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輝克拉尼山
莉拉比小溪想像的還要迫不及待。第二天早上蒙蒙亮，她帶着搭檔卡比獸，在豪諾豪諾度假地附近的海灘蹲點。雖然她外表靚麗，氣質不凡，但行跡過於可疑，被負責的巡邏的安保人員以及他們的滴蛛霸攔了下來。
昨晚送了大吾禮物之後，小溪終於睡著了，夢中的世界很安靜，她沒有被恐懼啃噬神經。夢裏只有一團絢麗的光芒在她眼前燃燒，讓她情不自禁向它靠近，想要依附它。她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即便全世界都被黑暗籠罩，她也會永遠得到光的庇護。
手機響了，是莉拉打來的，催促她快些下樓。小溪打着哈欠在床上掙扎。大吾長期在山中摸爬滾打，習慣了日出而作，但今天起床時卻意外的沒有一臉神清氣爽。
大吾睡得不好嗎？難道他還在想着昨天的事？他是因為他昨日的舉動而愧疚嗎？還是對我的禮物感動？還是因為……小溪斂神，他難道依舊覺得我應該碌碌無為地過一生，放棄對力量的渴望嗎？他無論如何都想要阻止我嗎？她這麼想着，委婉地將問題拋了出來。
“不是，你不要多想。”大吾立刻否定。他剛好沖完澡，正在套花襯衫。聽見問題后他頓了頓，落在小溪眼中，他像是在尋找別的理由，“因為……你昨晚睡姿不老實。”
“是這樣的嗎？”她困惑地坐在床上，仰頭看向大吾。她睡着后確實經常滾進大吾懷裏，早上醒來后總是發現自己躺在大吾的枕頭上。不過看大吾遲疑的樣子，怎麼都像是在掩飾。
“你看過寶可夢音樂劇嗎？”大吾笑着問。
小溪點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寶可夢音樂劇是合眾地區的歌劇表演。雖然她沒去過合眾，但之前在遊戲中見過，小時候也在電視上收看過轉播。過去她還常常從參演音樂劇的寶可夢身上搜尋靈感，打扮她的布魯皇。
“那你一定知道其中有一場受歡迎的戲劇——《森林裏散步》。”大吾俯身親吻她的額頭，“你昨晚的睡姿恰好符合這個主題，非常可愛，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像一位……在森林中隱居的芭蕾舞舞蹈演員。”
真的有這麼可愛嗎？她喜歡《森林裏散步》這場舞台劇，奇諾栗鼠和電飛鼠是主演，它們會撐着遮陽傘，自由地伸展胳膊和雙腿，做出在森林間漫步的樣子，同時唱歌跳舞。小溪沒料到大吾能將她不怎麼規矩的睡姿形容得像歌劇和芭蕾舞表演般優美。她的皮膚順着脖子紅了下去，整個人如同被阿羅拉的朝霞浸染了一般。
不過大吾不知道的是，她昨晚睡眠淺，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隨意翻滾。小溪不打算戳穿大吾的謊言，畢竟沒有人不喜歡聽來自丈夫的讚美。打破砂鍋問到底對兩人的關係沒有益處。
更何況，我也有事瞞着他。
瑪夏多從房間的某個角落鑽了出來，爬上小溪的腿，敬仰地望着大吾：“國娃，你為了讓女娃高興，蛇么話都敢往外唆啊！”
“我的睡姿也沒有你說得那麼好。”小溪按住瑪夏多，不讓它亂講話，“我今後會注意。”她向大吾道歉，淺淺地笑了笑。
“沒關係，保持現在這樣就好。”大吾穿好了衣服，拉開卧室的門，“你要再睡會兒嗎？我單獨去見莉拉就好。”
“我也去。”小溪不願意錯過可能的情報。而且，她要親眼看着大吾將紙御劍交給莉拉，用這種當頭棒喝的方式，痛定思痛，反省自己的失敗。
她迅速披上外衣，與大吾一同下樓。大吾將裝着紙御劍的精靈球交給莉拉。
