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陳年舊事
甄時仔細端詳着他,這孩子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尚留高中時期的書生稚氣模樣,一個黑框眼鏡佔了半張臉。
他的身材很瘦弱,甚至談不上健康。
甄時補充了一句,“我這兒不是健身會館。”
那人喘着氣,介紹道,“我是大一新生,左欒;請問,你們這是什麼社團啊?”
甄時為之蹙眉,該叫啥呢……畢竟,他自己也沒想好名字。
上官漣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我們是要前去比賽的,左欒同學,我個人覺得……”
“不,你被錄用了。”甄時阻攔道,“會寫字嗎?”
左欒趕忙點頭,“我是一名寫手,寫文案之類的細活兒不在話下!”
“那就好。”甄時點頭讚賞,順帶比劃出大拇指,“咱們組織就需要你這種人才!”
“三天後,會有一次員工聚會,在114號大樓,記得要來哦。”甄時提醒道。
他把邀請函塞到左欒的懷裏,左欒就像得到什麼盛大的禮物一樣,再三感謝。
目送着左欒離開,上官漣輕聲嘆息,“老闆,這種人我這些年見得太多了,充其量就是一個loser,犯不着要上吧?”
甄時眨巴眨巴眼睛,“但他是第一個主動加入的人啊。”
上官漣柳眉微蹙,“那您不覺得奇怪嗎?別人都不加入,為什麼只有他主動加入啊?我總覺得這個人很可疑,要麼精神有問題。”
“說得咱們學院就像有正常人一樣。”甄時不由得調侃道,“挑戰越大,機遇越大,我看上的人,不會走眼。”
……
“院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肖恩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死死抓着言韶的胳膊;
言韶取出一根香煙,又拿出古樸的防風打火機,剛點着,被他輕輕吹滅。
再次打着,又被他吹滅。
言韶沒好氣地看着他,“請問我該怎麼幫你呢?”
“院長,咱們可千萬不能成為金錢的奴隸啊!”言韶言辭誠懇,“您是偉大的教育家,學生會是立院之本!怎麼能讓那種暴發戶接管學生會呢!”
言韶想了一陣,“可你還是學生會首席啊,學生會並沒有取締。”
他把煙收了收,畢竟這可是甄時從異國他鄉運過來的法式香煙,只有那些高盧女人才愛抽。
肖恩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了許久,起身道,“院長,我明白了。”m.
“我會在學院大賽上證明自己的,賭上學生會所有的榮譽!”
話音剛落,背後傳來柔和的女音:
“不愧是學生會首席,即便是孤軍奮戰,也有如此大的魄力。”
肖恩回過頭去,見得高挑女郎,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她穿着緊緻的風衣皮褲,翹起腿時甚是性感。
“樂桃首席。”肖恩很快收斂悲傷情緒,“您是過來嘲笑我的嗎?”
樂桃,傳說中的難班首席。
難班以財大氣粗著稱,而在她的統御下,足以和盛極一時的學生會平分秋色。
樂桃優雅地伸出手,“我是在邀請你加入──換句話說,我們結盟。”
肖恩咬緊牙,“我憑什麼信你?去年你可沒少坑我。”
憑藉著人美氣質佳的優勢,樂桃在過去一年的時間裏挖走了學生會太多骨幹成員,所以學生會和難班素來打得難捨難分。
“那只是我們之間的簡單角逐罷了。”她媚眼微合,輕捋肩發,“如今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一個不速之客,一個跳樑小丑。”
事已至此,肖恩也明白,只靠自己單打獨鬥,絕對不是惡霸甄時的對手。
“好啊。”肖恩也伸出手,握住,“但事先說好,打贏甄時后,我要求拿回我之前的一切。”
樂桃輕笑點頭,“那是自然。”
言韶慈祥地摸着白鬍子,“能看到你們重新走到一塊兒,我可真欣慰啊,百年不見一次。”
“你閉嘴!”二人異口同聲,憤然盯着這個只會和稀泥的老狐狸。
三日後,114號別墅。
韓瑋懿盤腿坐在沙發上,看着工作人員走來走去,早已見怪不怪;
她摸出一包薯片,百無聊賴地吃着。
一個裝燈的工人走來,“韓小姐,我們需要在您頭頂安裝彩燈,請您迴避一下。”
韓瑋懿白了他一眼,“你安你的唄,我在這兒礙着你什麼事了?”
工人一臉無語地看着她,你說呢?要不踩着你腦袋安燈?
幾個工作人員走來,把韓瑋懿連人帶沙發一塊兒給抬走了。
“喂!院外面還下雪呢!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
院外,她裹緊羊毛大衣;辟雍學院的冬天不算太冷,相反,現在還是觀雪的絕佳時機。
她的目光瞟向一旁,沒錯,甄時也在外面,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臉上戴着眼罩,就被連人帶床抬出來了。
她赤腳在雪中踩出小腳印,蹲在他的一旁仔細聆聽。
這貨就像睡着一樣,但還止不住地說著夢話:
“什麼叫十一是我的小韓是你的?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啊,我就這麼霸道你還能打我不成?我告訴你,上次你撅我害我吃爆炸藥劑那事兒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統子哥別特么睡了,怎麼和個王八一樣帶冬眠的呢?”
“啥?她就在我床邊?呵呵,開什麼玩笑,沒我的命令,她可不敢擅闖我的房間。”
“還是在院裏……別逗了,我怎麼可能睡在院子裏。”
他不自信地拿起眼罩,看向四周,“我去!誰把我抬到這兒的!”
韓瑋懿像只小貓一樣看着他,“你……是在說夢話嗎?還是說,你人格又分裂了?”
甄時方才感受到寒意,在冷風中一陣戰慄,“隨你怎麼想吧。把衣服借我穿穿,這也太冷了。”
韓瑋懿裹緊大衣,“不給,自己進屋拿去。”
甄時低頭看着雪地,又看了看韓瑋懿赤腳踩在雪地中,“你不拔腳(凍腳的意思)嗎?”
他把韓瑋懿拉到床上,趁機扯過她身上的大衣。
韓瑋懿不依不饒,“喂!還給我!”
在揪扯一番后,最後二人緊緊依偎着,共同裹着一件大衣。
韓瑋懿一陣滿足,“我以為會冷的。”
甄時哈欠連連,“怎麼可能,緊挨着才暖和。”
“就像結婚那樣嗎?”韓瑋懿幻想着,“結婚時候兩個人就會用一床被子,誰搶的多,誰就會睡的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