她剛投資了一個項目,今天正好得了空,去找陸凜。

一見到姜姒,前台激動得連臉都紅了。

她剛入職公司一個月,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過姜姒。

她是姜姒的粉絲,也是J女士的粉絲。反正,不管姜姒是什麼身份,她都喜歡。

為了給偶像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她努力抑制住興奮之情,平穩着聲線。

“您是來找陸總嗎?我幫您按電梯吧。”

姜姒直覺很敏感,她察覺到了那人對她的喜歡。

她特地笑了下:“你的口紅色號很特別,很漂亮。”

前台的小姐姐懵住了,姜姒怎麼知道這是她新買的口紅?

她笑起來好漂亮啊,真人比網上還漂亮。

姜姒一路乘着電梯到了頂樓,陸凜沒收到通知。

只見辦公室的門打開,姜姒身着一身藕色銀絲旗袍,她俏生生地站在了門外。

“我來喝杯咖啡。”

姜姒語氣閑閑,好像真的是來這裏喝咖啡,而不是專程來看陸凜的。

陸凜的視線從姜姒身上挪開,按下了桌上的電話,讓助理送了一杯咖啡。

交代助理后,陸凜再次看向姜姒。

“這裏有新到的咖啡豆,你應該會喜歡。”

很快,咖啡便送了進來。

姜姒一聞到香氣,就知道這是陸凜特地為她買的,剛好是她喜歡的類型。

在家裏,姜姒和陸星沉相處得最多,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的影響,她有些粗心大意了。

姜姒手一顫,咖啡灑在了旗袍的下擺上。

藕色的旗袍上,暈開一團暗色。

幸好,咖啡落的地方是旗袍下擺,不然,滾燙的咖啡澆下來,姜姒本就嬌嫩的肌膚一定會被燙到。

在咖啡傾倒的那一刻,陸凜就迅速地站起身,他半蹲在了姜姒的面前,將她的旗袍微微拉起。

他語速有點急:“有沒有燙傷?”

姜姒鼓着嘴:“沒有,可是我的衣服髒了。”

脆軟的聲音透着委屈。

姜姒的性子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陸凜這才放下心來。

陸凜站起身,為她打開了休息室的門:“這裏能換衣服。”

姜姒走進休息室時,身上的咖啡已經涼了。

下一秒,她便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咔嚓一下。

房門突然關上。

姜姒轉過頭,正想查看的時候,她的唇就被人吻住了。

陸凜俯身吻她,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清冽中還透着灼人的溫度。

當陸凜的唇離開時,姜姒笑眯眯地看着他,故意調侃了一句。

“陸少帥,你在這兒白日放縱,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哪裏不合適?”

陸凜故作不解:“地點?還是時間?”

姜姒輕哼了聲:“哪裏都不合適。”

“你要的衣服在這裏。”陸凜走到休息室的衣櫃前,他打開了櫃門,裏面是清一色的旗袍。

都是新做的。

姜姒眸色一轉,似乎動了壞心思。

她眼中透出狡黠的光,嬌嗔道。

“好啊,陸凜,你做這麼多旗袍放在這裏,是準備給誰穿啊?”

陸凜勾了勾唇,朝姜姒那邊走了一步,將她一把拉了過來。

此時,陸凜身上的強勢盡顯無遺,他圈住姜姒纖細的皓腕,掌心底下的溫度很燙。

姜姒往前跌了一步,剛好貼在陸凜的身側。

陸凜低沉的聲音在她頭上落下。

“全是你的尺寸。”

“哦?”

“你說,這些旗袍是給誰的呢?”陸凜輕問,“陸太太。”

姜姒環起胳膊:“要是我不相信呢?”

陸凜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姜姒,似乎在思索什麼。

面對陸凜漸沉的眸色,姜姒忽地有些底氣不足:“你看什麼?”

陸凜聲線又低又沉:“我倒是有個方案,不知道夫人會不會採納?”

姜姒眨了眨眼,眼底是一片茫然。

陸凜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在一眾旗袍上劃過:“你想知道尺寸合不合適,這很簡單,現在試穿一下便是了。”

“夫人的衣服正好也髒了……”

姜姒仰起頭,觀察着陸凜的神情。

瞳孔漆黑,猶如暮色層層漾開,每一寸都染上了慾望。

姜姒和陸凜相處這麼久,多少猜到了他的意圖。

他是想藉著試穿衣服的名號,對她做不軌之事。

她才不上當呢。

姜姒驀地將手從陸凜手上抽離,朝他吐了吐舌頭:“家裏有衣服,我想回家換。”

話音落下,姜姒就往門外跑。

當她拉開門的那瞬間,一隻手倏地從她背後伸了過來。

手撐在門上。

下一秒,姜姒眼睜睜地看着門在她的面前合上。

陸凜低啞的聲線覆在她的耳畔。

“夫人,你在怕什麼?”

