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關西胡車兒(三更求收藏推薦)
“祖尉君可讓弓箭手每人備上白布一塊,披上之後,卧於雪中,相信以西涼飛熊軍的斥候的眼神,不走到近前是發現不了的。”高幹衝著祖勝輕施一禮道:“祖尉君如有異議,還請指正。”
“公子說哪裏話來?這讓末將如何敢當?”祖勝一時間卻已經服氣了五分,至於剩下的五分就只有等戰爭的結果來驗證了。他看了一旁的韓然一眼,躬身說了一句:“謹遵公子之命”,就急匆匆而去了。
高幹又把臉轉向了韓然,娓娓道來:“西涼飛熊軍驟然遇襲,必定慌亂,韓尉君可引五百馬軍,藏於城門洞中,聽到城上炮聲響起,便趁勢掩殺過去,必奏奇效。”
“喏!”韓然的脾氣稱得上是惜字如金,當下一拱手,轉身剛要走,卻又被高幹喚住:“西涼飛熊軍驍勇善戰,韓尉君萬萬不可輕敵戀戰,只等祖尉君他們一回城,便可以見好就收了。”
“喏!”韓然這一次除了說了那一個雷打不動的“喏”字之外,還衝着高幹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後大步如飛而去。
一旁的梁縣令李景見高幹運籌得當,調度有方,不由大喜道:“高公子‘文武秀出’之名果真是名不虛傳,此番有公子相助,縱是西涼飛熊軍善戰,只怕也得鎩羽而歸了。”
高幹輕輕搖了搖頭道:“文德兄過獎了,我如何擔當得起?”
高幹心裏明白,此番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佈置,也只能讓西涼飛熊軍的先鋒部隊小折一陣而已,並不能改變整個戰局。而要想守住梁縣城,這樣是遠遠不夠的。但是這些心裏話,他又不能明說,那樣只會動搖李景堅守梁縣城的決心。
忽地,李景用手一指遠處,問了聲:“高公子,不知您差那位壯士等人手執工具,到城外三里的官道上做什麼?畢竟,此時此刻,就是想挖陷馬坑已經來不及了,頂多再有一盞茶光景,西涼飛熊軍的馬隊就要到了。”
“文德兄,某讓典韋他們去挖的還真是陷馬坑,只不過這種陷馬坑也就馬蹄子般大小,三五寸深,大概只能陷螞蟻的身子,而不能陷戰馬的身子。可不別小瞧了這種小小的陷馬坑,疾馳過來的戰馬如果一蹄子踩進坑裏,那麼等待着它們的,只能是足踝扭斷、人馬皆倒的下場。所以,這種陷馬坑也可以稱之為——馬蹄終結者。這種陷馬坑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易察覺。試想一下,大隊人馬疾馳而來,在征塵飛揚之中,哪個又能發現這種不顯眼不露水的‘馬路殺手’呢?”高幹把深邃的目光投向了遠方,輕聲道:“某之所以要把這種陷馬坑挖在城外三里,就是為了避開西涼飛熊軍的斥候。”
李景點頭道:“高公子言之有理,不論是何方的斥候,一般到了城外五里之處便裹足不前了,因為再往前走,他們就要暴露自己了。”
李景話音剛落,只聽得一陣宛如暴風驟雨般的馬蹄聲傳了過來,當頭飄揚着一面大旗,上面綉着一個斗大的“胡”字。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西涼飛熊軍偏將胡車兒坐在一匹黃驃馬上,漫天的風雪刮不走他心中的洋洋得意。
這一次,張綉、賈詡打着追殺劉范餘孽的旗號南下,其實就是來潁川郡搶糧的。作為先鋒,眼前這座小小的梁縣城,壓根就沒有放在胡車兒的眼中。
原來,年初,益州牧劉焉的兒子左中郎將劉范與馬騰密謀,企圖裏應外合拿下長安,不想兵敗,劉范被李傕所殺,議郎龐羲用重金救出了劉范的兩個兒子,一路逃出了長安。
李傕聞訊大怒,驃騎將軍張濟見有了到潁川等地搶糧的借口,便搶先一步,派遣自己的侄子張綉以及賈詡等人追殺龐羲等人,一路到了梁縣。
祖勝伏在官道邊的小樹林裏,望着如風掃殘雲一般卷過來的西涼鐵騎,不由得暗暗心驚:“西涼飛熊軍,果真是名不虛傳也!”