國際警察署目前與以太基金會合作，莉拉承諾會將紙御劍遣返至它原來的世界。她掏出兩張旅館招待券，交到小溪手上：“拜託了。輝克拉尼天文台附近的空間不穩定，很可能有異獸現身，請你和大吾先去前去調查。一旦有發現，請立刻聯繫我。沒有發現也沒關係，就算是國際警察署資助你們蜜月旅行。”
“一定要將侵犯世界的究極異獸繩之以法！”末了，莉拉握拳宣誓道。
莉拉的蓬勃鬥志並沒有招來小溪的抵觸情緒。她驚訝自己終於學會了管理情緒，現在不管對方說了什麼，無論是存心還是無意冒犯，她都能一笑置之。畢竟，世界的進程不是一兩句誓言就阻礙得了的。
“請放心，我很高興能幫上忙。”小溪接下招待券。她語調優雅淡然，卻唯獨不夠熱烈，於是她擠出一個笑容。
“太好了，我等着你和大吾先生的好消息。”莉拉的通訊器響了，是帥哥打來彙報工作的。莉拉日理萬機，常常忙得腳不沾地。她朝小溪和大吾揮揮手，騎在卡比獸的肩上離開了。
雖然在究極異獸的問題上，莉拉和小溪持不同的意見，但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小溪仍替她捏把汗：卡比獸要是腳底打滑摔倒，或者走在路上倒地睡着，莉拉很可能會摔骨折吧。
“好了，讓我們也抓緊時間收拾行李。”她挽過大吾的胳膊，“輝克拉尼天文台在輝克拉尼山山頂，那裏晝夜溫差大，夜裏甚至需要生火，我們要帶些厚點的衣物。我會準備熱飲，晚上我們一起看星星，一邊喝飲料。”
說完，她發現自己就這麼安排好了兩人的旅程，沒有詢問大吾的意見，簡直和遊戲裏的露莎米奈一樣專斷□□。為了確保自己和露莎米奈不一樣，她轉過臉，朝大吾笑了笑，確認道：
“你覺得呢？”
“我沒有意見。旅遊雜誌說輝克拉尼山裏有不少適合探險的山洞，而且那裏有相當多的鐵啞鈴居住，我十分期待。”大吾用躍躍欲試的語調回答。
小溪滿意地點頭，哼着小調走在大吾前面，想要快一些回房間做好準備。因此她沒有發現，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大吾眼睛裏有轉瞬即逝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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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克拉尼山在烏拉烏拉島上，是阿羅拉地區的第二高山。這座山上沒有植被，全是荒地和洞窟，很適合探險和天文觀測。輝克拉尼天文台就建在山頂上，從那兒能仰望天空的影像。天文台台長是馬睿因。他是小溪已故父親的朋友，去年因為電報的事，她曾發郵件找他幫忙。除此之外，山上建有一家寶可夢中心和一家小型溫泉旅館。莉拉給二人的招待券是溫泉旅館的招待券，憑此能兌換兩晚住宿和飲食。
山脈通過十號道路與瑪利埃靜市相連，從山底的椰蛋樹公交站搭乘大巴可直達山頂。
大吾和小溪站在簡陋的公交站前等車。夢幻今天才思枯竭，沒有變成誰，而是穿了件小木靈的衣服作為偽裝，瑪夏多藏在小溪的影子裏，時不時探頭觀望四周。由於山上氣溫低，大吾將不怕冷的穿山王放了出來。小溪也把六尾放了出來。但六尾一落地就躲到了穿山王背後，小心翼翼地打量小溪，不願意靠近她。見此，她眼神冷了下來。不過也罷，剛收服的寶可夢自然不會和訓練家親近，她有的是時間，能慢慢和六尾培養感情。
在兩人等待汽車的時間裏，一群又一群的登山男杵着登山杖、背着近兩米長的背包，有說有笑地結伴進入徒步登山小道。
這麼多登山男，今天難道有什麼活動嗎？
大吾今天沒有準備特別多的裝備，小溪原以為他會想要以雙腿征服這座山，就像這些山男這樣。然而他今天的着裝卻意外的文質彬彬。因為山頂氣溫低，他換上了久違的西裝。山男們從他身旁經過時，無不多看他兩眼。
