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用刀子剜她的心
慕雅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好像在經歷什麼特別痛苦的事情。
是的,她又做噩夢了。
她夢到自己被困在轎車裏,炎炎烈火包圍着她,濃煙嗆得她喘不上氣,狹小的空間令她窒息,火苗爬上她的臉,被焚燒的劇痛從臉上傳來,痛得她大喊大叫。
從噩夢中驚醒后,天已經亮了。
慕雅剛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抽煙的霍祁寒,他背對着自己,地上好幾個煙頭,顯然已經待了一段時間了。
她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又閉上眼睛,選擇無視他。
藉著玻璃窗,霍祁寒早就發現她醒了,把煙頭踩在腳底,他轉過身,目光深幽的盯着病床上蒼白柔弱的女人。
“睜開眼。”他的語氣依舊強勢,從未徵求過她的意見,也從來不容許她有意見。
慕雅只好睜開眼看他,那雙昔日裏明亮動人的眸子不復存在,好像一團死氣沉沉的煙霧,縹緲虛幻,讓人再也找不到從前的光彩。
霍祁寒見她這副蒼白病氣的模樣,心頭莫名堆着一口鬱氣,連帶着語氣也十分冷沉:“你鬧夠了沒有。”
慕雅面無表情,似乎連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霍祁寒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俯身逼近,捏住她下巴:“我讓你說話,聽到沒有?”
哪怕下巴被他捏的生痛,慕雅也沒皺一下眉頭,依舊神情麻木。
霍祁寒差點被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氣笑了:“這些日子,你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她的眼睛裏麻木,沒有半點生機,霍祁寒微微怔住,一時間想起了邵醫生說的話。
“病人有抑鬱傾向,意志消沉,精神壓力極大,如果不多加註意,病人可能會有自殺念頭。”
霍祁寒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緊張。
當醫院給他打電話說慕雅出事的時候,一想到這個女人差點死掉,他心裏彷彿被堵了一塊沉重大石頭,連呼吸都不順了。
氣氛冷凝了一段時間后,慕雅終於開口:“霍總走吧,別讓我這樣的人污了您的眼。”
霍祁寒到現在才清楚意識到,慕雅是真的恨死他了,可是……她憑什麼?
她有什麼資格恨他?
就算要恨,也應該是他恨她才對!
是她犯了罪,理所當然要承受他給予的痛苦,況且,他的報復才剛剛開始而已!
霍祁寒的眸色逐漸冷下去,彷彿之前的恍惚只是幻覺,他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你說得對,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臟。”
他掏出一根煙再度點上:“雖然我討厭你,不過林沫兒既然想讓你去參加我們的訂婚宴,我只能勉強忍受一下了。”
慕雅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去,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她瞪大的瞳孔內,倒映出男人專制獨裁的臉。
慕雅的眼眶漸漸浮起血絲,她死死攥着拳頭,呼吸開始變的急促,身子顫抖:“霍祁寒,為了討好你喜歡的女人,你就這麼羞辱我?”
明知道自己喜歡着他,卻故意讓她眼睜睜看着他跟林沫兒訂婚,他可真狠吶……
這種痛,好比他用刀一點點的剜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