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之前設想的背靠幾畝良田也能在這個世界裏過活,再不行他也去考考科舉,怎麼著都能好好的過日子。可戰爭一打響,一切都成了泡影。
別人的穿越不是王侯將相就是逆襲打怪,只有他拿錯了腳本,除了保命就是保命。季誠面帶苦笑帶着一身的疲憊睡了過去。
天剛剛蒙蒙亮,轟隆隆的馬蹄聲,猶如連綿的巨雷響徹天地。季誠被震醒,整個大地都被撼動,周圍的人無一不是滿臉驚恐,一股子騷臭味傳來,有膽小者已經尿了褲子。
季誠抬頭城牆的士兵,五步一崗手持長刀長弓腰背筆直面向前方,整個天地為之肅穆,大戰一觸即發。
戰鼓響起每一聲都敲到了所有人的心上,整個城牆跟着震動,鼓聲又緩至急好像要把人的心生生拽出來。
鼓聲驟停。
“放!”一聲爆喝,萬箭齊發箭矢撕裂天空呼嘯而下,喊殺聲震徹天地。
饒是在後世當過兵的季誠也緊張的心如擂鼓滿手汗,有道是寧為太平狗,不為亂世人。後世的國防都主要以高科技導彈為主。像這樣上萬人的廝殺是根本沒辦法想像的,
箭矢聲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戰鼓聲還在繼續,喊殺漸近,領頭的人過來急切的喊道:“你們幾個往城樓上運石頭,快!快點!”
無數士兵和他們一樣,搬運着大石塊往城樓上運。季誠抱着大石塊冒着腰,頭頂上的箭嗖嗖的劃破耳膜,剛放下石頭就聽見守備的年輕軍官一聲大喝:“倒桐油。”
霎時間火光衝天成群的羌人,擁擠着嚎叫着,渾身都帶着火,戰馬嘶鳴人的慘叫,天地間的一切都瘋了。
在雲梯爬到一半的羌族人被一箭穿心從半空中掉落,擠在城下的羌人士兵渾身渾身帶火,成團的人擁擠在一起,統統都被亂箭射殺。
後面的羌族士兵像是蝗蟲一樣,密密麻麻的涌像城門,季誠能清晰的聽見刺破身體的噗呲聲,城下的人成片成片的倒下,後面的羌人踩着自己夥伴的屍體,無所畏懼的向看着前沖,季誠的心臟好像是在腦子裏跳動,他被眼前修羅場一般的景象完全震懾住。
這就是冷兵器時代。
這一場守衛戰打到天黑,城外的衝鋒聲才停下,有過歷史知識的季誠猜測今天的攻城只是開胃菜,明后兩天才是重頭戲,不知道城裏的兵馬幾何,能抗到哪一天。如果沒有援兵,那他們這些人遲早城毀人亡。
梁燁站在主城樓上臉上傳來涼意,天空中開始飄着細雨,細密的雨水一點一點沖刷掉士兵臉上的血,露出原本乾淨年輕的臉。
郭霖的信上說,原本西北大營的五萬人馬被太子兩個月前抽調走三萬,地動損失慘重,剩下的兩萬人馬能用的也只有一萬五千,但由於地動山體滑坡原本快馬兩天的路程,現在道路毀壞正在清理,大軍正在全力開拔,請齊王務必堅守豫州城。
“太子,太子!”梁燁重重的拍了下城牆,西北大營是鞏守西北的重中之重,他竟然為了皇位至大昭邊境於不顧。
現在守城的六千人馬,不知能不能等到郭霖的援軍過來。郭霖也只有一萬五千的人馬,除了這些人以外西北再無援兵,這些人馬守城還夠,要想把羌人徹底打退,無異議痴人說夢。
梁燁已經八百里加急遞了西北告急的摺子,按時間這時候已經到了內閣,只要內閣快,半月之內把援軍送到,西北就能保住,西北保住則大昭無虞。
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季誠和其他人一樣,面無表情的往城下搬運着屍體,他不知道這些士兵里有沒有早上他望見過的背影。
城下的羌人屍體成山,周遭皆是殘垣斷屍首,漆黑的屍體根本看不出本來的樣子。有的被燒成了半,另一半裸露在外,滴着殷紅的血,有的被燒成骨頭架子,還能下些內臟和些許的乾癟焦肉掛在上面。
大塊大塊的黑雲壓在城門上空,對面的羌人部隊裊裊的炊煙,等他們吃飽了喝足了,第二天繼續攻城。
這些游牧民族祖祖輩輩的在塞外喝風,除了牛羊其他啥也造不出來,鍋碗瓢盆鐵器衣料全都得從大昭高價買回。
由於之前的幾百年,羌人的基礎生活全靠搶,搶你就搶他們還非得屠城。大昭的開國皇帝自馬上得天下,打天下的時候就順帶腳把羌族打的夠嗆。
大昭國時刻提防着這位手腳不幹凈的老鄰居,互市通商從來沒開過,沒辦法老財主的家門守的太好了。硬剛不過只能認命高價從大昭購買生活用品。
這不兩個月前又人通知大汗,說西北大軍空防,當時羌人沒敢信。這突入其他的地震,徹底點燃了羌人心中的希望之火,他們已經看上老財主家的財產和女兒很久了。
於是二話不說開搶,不搶不知道一搶嚇一跳,沒想到老財主這麼好搶,這麼一搶就接連攻到了豫州城下。作為入主中原的最關鍵的一道關隘,羌族人哪能輕易放棄。
只要攻下了這座城,就能有吃有喝再不用整日喝風,還能有白嫩嫩的女人。畢竟草原上的女人個個五大三粗,臉上掛着高粱紅。
草原上的好二郎幾乎傾巢而出,懷揣着無比美好的夢想,聲勢浩大的湧向豫州城。歇了一夜的羌族人,黑壓壓的一大片揮舞着手裏的砍刀,無懼鮮血和死亡誓要拿下豫州城。
羌人嗚嗚號角聲混在成千上萬的馬蹄聲中城牆上已經開始是近身戰,梁燁身先士卒抽出長刀大開大合,羌人士兵的鮮血竄出半米高,轉瞬間身首異處。
他只是個娘死爹不疼的皇子,他死了又有何妨,可憐他大昭的百姓,才安穩不過數百年就又要遭受踐踏。
如果他戰死城破,那就讓他的哥哥們抱着太子寶座等死吧。
不遠處一個強壯的漢族士兵,接連殺掉身邊的羌人,剛要舉起長刀砍向下一個敵人,他的胳膊就被羌人的彎道整個砍掉,腰腹接連被穿透,就算是這樣他也踉蹌着砍死了兩個羌族士兵。
城牆上的鮮血匯成小溪順着牆縫流淌到城內的牆上,城內的人無暇看着鮮血直流的場面,箭矢巨石以極快的速度被送上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