隨着房門的緊閉,也將一室的春色關在了裏頭。

……

-

傅濟臣去了一趟監獄。那座監獄裏關押着董遲淵。

原本,董遲淵不願意和任何人見面,當他聽到傅濟臣的名字時,他沉默了很久,才答應了下來。

那日,倉庫一別,傅濟臣和董遲淵就沒再見過面。

董遲淵綁架案開庭時,傅濟臣也沒有出現。

法庭上,董遲淵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承認了他想要綁架陸凜,還有對陸氏集團做手腳的事實。

直到判決下來,傅濟臣才決定去見他一面。

監獄裏的風似乎都停止了,安靜得讓人心裏發慌。

放眼望去,是高牆電網,密閉的建築平添幾分窒息的感覺。

探監室外,其他家屬已經到了。

他們爭分奪秒地和家人說著話,分享着人生的趣事。

傅濟臣極為安靜,一路走進去。

越過那些家屬,他走到了路的盡頭。

隔音玻璃的那邊,董遲淵穿着囚服坐在那裏。

短短的時間,那個外表儒雅的中年男人,彷彿蒼老了不少,像是他的內心也跟着老去了。

看到董遲淵的那一刻,傅濟臣的心底意外地平靜。

他以為,他會感覺到憤怒,仇恨,失控,可他心底卻絲毫未起波瀾。

像是和之前的自己達成了和解。

這一切,都是陸凜和他的弟弟們給他的。

傅濟臣坐在了董遲淵的對面。

董遲淵快速拿起電話,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急切。

傅濟臣將話筒貼近了耳朵。

電話那頭,董遲淵的聲音傳來了:“你……”

董遲淵想問一句,傅濟臣還好嗎?

可他只是略加思索,就知道答案,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早就把傅濟臣推向了深淵。

他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會快樂。

傅濟臣像是猜到了,董遲淵想要問什麼。

“我和陸家人相處得很好。”

這樣的回答,在董遲淵的意料之外。

他怔怔地握緊了話筒。

在知道傅濟臣是他兒子的前提下,陸凜還能真正地敞開心扉,來接受傅濟臣,把他當成了真正的家人。

如今,董遲淵心底只剩下了悔恨。

他早該想到,像陸凜這樣的人,不會用卑劣的手段,置他的兒子於死地。

就算陸凜要懲罰他,也不會像他一樣,走上極端的道路。

他延續了兩世的仇恨,讓更多的人受到了傷害。

董遲淵聲音發澀:“陸凜和姜姒……他們很好。”

他望着傅濟臣,稍作停頓,他身上陰冷的氣質柔和了不少。

“如果重來一次……”他不會重蹈覆轍。

話還未說完,董遲淵就閉上了嘴。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抱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和你媽媽無關。”

董遲淵一直在給傅濟臣的媽媽洗腦,讓她對陸父抱有恨意。

他不想讓傅濟臣再多恨一個人。

傅濟臣目光冷冷地看着他,知道他想說些什麼。

“我不想恨你,因為你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說完,傅濟臣就放下了話筒。

傅濟臣毫不猶豫,站起身,轉身離開。

看着傅濟臣離開的背影,董遲淵整個人一下子癱在了凳子上。

是啊,他們做陌生人也挺好的。

探監結束,董遲淵被獄警帶走。

從空曠的探監室離開,他要重新回到狹窄的監獄裏,過着沒有盡頭的日子。

他也清楚,這將是傅濟臣最後一次和他見面。

以後傅濟臣都不會再出現了。

這一刻,董遲淵似乎沒什麼好牽挂的。

他慶幸在他做了錯事後,陸凜和姜姒還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姜姒和陸凜重生這個秘密,他會永遠保密,帶進墳墓。

從監獄出來,傅濟臣漫無目的地開着車,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陸家門口。

他坐在車裏,遲遲沒有下車。

似乎是在走神。

直到有人扣響了他的車窗,傅濟臣才恍然清醒。

陸凜站在他的車旁,不知他何時來的。

見狀,傅濟臣立即下了車。

“你怎麼不進去?”陸凜沉聲道。

“我和鄭管家提過了,如果你來了陸家,不需要通報就能直接進去。”

傅濟臣苦笑:“可能是有點近鄉情怯吧。”

這是他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地方,突然來了這裏,他卻有點緊張了。

陸凜唇角浮起笑意:“陸家又不是龍潭虎穴。”

說完,陸凜提步往裏走。

傅濟臣久久未跟上,陸凜轉頭看他:“不進來嗎?今天大家都在家,待會我們有個特別的計劃。”

傅濟臣一怔,跟在了陸凜的身後。

陸家和傅濟臣想像的不太一樣。

他從沒體會過親情,自然也將陸家幻想成了一個冰冷的牢籠,如今一路過來,處處透着溫馨。

花香四溢,明妍動人。

連一些小細節的佈置,都讓人覺得溫暖。

剛到玄關處,姜姒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不行,這件衣服太暗了,換件青春年輕一點的,到時候上鏡好看。”

姜姒坐在沙發前,陸星沉他們一個個換好衣服,站在姜姒面前,等待她的意見。姜姒力圖追求完美,硬是要把每個人打扮到最佳狀態。

傅濟臣沒明白過來:“他們這是做什麼?”

