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見夏侯

第十七章 面見夏侯

典韋去找夏侯惇辭行去了,高幹就留在客棧里等消息。

為了避免夏侯惇的猜忌,高幹將夏昭、鄧升、張南等人連同五百jīng兵悉數留在了濮陽城外,自己則帶着甄洛、高手、甄行、甄鋼、甄好幾個人住進了城北的一處客棧。

據典韋所言,說是兗州司馬荀彧要把自己留在濮陽,夏侯惇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高幹便有些想不通了,自己與潁川荀彧向無交集,他為何要費心強行留客?

其實,在濮陽呆上十天半月也沒有關係,還能抽空拉攏以下濮陽田氏,隨便再打一下東阿令棗祗的主意,那可是個屯田的高手,若是能被自己帶到蜀郡去,天府之國只怕會更加兵jīng糧足。

可是,在高幹的記憶中,過不了三兩個月,陳留太守張邈就會聯合陳宮,迎接呂布成為新的兗州牧,要不是荀彧、夏侯惇、程立、棗祗等人守住了鄄城、東阿、范縣三城,曹cāo只怕就沒有了根據地,後來能否東山再起就會成為一個大大的問號。

對於兗州這個是非之地,高幹當然想趕在呂布到來之前離開這裏。

高幹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有人輕輕敲了敲門,接着便傳來了甄洛悅耳的聲音:“高大哥,行叔剛剛收到消息,說是典壯士被夏侯惇綁在郡守府門前的行刑台上,只等午時三刻,就要開刀問斬了。”

中山甄家在偌大的濮陽城開了大大小小七家糧店,其中一家糧店就在郡守府大門口附近,所以,甄洛的消息才能這般靈通快捷。

“什麼?”高幹有些意外了。在他的印象中,夏侯惇並不是如此小肚雞腸之人,就算是他捨不得放典韋跟着自己走,那也到不了殺頭那一步。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着夏侯惇要擺開架勢斬了典韋呢?

高幹還在沉思之中,那邊甄洛已經微微笑了起來:“高大哥何必焦慮?據小妹看來,夏侯元讓只不過是想讓你去求他而已。”

甄洛一言驚醒了夢中人,高幹隨即接口道:“只要某求到了門上,那麼夏侯元讓就會以典韋的xìng命做要挾,讓我留在濮陽了。”

甄洛若有所思道:“夏侯元讓在戰場上倒是一把好手,可是憑他的腦子卻想不出這般的餿主意來!聽細作來報,說是壽張令程立程仲德如今身在濮陽城中,看來此舉應該是此人的手筆了。”

“程立程仲德?”高幹愣了一下,忽地想起來程昱此時還沒有被曹cāo改名,應該還叫程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道:“程仲德倒是一個強勁兒的對手,比夏侯元讓難對付多了,有他在,我等此番想要離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高大哥,家父在世時,與濮陽田氏的家主田越有些交情,不如小妹前去拜訪他一下,請他出面,讓夏侯元讓放了典壯士?”甄洛蹙着眉頭尋思了一陣兒,便想起了這麼一個主意。

高幹微微搖頭道:“聽說田越是個利益至上的傢伙,想讓他出面,只怕我們在濮陽城中的糧店都要姓田了。”

甄洛正sè道:“區區幾個糧店算什麼?比之豪氣干雲、一諾千金的典壯士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樁小事,還用不着請田越出面,以後有用得着他的時候。”高幹輕輕一笑:“某還是到郡守府走一遭吧,順便也見識一下夏侯元讓和程仲德是何等的風采?”

“高大哥務必小心!”甄洛見高幹主意已定,便不再阻攔了。

高幹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洛妹且把心放進肚子裏,夏侯元讓的鋼刀雖快,但還斬不了某的大好頭顱!”

——————

卻說折衝校尉、領東郡太守夏侯惇在郡守府議事廳坐定,左等右等不見高幹前來,眼看午時三刻即將到來,到時候自己斬不斬典韋的人頭便是個不小的難題了。

騎虎難下的夏侯惇坐不住了,剛要派人去請程立以及部將韓浩前來議事,忽然親兵來報,說袁紹遣使送書來了。

夏侯惇略感驚奇,便吩咐傳喚使者晉見。可那親兵言道:“來使非要將軍親自迎接不可。”

“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口氣!袁本初帳下的無名小卒也敢如此無禮?真是欺我太甚!”夏侯惇冷冷一笑,喝道:“與我斬訖報來!”

那親兵跪着沒動,又道:“來使料定將軍必有此着,他說等將軍下令斬他時,只需報上他的名號,將軍必定改變主意,出門相迎。若不如此,就?”

“就什麼?”夏侯惇喝問道。

那親兵囁喏道:“小的不敢說。”

夏侯惇大怒:“如此吞吞吐吐,稱得上我夏侯家的鐵騎軍嗎?快說!”

