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取道河內郡

第二十四章 取道河內郡

高幹一驚,“虎牙令牌?難道這就是原京兆虎牙都尉劉勛的虎牙令牌?不知舅父將此牌賜我,是何用意?”

高覽道:“小高,主公的八百里加急已發,實難挽回,你不但不能再呆在濮陽,而且取道兗州已無可能。主公的意思是讓你手持虎牙令牌,假冒劉勛的弟弟,取道河內郡,途徑朝歌、溫縣、懷縣、河陽、孟津渡口,直達東都洛陽,然後經梁縣、陸渾、南陽,再從荊州入蜀。”

“舅父倒是想得周到,與某不謀而合了!”原來,自從察覺夏侯惇有強行留客之意后,高幹就打算以迴轉鄴城之名,離開濮陽,然後經河內郡南下。

但是,建義將軍、河內太守張楊卻因為袁紹殺了他的好友劉勛,而與其反目成仇。去歲,袁紹督軍進攻朝歌鹿腸山於毒時,張楊曾率兵與其對峙,逼得袁紹不得不退出河內境內。其後,他收容了黑山賊的余部眭固,實力更是大增。

高幹如果以袁紹外甥的身份踏進河內郡,十有仈激ǔ會被張楊擒殺。

因此,高幹才對韓浩志在必得,除了看中他的屯田之法以及人品之外,還想借重其在家鄉懷縣的影響力,從而從河內郡順利過境。

“雲中張楊,字稚叔,xìng仁和,無威刑,為人極重情義,你這個故人之弟過境,只怕張楊要高接遠送,才會心安。”高覽又從懷裏掏出了一件東西:“小高,此乃劉氏族譜,主公再三囑咐,要你務必帶在身上,以防張楊生疑。”

雙手接過劉氏族譜,高幹只覺鼻子一酸,差一點兒落下淚來。儘管袁紹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對他這個外甥的確是情真意切。

高幹心cháo澎湃,久久不能自已,肚內似有千言萬語要對袁紹講,索xìng攤開雞舌箋,當即修書一封,托高覽帶回鄴城。

高覽急着回鄴城向袁紹復命,便向高幹告辭。高幹挽留不住,本想送出城外,又怕夏侯惇的手下問起,又生事端,只得任他走了。

五rì后,高覽回到鄴城,將高幹之書獻於袁紹案前。

袁紹打開一看,見高幹字字發自肺腑,也是大為感動。

高幹在信上言道:“沮授、田豐謀略過人,不曾有失,如有所謀,必是穩妥之舉,請舅父盡量採納,以免寒了他們之心。張頜、高覽智勇雙全,都能獨當一面,請舅父重用之。”

看到這裏,袁紹不住地點頭,“此事依得,公與和元皓皆是冀州棟樑,張頜與高覽乃是河北庭柱,謀豈有不知之理?”

高幹信上又說:“許攸、逢紀皆小人也,見利忘義之輩,望袁公遠之;辛評、郭圖、審配雖說對舅父忠心耿耿,但都是忌才妒能之輩,望舅父慎之;顏良、文丑、淳于瓊雖說聲名遠揚,但一個個持寵而嬌,不可大用,望舅父記之。”

“許攸等人都是某的親信,卻被元才如此批得體無完膚,某當如何處之?倒是淳于瓊,此番與顯奕的死應該脫不了干係,只是潁川系勢大,某應該慢慢圖他。”袁紹心中猶豫,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高幹又寫道:“立嗣大事,望舅父慎重,切記莫要廢長立幼,舅父博古通今,應該知道那是禍亂之根源。”

讀到此處,袁紹便嫌高幹有些羅嗦了。但見高幹句句情真意切,況且高幹並不在眼前,卻也發作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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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袁紹不表,卻說高幹送走高覽之後,便做好了隨時離開濮陽城的準備。

意料之中的,韓浩在三rì后隻身來投。

韓浩此人倒是言出必踐,雖然心中對高幹並不服氣,但是因為答應了夏侯惇,表面上還是執禮甚恭的。

對此,高幹並不擔心。他相信,只要韓浩跟着自己,用不了多久,便要讓他心服口服。

到了第四rì頭上,高幹引着眾人,打着回鄴城的旗號,離開了濮陽。

由於雙方有言在先,夏侯惇只能是無可奈何地目送高幹離開。

高幹行到內黃縣附近,便拐上了岔路,直奔河內郡而去。

僅僅兩rì之後,曹cāo的將令傳至濮陽:“凡我營中諸將,見到高幹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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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雄偉的城門上寫着“朝歌”兩個大字,騎着白馬、身着藍袍的高幹望見這兩個字,又看了一眼城頭上那箭拔弩張、如臨大敵的軍士,俊朗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韓浩望着高幹的笑容,心裏直納悶:“這個臭小子,也不知他在笑什麼?要知道,在這飢荒遍野的年月,我們一行人既有金銀,又有如花美眷,雖然某在河內有些名氣,但是張楊御下寬鬆,鬼知道朝歌長張故會不會心懷不軌?”