然而大吾一直低頭查看地圖上鐵啞鈴巢穴的位置，對四面八方的目光不甚留意，倒是小溪被盯得十分煩躁。
“你今天為什麼不登山？”她將臉湊上地圖，看見大吾在一處巢穴上畫了個圈。
“我已經不再單身了，度蜜月自然要和妻子行動，而且兩天時間太緊。一旦遇見異獸，還要完成委託。”他收起筆，環過小溪的腰，和她一起看地圖，“想和我一起去收服鐵啞鈴嗎？我要帶鐵啞鈴回豐緣，把它們送給有潛力的新人訓練家。”
前方突然響起了嘹亮的車喇叭聲，一輛漆成椰蛋樹配色的公交車沿道路駛來。喇叭音調逐漸變高，從二人身邊經過時，音調降低。
“聽！是多普勒效應！”夢幻放下手機，一臉賣弄地給穿山王和六尾科普。兩隻冰系寶可夢滿臉疑惑地望着它，夢幻將尾巴甩成圓圈，用尾巴的軌跡給兩隻寶可夢模擬聲波動態圖：
“當波源和你們呈相對運動時，波源發出的頻率和你們接收到的頻率不一致！要是在對戰時被敵人弄花了眼睛，你們可以用這種方法判斷敵人的位置。所以你們可要好好記住了！這是每一隻寶可夢都應該掌握的物理知識！”它振聲說，尾巴快甩成螺旋槳了。
“唆的不錯。”瑪夏多老成地抄着胳膊道，“火已經學廢啦。很簡單，就連呆呆獸都能學廢。”
“的確是不錯的方法。”大吾笑着收起地圖，“大部分寶可夢雖然不清楚原理，但依舊能通過經驗做出正確的判斷。”
“阿羅拉！這裏是椰蛋樹公交。”公交在大吾和小溪前方緊急剎車，打斷了夢幻的演講。一位膚色白皙的小夥子從駕駛座的窗戶探出頭，向她和大吾打招呼，“文明駕駛永不忘，超速狂飆照我心。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這句問候語和遊戲裏的還真是一模一樣，小溪把夢幻的尾巴塞回小木靈套裝中，又把車票交給司機，大吾拎着行李從後門上車。
車上空空如也，她和大吾是唯二的乘客。兩人在司機身後那排找了兩個位置坐下。司機常年在荒無人煙的山路開車，似乎是憋久了，兩人一落座便打開了話匣子。
“二位知道嗎？”司機摩拳擦掌，剛好前面有一個轉彎，他不得以握住方向盤，“今天輝克拉尼山在舉行活動。”
聽見有“活動”，愛湊熱鬧的夢幻抖了抖耳朵，立刻飛到司機身邊，懇切地盯着他。
“請問是什麼活動？”小溪替夢幻問。她對活動不感興趣，將視線移向窗外，輝克拉尼山景色壯麗，山腳被黑色的泥土覆蓋，植被茂盛。越往上土壤越貧瘠，植被減少，岩石增多。公交車拐了個彎，來到山腰開闊處，從這兒能眺望蔚藍的海平面。
她閉上眼睛，感受空間的波動。她沒有接收到任何關於究極異獸的信息。至少今明兩天內不會有任何異獸出現。這讓她鬆了口氣。雖然她很想完成光輝大神的委託，但她不願意將弦綳得太緊。然而這樣悠閑的度假，又未免太浪費時間了些。
光輝大神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神隨時會掙脫禁錮它的囚籠。
與神的接觸使她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不僅宇宙的知識她一無所知，對於平常隨處可見的現象，她也無法通過調用感知器官和理性思考抓取本質。她打算將這次旅行當作一次自我考察之旅，她將拓寬視野，成為更完美的人，以此彰顯神的榮耀。所以，就算見不到究極異獸，此行也不算浪費時間。
“您二位難道不知道嗎？今天是登山男總選舉的日子！”司機語氣誇張，就好像大吾和小溪從古代穿越而來，竟然連如此重要的活動都沒聽說過。
“登山男總選舉？”小溪被“登山男”三個字吸引了注意力，轉頭去看大吾。大吾是位名副其實的登山男，喜歡搜集各式各樣的石頭。