這名可憐的親兵壯起膽子道:“他說,將軍如不出門相迎,就妄稱什麼夏侯雙雄,實則兄不及弟,不如夏侯妙才甚多也!”

“噢!此人倒敢講真話,我着實不及妙才!”夏侯惇不怒反笑:“來者姓誰名甚?”

親兵道:“來使自稱姓高,單名一個干字。”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道是誰?原來是陳留高幹到此!難怪如此難纏!”夏侯惇哈哈大笑:“張燈結綵,大開中門,我要親自迎接高元才。”

夏侯惇親切地挽着高幹的手,進入正廳,分賓主落座。

夏侯惇明知高幹的來意,卻故意問道:“元才少時既有文武秀出之名,近來更是榮任并州刺史之職,今rì怎的有閑,做起了送信的勾當?難道是冀州其他人無膽乎?不過,話說回來,元才連這送信的差事也幹得如此與眾不同,着實令我嘆服!”

“元讓將軍總算說了一句大實話。”高幹拱手朗笑道:“某做事直來直去慣了,冒犯之處,還望將軍見諒。”

夏侯惇擺了擺手道:“元才雖說出身世家,但是率真之xìng,藐視禮法,人所共知,我豈能那麼小氣?否則豈不是被妙才甩得更遠了!”

“希望元讓將軍看過信后,還能夠如此豁達。”高幹微微一笑,從懷裏摸出了一封信,早有親兵接了過去,恭恭敬敬呈到了夏侯惇的手裏。

夏侯惇打開一看,只見一張散發著幽香的雞舌箋上只寫着短短的一句話:“午時三刻將至,請元讓將軍對典韋暫緩行刑,否則壯士一怒,血濺五步,元讓將軍當成盲夏侯也!”

此時的夏侯惇還沒有榮幸的成為獨眼龍。要知道,夏侯惇為人極重外表,自從被呂布亂軍shè瞎了一隻眼之後,每每照鏡看到自己盲了眼都會十分憤恨,將鏡子推往地上,更不喜歡被人叫自己“盲夏侯”。

高幹這一句話彷彿是捅在了馬蜂窩上。

夏侯惇氣得臉都青了,將書扯碎,擲於高幹面前,喝道:“你這廝膽敢如此羞辱於我?真是氣煞我也!來人,將高幹推出去斬了!”

高幹臉上依然帶笑,只是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把小刀,一邊悠閑地修着指甲,一邊慢悠悠地說:“元讓將軍,某可不是開玩笑啊,還望將軍三思而後行!”

夏侯惇怒極,大喝一聲:“槍來!我就親自稱一稱陳留高幹的斤兩!”

這時,部將韓浩急忙搶出,高聲道:“萬萬不可!將軍須知主公與袁公乃是盟友,無端殺了高幹,勢必要激怒袁公,到時戰火一起,我兗州百姓又將生靈塗炭也!那時,不但是將軍,就連主公也要蒙上忘恩負義的罵名!”

夏侯惇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知道擊殺高幹的時機還不成熟,不由哈哈大笑,將手中的鐵槍拋給了左右親兵,走下堂來,深施一禮,故作深情道:“方才我只是與高公子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還望高公子莫要見怪。放開袁公對主公的大恩不講,僅僅是陳留高家的故土之情,就讓我難以下手。”

“哪個說夏侯惇沒有心機?看來,我是被羅貫中大大忽悠了!”高幹心裏叫着苦,那把小刀也不知被他藏到什麼地方去了,表面上卻是爽朗一笑道:“元讓將軍是開玩笑,某何嘗不是在開玩笑?”

頓時,堂上一片歡聲笑語。但每一個人心裏都清楚,事情並不是如此簡單。

高幹正sè道:“元讓將軍,典韋已經是某的身邊人,能否看在某的薄面,暫緩行刑。”

“噢!”夏侯惇道:“高公子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非是我不給高公子面子,只是這個典韋拿着我的軍餉,卻幹着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着實是放不得呀!”

韓浩也在一旁道:“將軍所言極是,還望高公子能夠理解。”

這兩人一唱一和,玩起了雙簧。

高幹輕笑道:“有道是人各有志,無須強求,元讓將軍此舉未免落了下乘,讓人嘆息呀!”

高幹知道夏侯惇與韓浩是在考驗自己的耐xìng,雖然他明白以夏侯惇的為人,不可能真的就殺了典韋,但是他也不能拿着典韋的生命來冒險。畢竟,三聲追魂炮一響,典韋就要人頭落地了。

高幹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他做了一次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忽地他眼前一亮,然後笑吟吟道:“元讓將軍,只要你放了典韋,某願意暫時留在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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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內在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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