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領悟

魂師？聽到這兩個字，李就的腦海里馬上蹦出了午馬的形象，然後又化為黑崎一護，最後定格成了林正英。

“那個……喬大夫，這魂師是什麼意思啊？”

喬醫生沒有回答李就的提問，把羅盤小心翼翼的裝回盒子裏，帶着李就回到了檢測開始的第一個房間。她點開牆壁上的60寸大屏幕，給李就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是從上朝下45度角俯拍的，畫質非常模糊，李就判斷應該是用老式膠片機拍攝的。畫面zhōngyāng的長方形cāo作台上躺着一個人。雖然視頻不是很清晰，但李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一具屍體。不多時，畫面中走進一個男子，看了一眼鏡頭，搖了搖手中拿着的一個小空瓶子，然後走到屍體側面，擰下瓶蓋，從裏面往外倒着什麼。男子看起來就像在演啞劇，因為李就看不出他倒出了任何東西。但是從他小心翼翼的動作上看，如果有東西的話，這件東西肯定十分脆弱。男子把瓶子放到一邊，兩隻手做捧東西狀，湊近屍體的口部，好像是在把手裏的東西倒進屍體的嘴裏。

東西很快就倒完了，這時男子來到屍體的頭部的位置。因為屍體是衝著鏡頭擺放的，此時男子背對着鏡頭，李就看不到他手上的動作。但從背影上判斷，男子應該是用雙手捂住了屍體的頭。之後男子保持這個姿勢很長一段時間，畫面好像定格了一樣。

突然間，畫面上的屍體動了一下！先是手，然後是腳，然後是手腳齊動，彷彿被電擊一般。男子鬆開了手，繞到屍體的側面，怔怔的看着屍體在抽搐。

屍體抽搐了一陣，漸漸停了下來，用手捂着胸口咳嗽起來。畫面是無聲的，但是能看出來屍體咳嗽的很厲害。咳嗽了一陣，屍體慢慢坐了起來。男子小心的走上前去，和活過來的屍體說了幾句話，他在問，復活的人在回答。幾句對話過後，男子興奮的跑到鏡頭跟前，激動的說著什麼，然後畫面定格，視頻就到此為止。

看完視頻，李就深呼吸了幾下，問喬醫生：“這就是魂師的能力？”

“這只是魂師的的眾多能力之一，”喬醫生說，“但是你現在應該還做不到這一點。魂師是我們中華分部的叫法，學名是靈魂能力者，簡稱靈能者。因為中華地區靈能者流派只有一個，就是魂師一脈，所以叫做魂師。我給你看這段視頻只是想讓你知道魂師的重要xìng。現在整個大中華地區，加上你在內，只有6位魂師。每一位魂師都是超能界最寶貴的財富，也是各大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從這一點上來說，身為一個魂師也是很危險的，因為有很多勢力拉攏不到就會試圖毀滅，所以從現在開始，你魂師的身份一定要嚴格保密。對外面就宣稱是心靈能力者，因為魂師的一項基本能力就是心靈溝通。如果你加入大聯盟，大聯盟會專門成立一個小組來負責對你能力的開發，鍛煉和rì常訓練。如果你想加入調查處的話，因為保密的原因，現階段只能加入7719小隊，就是送你來的那位胡文虎隊長所在的小隊。你不用現在就做決定，你有三天的時間來考慮將來的去留問題。如果你留下，肯定會得到最好的待遇。如果你要走，甚至決定清洗記憶，重返人類社會也可以，大聯盟絕不會對你做出任何強迫。但是我必須提醒你，一旦你魂師的身份泄漏出去，除了大聯盟，沒人能保護得了你，請你務必要要考慮清楚。”

“不用考慮了，我選擇加入大聯盟，並且加入調查處。”

“你不用這麼草率就做出決定的，你連大聯盟內的各個部門構架都不了解……”

“我的直覺告訴我，加入調查處是我最好的選擇，我一向相信我的直覺。”

“呵……”喬醫生低頭笑了笑，說：“也是，直覺也是魂師的一項能力之一。”

接下來是複雜的文書工作。李就接連簽署了十幾份文件，到後來他都懶得看了，拿過來直接就要簽。但是喬醫生卻十分負責，每一份文件都解釋的詳詳細細的才讓李就簽署，搞得李就既感激又厭煩。

簽完了文件，喬醫生遞給李就一個U盤和一部手機。

“這是你的臨時通行證，”喬醫生指着U盤說，“正式的幾天後會發給你。這部手機是處里用來和你聯繫的，電話費全免，你可以隨便打，還有很多其他功能，U盤裏都有介紹，你回去自己看吧。走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李就把東西接過來，手機倒沒什麼，很普通的一部按鍵手機。倒是那個U盤，設計的很jīng巧，像一把三叉戟，銀光閃閃，全金屬的，非常小巧，後面拴着一根帶子。

“這裏面都是什麼，電影嗎？”李就甩了甩U盤問到。

“裏面有新人需要知道的一些東西，還有很多資料，以後要學習的，這幾天你好好看看吧。”