遠遠的,他甚至已經看清楚了胡車兒的模樣:身長足有九尺,長的是虎體狼腰,豹頭猿臂,手裏提着一柄門扇般的大刀,眼睛裏滿是殺氣。祖勝握緊了掌中的弓箭,只等梁縣城頭的炮聲響起。
震耳yù聾的吆喝聲與馬蹄聲越來越近,十步,八步,四步,一步——沒有任何意外,衝鋒在前的西涼飛熊軍一個個受到了這種迷你陷馬坑的暗算。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偏將胡車兒。
胡車兒壯志滿懷地縱馬疾馳,忽覺身下一顫,黃驃馬的足踝歪了一下,差一點兒把他從馬背上甩下來。胡車兒一驚,急忙一俯身,一隻手抱住了馬脖子,才算逃過一劫。他坐下的黃驃馬也算神駿,一聲凄厲的長嘶,縱身一躍,跨過了危險區域,穩穩噹噹地落在了平整的地面上。
而胡車兒身後的那些馬匹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十有仈激ǔ撲倒在地,只聽慘叫聲、叫罵聲、戰馬的悲嘶聲不絕於耳,西涼飛熊軍頓時亂作一團。最慘的是後面的馬軍收勢不住,也是紛紛被自己的同伴絆倒,一時間,死傷無數。
胡車兒久經戰陣,片刻之間已經回過神來,大聲喝道:“休得慌亂,保持隊形!如再高聲哭叫,擾亂軍心者,殺無赦!”然而他話音未落,忽聽遠處傳來了一聲炮響,炮聲之中,宛如鋪天蓋地的箭雨從官道兩側的樹林中飛了出來,給了飛熊軍又一次打擊。
胡車兒一邊用大刀撥打箭矢,一邊大聲叫道:“三軍速退!”
軍令如山,飛熊軍在胡車兒的率領下,果斷地拋下一批帶傷的軍士和戰馬,退出了弓箭的shè程之外。
官道中頓時安靜了許多,只剩下了戰馬的哀鳴聲。緊接着,在胡車兒的調度之下,一大批飛熊軍跳下馬來,兵分兩路,個個手執盾牌,向兩側的樹林中搜索過來。
“nǎinǎi的,兄弟們,與他們拼了!”祖勝一聲令下,兩百弓箭手扔掉弓箭,扯下身上的白布,拔出刀來,與飛熊軍戰在了一起。但是他們人數太少,剛一接觸便落在了下風。
胡車兒端坐在馬上巋然不動,冷聲笑道:“若是梁縣令李景計僅如此,那麼今夜我就要在梁縣城中用他的心肝當作下酒菜了!”
“兄長不必驚慌,小弟高公子差遣,接應您來了!”就在這時,只聽馬蹄聲起,一隊馬軍如飛而至,當先一人黑袍長槍,氣勢如虎,所到之處,擋着披靡,正是梁縣右縣尉韓然。難得的是,韓然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賢弟多加小心!”祖勝知道己方兵少,自己所帶的弓箭手都是步卒,如若死戰不退,只能成為韓然馬軍的的拖累,當下帶着麾下風一般地往梁縣城退去。韓然奮力死戰,飛熊軍縱是人數佔優,但急切之間還是難以越雷池一步。
此時,梁縣城頭忽地傳來了鳴金之聲,韓然知道祖勝等人已經入城,以寡敵眾之下,更是不敢戀戰,帶着馬軍是且戰且退。
飛熊軍一來遭受連番打擊,馬匹死傷慘重,二來懼怕韓然等人的勇猛,嘴上的口號雖然喊得震天響,但是胯下坐騎的步子卻是越邁越小。
“若是讓此等鼠輩逃回城中,不但西涼飛熊軍顏面盡失,而且我關西胡車兒的大名也要受損不小。”胡車兒一拍坐下黃驃馬,高聲喝道:“賊將,傷了我的人還想逃嗎?天底下哪有這般的好事?納命來!”
胡車兒的黃驃馬雖然比不上呂布坐下的赤兔,卻也神駿異常,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已經追上了獨自斷後的韓然。
胡車兒舉起門扇般的大刀,惡狠狠劈向了韓然的腦門。
韓然聽說過關西胡車兒的威名,但是比起關西華雄,名氣就差得遠了。
雖然見胡車兒這一刀勢若千鈞,但他心想:“勇如華雄者都被我江東豪傑擊殺,莫說你這個胡車兒了。我若是不擋這一刀,豈不是墜了某的聲名?”於是,韓然鋼牙一咬,把掌中長槍握緊了,雙膀一叫力,大喝一聲,迎向了胡車兒的門扇大刀。
只聽“噹啷!”一聲,刀槍相撞,迸出幾多火星,韓然只覺得雙臂發麻,雙手虎口處劇痛yù裂,掌中那桿長槍是再也拿捏不住,脫手飛出了一張開外。
“鼠輩,看刀!”胡車兒緊接着又是一刀,這一刀的目標卻是韓然的脖頸。
“我命休矣!”韓然躲避不及,只有閉目等死。
“胡車兒,休得猖狂,吃俺一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地斜刺里飛出一匹劣馬,與此同時,風雪之中,一柄大鐵戟破空而出,砍向胡車兒的脖頸。
一命換一命?胡車兒才沒有那麼傻呢?他將門扇大刀往回一拉,刀柄正好撞在大鐵戟之上,雖然化解了對方這看上去勢在必得的一戟,可是一雙手卻是隱隱發麻。
“這廝好大的膂力!”胡車兒扭頭一看,只見一人身着黑袍,滿臉鬍鬚,衣襟敞開着,胸膛上的肌肉宛盤根錯節,鵝毛般的雪花也彷彿怕了他身上的殺氣,紛紛躲着他走。
起點---.du8du8.-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a><a>手機用戶請到m.du8du8.-閱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