大吾在山裏摸爬滾打太多年，博聞強識，接上司機的話給小溪科普：“登山男總選舉是關都山嶽協會每年舉辦的活動。每年的8月11日是關都地區的山之日，關都山嶽協會邀請各地區推選幾位當地的山男代表。各位代表聚集在某處大山中，用宣傳影片進行自我展示，人們通過社交平台投票選出當年的最佳山男。”
“今年活動地點是阿羅拉。”司機自豪道，“獲勝者一定是阿羅拉的某位登山家。”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小溪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山男圈子也有自己的選舉比賽，這大概就像每年的呼啦小姐選拔，“大吾，你應該報名參加。你經驗豐富，又這麼厲害，還很帥，一定能獲得‘最佳山男’的頭銜。”
“過去聯盟事務繁重，我實在沒工夫。在難得的假期，我更喜歡和搭檔挖石頭。就算沒有這個頭銜，我也是豐緣最佳登山者之一。”大吾無奈的語調間透着自信。
“您也是登山男嗎？您西裝革履的，我還真沒看出來。”司機興奮異常，一腳油門踩到底，公交車在蜿蜒崎嶇的山路山狂飆，“機會難得，說不定您就獲勝了呢。聽說今年還有位道館館主參賽，是位卡洛斯人，名叫查克洛。”
查克洛是卡洛斯遙香市岩石系道館館主，愛好是攀岩。在與弗拉達利決戰時他和小溪打過照面，之後他受邀前往豐緣參加兩人的婚禮。他喜歡用岩石飾品裝飾自己的頭髮，大吾對他選擇石頭的品味一直多有稱讚。
托司機超速的福，公交車很快到達山頂。輝克拉尼山的山頂光禿禿的，入目全是岩石。由於這裏海拔非常高，雲層被踩在了腳下，兩人頭頂是澄澈的藍天。小溪帶着寶可夢們下車，四面的景色讓她覺得自己彷彿穿越了，回到了一年前的天空之柱。
山上道路積雪，風中夾雜着冰晶。小溪彎腰去開行李，被大吾搶先一步。他取出大衣披在小溪身上，將她的手塞進自己的衣兜。
山頂有一個開闊的廣場，廣場正北方是天文台，右側是一家小型的寶可夢中心。天文台後方的小路通向小溪和大吾今晚將下榻的溫泉旅館。廣場正中用柵欄圍出了一片小小的區域，柵欄旁立了個招牌，招牌上寫着“蟲電寶牧場”。一群蟲電寶在裏面懶洋洋地蠕動，夢幻和瑪夏多覺得很有趣，跑進牧場裏玩起了放牧遊戲。穿山王見到白雪，十分放鬆。只有六尾仍神經緊繃，焦慮又膽怯地看着小溪，不敢上前像往常那樣朝她撒嬌。
今天廣場的氣氛非同尋常，小溪一下車便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山男氣息。遊戲裏的廣場總是很冷清，但今天廣場上卻聚集着各式各樣的登山男。
遊戲中的登山男外表單一，他們總是長着啤酒肚，使用岩石和地面系的寶可夢，笑起來一臉慈祥。在不同世代的遊戲中，登山男的形象有細微的區別，但無論怎麼變，總是讓小溪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洒脫與爽朗的氣質，使她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她曾想過，要是她有女兒，她希望女兒能嫁給爽朗的登山男。較之遊戲，現實中的登山男形態各異，並非每個人都是胖子，不少人身材精壯，目光炯炯有神，走起路來健步如飛。
登山男們以天文台為背景拍攝個人宣傳影片。小溪在人群中一眼發現了查克洛，他今天在頭髮里鑲嵌了玄武岩。有了石頭支撐，他的頭髮比別人的高出一大截，他的髮型就像卡洛斯古代的貴婦人，又像一道高聳的攀沿牆。
“是查克洛先生。”小溪提醒大吾。查克洛並未像其他山男那樣忙着拍攝宣傳片，他和他的搭檔冰雪巨龍仰頭望着天文台的屋頂，眉毛擠成一團。
大吾沒有說話，小溪側頭，發現大吾也凝重地望着天文台屋頂。這下就連她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屋頂上的雷達監測儀在不停抖動，詭異的聲波自天文台內部傳來。廣場上的寶可夢們都捕捉到了天文台的動靜，躁動不安地抬起頭。