陸凜的視線落在姜姒身上,聽到傅濟臣的聲音,他轉過頭。

“等會,我們要去拍一張全家福。”

因為前幾天的油鍋事件,陸星沉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手機沒了,換裝體驗館也沒他的份,陸星沉思前想後,一定要得到補償,作為給他的安慰。

他提出,他們要一起拍張真正的全家福。

今天恰好是拍全家福的日子。

聽到全家福這幾個字,傅濟臣瞳孔閃了閃,剛想提出離開。

陸凜忽然叫住了他:“要不要一起來?”

傅濟臣一怔。

這是陸家的全家福,他也能來嗎?

對陸家人來說,不是有血緣關係的才叫真正的家人。

先前,陸家的幾個人之間的關係勢如水火,誰也不搭理誰,誰也不服誰,卻又期待有人靠近。

當姜姒出現后,才讓這樣冰凍的局面消失。

所以,擁有真正牽挂羈絆的人,才叫親人。

陸星沉主動開口:“來吧,全家福就是要人多才好。”

陸司越也跟着點頭。

陸浮笙在旁邊沒說話,按照他的性格,如果不願意,早就當面拒絕了,這樣的態度相當於默認。

就這樣,傅濟臣成了陸家全家福上的一員。

照相館是提前就預訂好的。

姜姒的視線在他們身上繞了一圈,突發奇想道:“全家福當然要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我給你們想了個姿勢。”

姜姒臉上帶着笑。

陸浮笙卻敏銳地察覺到不不對勁,他警惕了後退一步,才問道:“是什麼姿勢?”

陸家兄弟中,陸浮笙最難攻克,姜姒先從最好說話的陸星沉開始。

“來,你拉住陸司越的手。”

陸星沉一頭霧水,還是乖乖照做。

姜姒讓他們每個人把手牽在一塊。

像極了幼兒園手拉手怕走丟的小朋友們。

傅濟臣看到這一幕,他隨即避開了視線,躲過一劫。

姜姒也不強求。

陸星沉求助地看向陸凜。

陸凜別開眼,意思是任由姜姒胡鬧。

經過一番波折,拍攝正式開始。

陸星沉哪哪都不得勁,因為第一次拍全家福,他有些局促,也有些緊張。

腦袋裏的想法很多,生怕攝影師把他拍難看了。

攝影師快門都沒按下一次,陸星沉已經打斷了他兩回。

“等一下,我換個表情。”

“先別拍,我姿勢還沒擺好呢。”

姜姒臉都笑僵了,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都被弄沒了。

“陸星沉!你快站好,下次不給你機會了。”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看到攝影師俯身的動作,陸星沉又開始緊張了。

手和腳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陸司越站在旁邊,他被陸星沉頻繁的小動作弄得焦躁,輕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試圖警告他。

沒料到,陸星沉處在自己的情緒中,被嚇了一跳。

下一秒,陸星沉身子不穩,往右邊一摔。

只留下句:“我艹!”

伴隨着一聲髒話,陸星沉倒了地。

陸星沉的手剛好拉着陸司越,連帶着把他也拽了下來。

陸司越又拽着陸浮笙,他們三個人宛若多米諾骨牌,一個接一個地傾倒。

陸浮笙為了挽住身形,手撐在了沙發上,又恰好按在了姜姒的頭上。

姜姒痛得頭皮一麻。

攝影師的快門按下,將這一刻永遠定格。

照片里,陸星沉摔倒在地,連帶拽住了旁邊兩個人。

傅濟臣伸出手了,來不及拽人,抓了個空。

坐在前面的姜姒被人扯到了頭髮,她氣得越過身子,鼓起腮幫子,瞪着始作俑者陸星沉。

一片慌亂中,陸凜下意識半托住姜姒的腰,防止她跌倒。

於是,一張奇怪的全家福就這麼出爐了。

攝影師苦笑着,把相機遞給了姜姒。

姜姒撇了撇嘴,但下一秒,她忽然表示了肯定:“這張好像也不錯。”

不需言語,便能感受到每個人之間的溫馨和默契。

姜姒同意了,其他幾個人都沒什麼意見。

唯一對照片不滿意的是當事人陸星沉,照片中只有他一個人以狼狽的姿勢摔倒了。

其他人都安安穩穩地站着。

陸星沉強烈申請重拍,被屢次駁回。

姜姒還真讓人把照片洗了出來。仟韆仦哾

原本中規中矩的一張全家福,像是被賦予了耀眼的活力,

前世,姜姒和陸凜陰陽兩隔,家破人亡。

陸星沉滿腔熱血被澆熄,鋃鐺入獄。

陸司越傲骨被踩斷,法場凜然赴死。

陸浮笙不懼強權,寧折勿彎。

傅濟臣被父親的仇恨所累,牽連身亡。

每個人都背負着沉重的命運前行,身處亂世,身不由己。

今生,他們的命運陰差陽錯地交織在了一起,有緣人終會相逢。

這一世,等待他們只有幸福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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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作妖成了反派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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