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拖後腿
定國公府
清風院
蘇若竹還不知道自己的小馬甲已經搖搖欲墜,整日裏待在自己的小院裏,看書曬太陽的,過的十分悠閑自在。
這日,蘇若竹用過午膳之後,見窗外陽光正好,就想到院子裏走走。
結果剛踏出屋門,就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這裏!
“哥?你最近不是在練兵嗎?怎麼回來了?”
蘇若竹滿眼的訝異,看着蘇青柏有些吃驚的問道。
蘇青柏見蘇若竹出來,這才停下腳步,看着蘇若竹有些急迫地說道:“團團,江湖救急,只能你幫我了!”
蘇若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急切的模樣,連忙問道:“怎麼了?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蘇青柏聞言,快速道:“今日那靜德大長公主府的世子辦了個詩會,頭彩竟是那失傳已久的《行軍令紀》,你也知道我找這本書好久了,可我哪會什麼詩啊,所以也只好厚着臉皮來找你了!”
蘇青竹見他這黑髮凌亂,滿頭大汗,慌裏慌張的模樣,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結果到頭來竟是為了一本兵書!
瞬間,整張臉都變得面無表情起來。
她哥平時也算個正經人,可唯獨碰到跟兵書武功牽連上的事,那熱情勁兒高的能嚇死人!
用她娘童嘉月的一句話說:武痴!
蘇若竹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不是在盛京五十裡外的駐紮營里練兵嗎?從哪聽到的這些消息?”
蘇青柏着急去贏那本兵書,也沒隱瞞,想也沒想就立馬回道:“今日早上熠王殿下來軍營里視察,無意間透露的。”
說著,他有些慶幸的拍了拍胸口:“也是多虧了熠王殿下,不然我豈不是要與它永遠的失之交臂了。”
蘇若竹聞言,臉上表情不變,心裏呵呵一聲的繼續問道:“所以你就這麼跑回來了?兵也不練了?你們軍營這麼隨便的嗎?”
蘇青柏聽到這話,連忙搖了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是熠王殿下見我心急如焚的模樣,這才允了我回來。”
嘴裏提到熠王殿下四個字的時候,眼神里滿是傾佩之意。
蘇若竹小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看出來了,她哥特別有做迷弟的潛質。每回練武回來,總是在她面前誇讚小時候的熠王殿下多好多厲害,也不怪他能和男主成為小夥伴。
試問?誰不想擁有一個整日對自己崇拜有加的小夥伴呢?
不過,這男主又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和她哥摻上關係了?她記得原書中她哥和男主有交集的時候,已經到這本書的後半部分了!
這劇情不是剛開始發展嗎?怎麼有些不對勁呢?
蘇若竹黛眉輕蹙,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妹妹,你倒是說句話啊?”
蘇青柏見蘇若竹久久不言語,在一旁等的有些焦急。
蘇若竹這才回過神來,然後看着蘇青柏搖了搖頭:“哥,這次我怕是幫不了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她又不是瘋了,怎麼可能自己把自己送進狼窩裏。
長公主府,女主的家,那是她一個路人甲能去的地方嗎?
大長公主府門口
一輛馬車緩緩德停靠在門前,蘇青柏賠着笑臉看着身邊的人說道:“團團,別生氣了,來都來了,就和我一起進去吧。”
蘇若竹板着一張臉,無視他的存在,目視着前方就是不看他。
蘇青柏自討了個沒趣,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想着讓她冷靜一下,先一步下了馬車。
瞬間,馬車內只剩下蘇若竹一個人。
不怪她會生氣,誰能想到她哥這個莽夫真這麼生猛,見她搖頭不答應,連勸都沒再勸一句,一把將她跟個麻袋似的扛起來,一路疾風般的走出府,塞進馬車裏就來了這裏。
幸虧沒人看見,不然她找個豆腐撞死算了,她生平就沒有這麼丟人過。
虧上一次見面,見他沉穩了許多,以為他終於有個兄長樣兒了,結果一遇到有關兵書武功的事,立馬原形畢露。
蘇若竹越想越生氣,努力壓着怒火才沒有讓自己爆發出來。
如今來都來了,被她哥這麼一折騰,藍知和雀兒也沒跟上,現在還不知道如何着急呢?