很快，就連屋頂也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天文台和寶可夢中心同時停電，左側觀測站屋頂被沖開一道大口子。一隻五十米高的巨大托戈德瑪爾憑空出現在觀測站的位置。觀測站被巨型寶可夢夷為平地，研究人員紛紛外逃。托戈德瑪爾眨了眨眼睛，懵懂地看着周遭之景，驀地大哭起來。電力從它的電氣囊里泄露，連帶着廣場也遭了殃，路燈燈泡爆裂。所幸廣場地面不導電，否則會引發危機。
“這……這難道是極巨化？”一位山男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極巨化不是伽勒爾的特有現象嗎？為什麼連阿羅拉都有？”
一位小胖子和一位身材高挑消瘦的青年男子混在出逃的白大褂研究員中，小溪認出他們是馬瑪內和馬睿因。馬瑪內還在寶可夢學校念書，酷愛發明，現在學校放假，他大概正在表哥馬睿因就職的天文台度過暑假，順帶學習天文知識。
“小馬，到底怎麼回事？你的發明有問題，現在要怎麼辦？”馬睿因在小溪和大吾面前停下，他抓狂地揮舞手臂，質問馬瑪內。
“對不起，老馬。”小胖子馬瑪內羞愧低頭。他的身材本來就圓滾滾，埋頭時更讓人找不着他的脖子，“這台‘霸主寶可夢來呀來呀MK2’還在測試階段，今天好像漏電了……並且程序出錯……我這就想辦法。”
馬瑪內朝托戈德瑪爾揮舞手臂：“喂！托戈德瑪爾！別擔心，不要害怕，我馬上把你恢復原狀！”
馬瑪內的話收效甚微，托戈德瑪爾依舊我行我素地大哭，以此宣洩內心的恐慌。小溪懷疑是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托戈德瑪爾聽不見馬瑪內的聲音。
真是一場鬧劇。小溪在心裏嘆氣，淡淡地看着這對錶兄弟抓耳撓腮的模樣。托戈德瑪爾的哭聲和四面交頭接耳的議論聲讓她煩悶無比，這種混沌又無序的狀態讓人厭惡，與她逐漸變得優雅的邏輯和感知格格不入。
“怎麼辦？”馬瑪內轉頭對馬睿因吼道，“必須讓托戈德瑪爾平靜下來。老馬，拜託了！你的自爆磁怪是全天文台實力最強的寶可夢。”
“可是它今天在山裏勘測能量。”馬睿因撓頭。
“請問有哪位山男叔叔能幫幫我嗎？”馬瑪內朝廣場上的山男高喊。然而登山男們搭檔大都是岩石、格鬥和地面系的寶可夢，基本都不會飛，沒辦法接近托戈德瑪爾。就算有的山男有化石翼龍這樣的飛行系寶可夢，也因為自身實力不夠，不敢輕易挑戰巨大的托戈德瑪爾。
“請問你們需要幫忙嗎？”小溪展露笑顏，上前詢問二人，並自我介紹，“我叫小溪，今天和丈夫大吾來這裏度假。”
“小溪？”馬睿因扶正眼睛，“您難道是……布魯根先生的女兒。”
“是我。感謝您先前的指點，我目前也掌握了摩爾斯電碼。”小溪對馬睿因微笑點頭。
說罷，她彎腰安慰馬瑪內，嘴角的笑容也隨之變得憐憫：“你的發明已經很厲害了，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沒關係，讓我來幫助你。你今後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工程師。”
“謝……謝謝您。”馬瑪內結結巴巴地道謝，被小溪表現出的強大同情心感染，眼中蓄滿淚水，鼻子裏冒出了鼻涕泡。他的臉上沾着機油和汗水，髒兮兮黏糊糊的。
大吾摟過小溪，頷首向表兄弟打招呼，“我是大吾，我的寶可夢實力強大。如果二位同意，我和我的搭檔可以想辦法讓托戈德瑪爾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