兩人從房間尾部的一扇門走出了檢測室。路過進行最後一項檢測的房間時，李就掃了一眼裝着那個神秘羅盤的盒子。對那個羅盤他總有一種依依不捨的感覺，好想再拿一次，一次就好。

從上面下來的時候李就換乘了好幾部電梯，上去的時候只搭乘一部就到了。兩人在35樓下了電梯。這一層好像是酒店一樣，走廊兩邊是一個接一個的房間。喬醫生把李就領到3581號房間門口。

“這間就是你的臨時房間，在你參加正式工作之前就住這裏。”

李就用U盤在房間外面的識別器上刷了一下，滴滴一聲響后，李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是間一衛浴加兩張單人床的標準間。李就走進房間，把行李往床上一扔，對喬醫生開玩笑說：“喬大夫，不是說會給我最好的待遇嗎？怎麼是標準間啊，我還以為是總統套房呢。”

“我說的最好待遇是給你上最好的老師和教練，還有以後工作中的種種便利。至於福利，大聯盟的原則是和個人的貢獻度掛鈎的，沒有人能吃免費的午餐。想住總統套房的話，以後努力工作吧。”

“哎呀喬阿姨，我就開個玩笑，看你一本正經的。”李就這個人，有點自來熟，和喬醫生接觸了一陣子，說話就隨便起來了。

聽到喬阿姨三個字，喬醫生不但沒生氣，反而笑着對李就說：“論年齡啊，我當你阿姨還真是綽綽有餘。你有三天假期，三天之後開始理論學習和基礎訓練。這三天你可得養足了jīng神，新人訓練很苦的，到時候可別掉鏈子。你休息吧，要是睡不着啊，就好好看看U盤裏的資料。需要什麼的話，可以用桌上的電話按零，問後勤要，新人的一切需求都是免費的。好了，咱們三天以後見。”

“哎，喬大夫，你……你來訓練我？”

“噢，不是，我剛不是說你會得到最好的待遇嗎？我是處里最好的營養師，我負責你的飲食。這幾天你想吃點什麼就吃點很么，想喝點什麼就喝點什麼吧，三天以後的rì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說完，喬醫生就帶上門出去了。李就在床上躺了一會，外面的天空已經開發白了，他也沒什麼睡意。跳下床，李就先燒上了一壺水，準備等會泡點茶喝。然後點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插上U盤，看起了裏面的資料。

這一坐下，直到中午李就才從椅子上再次站起身來。摸了摸凌晨燒的那壺水，早涼透了。李就倒了一大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乾，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霧蒙蒙的天空，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U盤裏的資料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是推翻了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雖然在來時的車上牛大力把超能者的情況對李就做了點簡單的介紹，李就自己也覺得有點心理準備了，但是通過看U盤他才知道，原來歷史是這個樣子的，原來那麼多名人竟然是超能力者，原來地球上已經有過好幾代居民了，原來外星人真的來過地球。原來地球上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生命的本質是這麼複雜。他簡直有點後悔，後悔自己加入調查處的決定做的太倉促了，此時他真想到研發部門去做個學者，探究生命背後，宇宙背後的那些秘密。

他站在35層樓上，俯視着下面的車水馬龍，芸芸眾生。這個世界在他的認識裏面已經完全改變了。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現在全想通了，以前後悔的現在不再後悔，以前患得患失的那些東西現在覺得是那麼渺小。離婚帶給他的創傷和懊惱也淡化了很多，他現在有更遠，更高的目標要追求了。他抬頭仰望着běijīng那灰濛濛的天空，覺得這層灰霧，這層大氣層，再也擋不住他的視線。

時間，空間，質量，生命，這些以前不曾細想的字眼漂浮在他的眼前。科學，宗教，道德，善惡，很多他從沒想過的問題交織在他的腦海里。人類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宇宙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什麼是痛苦，什麼是幸福，什麼是快樂，什麼是悲傷，人類的未來在哪裏，宇宙的邊界在哪裏，什麼是物質，什麼是jīng神，二者的平衡點在哪裏，空間和能量的轉換，時間的開始和結束，物質的分解與重組……他越想越多，腦子越來越亂，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無知就是幸福，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呼……”李就長長的吐了口氣，甩了甩頭，好像是要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大腦里給甩出去。不能再想了，再想要出家了，李就心裏嘀咕着，就算我是宇宙中最微小的一粒灰塵又怎麼樣？rì子還是要過，賬單還是要付啊。

想到賬單，李就記起昨天喬醫生說的話，‘新人免費’這幾個字出現在他的腦海里。正好自己也有點餓了，先祭祭五臟廟再說吧。昨天喬醫生說的怪邪乎的，讓自己想吃點啥吃點啥，想喝點啥喝點啥，那麼就看看這麼牛必的組織，伙食做的怎麼樣把。

想到這裏，李就拔下U盤，走出房間，準備到10樓的食堂里大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