輕輕呼出一口氣,蘇若竹終是走下了馬車。
蘇青柏一直站在馬車的一邊,眼神還時不時的飄向車內。見蘇若竹下來,他連忙上前一步,想要扶她下來。
蘇若竹雖然妥協了,但不代表她不生氣。故意裝沒看見他伸過來的手掌,自己一躍從車上跳了下來。
本就不是個跳脫的性子,愣是被蘇青柏給氣昏了頭腦。
交了拜帖之後,蘇若竹和蘇青柏一前一後的向裏面走去。
府內的一處院落
明承珏有些隨意的落座在一處石凳處,慵懶地眯着一雙桃花眼,玉白修長的手指執着一杯淡茶,不緊不慢地飲着。
明望坐在他的對面,看着他的目光里滿是好奇:“你怎麼突然有興緻來參加我這詩會了?還非讓我將一本破兵書作為頭彩。”
說到這裏,他有些沒好氣:“我辦的是詩會,你拿一本兵書來當彩頭,這不存心給我找不痛快嗎?我這詩會是用來陶冶情操的,可不是來讓人打打殺殺來的。”
明承珏依舊不緊不慢地細品着手中的茶,良久才開口道:“不是破書。”
明望正欲出口的話,瞬間被他噎個正着,差點沒嗆到自己。
“本世子說了這麼多句,合著你就聽到我那句罵你書的話了!”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低着頭嘟囔了兩句:“我本來還想拿我那幅珍藏的美人圖作為彩頭呢。”
盛京城人人都知,靜德長公主府的世子最愛舉辦詩會,三天兩頭都要來一場,而且作為彩頭的獎品也多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前朝公主的鏡子,不知名書生的題扇,偏偏世子本人卻不覺得這有何不妥,每每說起這些彩頭還十分的興奮。
也難怪,這盛京城會傳出他荒唐不着調的名聲。
這次他出的彩頭竟是一本兵書,對於只知聖賢的書生們來說,聽到這本《行軍令紀》,怕是又以為是他想出的新的捉弄人的法子。
可是對於那些練武之人來說,不可不謂之為驚喜。素來不着調的世子爺,可算是出了樣像樣的彩頭。
不過想到這兵書卻是一場詩會的彩頭,眾人又覺得這世子爺還是這麼不着調。
這不是為難他們這些粗人的嗎?
自古以來,真正做到文武雙全的人物又有幾人?
一心二用,終究是需要天賦的,普通人最多的也只是專其一。
不過,此路不通自有他路。他們習武之人最多的就是堅持和執着,小小的詩會名頭還嚇不退他們。他們自己不會那些詩書什麼的,但還不能找識得的人幫忙嗎?
如此看來,這天下武人的思維倒是挺相似的,倒是都和蘇青柏想的一樣,找幫手去了。
蘇若竹和蘇青柏來到詩會的時候,好傢夥,烏泱泱的人來了一群,堪比前世的高考現場。
看到這場景,蘇若竹的心情一瞬間變得平靜了下來。
作為一名普普通通的路人角色,她還是十分有信心讓自己淡化在這茫茫人海中的。
一旁,蘇青柏看到這一群人,那心情就不同了。
不同於蘇若竹此時的平靜,他此時此刻急的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
畢竟放眼望去,皆是敵人,這競爭壓力委實大了些。
明承珏和明望不知何時來到了閣樓之上,看着下邊熙熙攘攘的人群,明望也着實被嚇了一跳:“這這這,從哪冒出這麼多人?我這詩會何時變得這麼受歡迎了?”
明承珏靜默不語,黑眸投向底下的眾人,神色轉動間彷彿在尋找什麼人一般。
這時,明望卻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看着明承珏有些不確定的道:“莫非,是你讓我做彩頭的那本破…兵書的緣故?”
明承珏這次倒是轉過了頭,靜靜地看着他沒有開口。
明望見此,心裏肯定了答案。
嘖,不就一本破兵書嗎?和本世子那些彩頭哪比的上,這些人可真是不識貨。
蘇若竹和蘇青柏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對於這個位置,蘇青柏自然是不想坐的,可耐不住有個在暗中使壞的妹妹。最終,還是沒換成功。
就在這時,主人家終於現身了。
明望一身月白綉金紋錦袍,頭戴一頂白玉冠,含笑的搖着手中的摺扇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場上的眾人見此紛紛起身問候,雙方互相見了禮后,這才回到正題上面。
明望看着場下的眾人,微微揚高音量清朗開口:“多謝眾位捧場過來,想必今兒很多人是為了我那本彩頭而來的吧。”
他眼眸含笑的望着下邊眾人的神色,又繼續道:“大家應該也知道我這本書的價值,既然這砝碼加高了,那我們這詩會內容自然也不能同以往一般隨意,需得加大難處才是。”
不等底下眾人有所討論,他立馬宣佈了出來:“我看今兒這花兒開的不錯,不如就以‘花’為題,每人當場賦詩一首如何?至於評判嗎?我身後這三位都是盛京內有名的大儒,就讓他們評判如何,最後勝出的那一位,將可獲得這份頭彩。”
明望宣佈完規則,底下的文人還沒開口說話,那些武人們倒是按耐不住性子先開了口,紛紛點頭應是。
倒不是說他們聽懂了明望說的什麼詩會內容,純粹是不想浪費時間,只想趕緊將兵書拿到手。
至於怎麼拿到手嗎?眾人紛紛看向身邊的或文人朋友們,或教書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