高幹好像是猜到了韓浩的心思,笑容更加燦爛了:“元嗣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朝歌縣,用得着如此緊張嗎?你帶着眾人稍作歇息,看某三言兩語便要朝歌長張故親自出來迎接,並親自將我等送往懷縣面見張楊。”

“這廝好大的口氣,也不怕被寒風閃了舌頭?”韓浩本來就不相信高幹的話,但是高幹在濮陽城裏的上佳表現還是讓他半信半疑起來,拱手說了一句:“‘閻王好見小鬼難搪’,高公子多加小心。”

“無妨!”高幹雙腿一夾馬腹,胯下白馬長嘶一聲,如風般卷到了朝歌城下。

“公子小心!”典韋和夏昭擔心高幹有失,急忙拍馬趕上,萬一遇到突發事件,也好有個照應。

而甄洛等人心中有數,反而勒住了馬韁繩,他們想再次見識一下高幹的驚世口才?因為你縱是冒充劉勛的弟弟又如何?畢竟劉勛只是張楊的好友,與那張培沒有一文錢的關係。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界,誰能確保張培能夠以禮相待?

這時,城頭上的一個軍侯沉聲喝道:“爾等是何處來的軍馬?兵臨城下意yù何為?”

“我等有要事面見張故大人,請兄台行個方便。”高幹向城上拱了拱手。

“兄台?某有那麼老嗎?要知道,本軍侯就是朝歌城最年輕、最有前途的軍侯!”軍侯心裏有些憤憤不平,臉上卻皮笑肉不笑道:“本軍侯的姐夫公務在身,沒空出來相見。這種小事本軍侯就能夠做主,諸位還是請回吧!”

“原來是張故的小舅子,難怪如此無禮。”夏昭望了一眼高幹,問道:“公子,怎麼辦?要不屬下給他點兒顏sè看看?”

“也好,最好一箭shè下他頭盔上的簪纓,也讓他這個井中之蛙長長見識。”高幹心道:“你不是想玩嗎?某就陪你玩點兒驚險刺激的。”

夏昭黑漆長弓在手,氣勢頓時不同。也不知他如何張弓,只聽弓弦一響,一支鵰翎箭已宛若流星般飛出,那個囂張軍侯的簪纓應聲而落。

軍侯見一枝箭直奔自己面門而來,躲避已是不及,只覺胯下一熱,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急聲大叫道:“盾牌手,愣着幹什麼?快過來保護本軍侯!”

待發現自己只是有驚無險之後,躲在盾牌後面的軍侯又緩過神來,大聲喝道:“弓箭手,你們幹什麼吃的?沒看到這幫賊人暗算本軍侯嗎?還不快快開弓放箭,讓這些賊人知道鍋是鐵打的,出什麼事本軍侯兜着,與爾等無關!”

“家兄劉勛,乃是張楊大人的至交好友,爾等膽敢傷了我等,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軍侯,就是張故大人也擔當不起,到時候,看哪一個倒霉,出來當那個傻瓜的替死鬼?”高幹的一席話讓城頭上的弓箭手左右為難,但手中的箭矢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shè出去了。

有一個什長機靈,叫了一聲:“兄弟們保護好軍侯,我去請縣君前來定奪。”說著,便一溜煙地跑下了城頭。

不多時,只見一個黑臉短須、頂盔戴甲的中年漢子,在一大幫如狼似虎的親兵扈從下,出現在了城頭,正是建義將軍、河內太守張楊的遠房兄弟朝歌長張故。

“姐夫,他們欺負我,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呀!”囂張軍侯見了張故,頓時有了主心骨,第一時間上前哭訴。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與我滾到一邊去!”眾目睽睽之下,張故也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急忙一言喝退了自己的小舅子。至於晚上怎樣向家裏那位河東獅交差,就只能是走一步說一步了。

張故心裏有氣,上前來手扶垛口,喝道:“哪位是劉勛劉子璜的弟弟?不知見某有何指教?”

“在下劉嘉,家兄就是原京兆虎牙都尉劉勛。”高幹氣定神閑,往城頭上拱手一禮。

“是嗎?不知有何憑證?”張故氣勢上有些咄咄逼人。

高幹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件東西,托在掌心道:“此乃家兄向不離身的虎牙令牌,如假包換。”

張故絲毫不為之所動,反而淡淡道:“僅僅憑藉著一面虎牙令牌,好像還不能讓人信服。”

“是嗎?那麼,再加上一張劉家祖傳的家譜,又如何呢?”高幹模仿起了張故的說話口氣,倒也惟妙惟肖。城頭上的一眾兵丁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都捂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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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內在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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