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向帝都出發

接下來，牛大力對李就詳細解說了一下神秘事件調查處的由來。原來，在普通人類世界的背後，還隱藏着一個異能者的世界。這裏的異能者不單指人類，而是指所有具有智慧的異能生物，包括不限於動物，植物，鳥類，昆蟲，以及海洋生物。人類在裏面只是佔主導地位而已。異能者世界和人類世界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屬於相對dúlì，又相互依存的生存關係。

異能者世界的組成非常複雜，按照各自的能力屬xìng和對能量以及宇宙的理解分為超能者，修行者，法師，巫師，天行者，遺民等等。神秘事件調查處隸屬於超能者的官方機構：地球超能力者大聯盟。這是一個很鬆散的組織，雖然名義上是超能者的zhèngfǔ，而且實力相當強大，但是實際上只是一個為超能者提供服務的機構，其運作資金大部分來源於超能者以及大聯盟的自我運作，小部分來自於和各國zhèngfǔ和人類社會。

大聯盟一直倡議異能者組織應該通過加強與人類的合作的方式，對地球負責，對人類負責，並且身體力行，一直是所有異能者組織中與人類社會合作的最為緊密的。大聯盟的觸角遍佈整個人類社會，不但與zhèngfǔ合作，而且與很多民間團體，私人機構，媒體都有廣泛的合作——雖然這種合作有時是單方面的。比如神秘事件調查處，名義上既是大聯盟的一個部門，同時也對各國zhèngfǔ負責。調查處大中華地區總部就掛靠在國安局，接受國安局的任務和資金，並且在國安局內有自己的單獨編製：十八局一處。調查處的職能非常複雜，規模也是大聯盟所有部門中最龐大的。既負責調查各種超出人類社會範疇的事件與個體，也負責篩選與接納新覺醒的超能力者，同時也肩負着與人類世界相溝通的職能。調查處通過與人類社會的合作，建立了一套神秘事件與經歷篩選質詢系統，簡稱神經質。李就就是被神經質發現的一個新超能力覺醒者。

“噢……”聽過了牛大力的解說，李就明白了，這回自己不是事發了，而是出事了。“那麼……牛jǐng官……這個超能者的數量有多少呢？很巨大嗎？”

聽到李就的稱呼，牛大力自嘲的笑了笑，對他說：“我可不是什麼‘jǐng官’，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牛哥好了，或者叫我老牛也行。”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關於你這個問題，如果按照理論上來說的話，”牛大力揮舞着食指，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每，個，人，類，都是超能者。”

他停頓了下來，等着李就發問。可是李就只是盯着牛大力的眼鏡，靜靜的等着他說下去。牛大力等了一會，發現李就並沒有發問的意思，只好撇了撇嘴，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你們人類雖然並不是這個星球上進化得最高級的生物，但卻是最得天獨厚的一種。人類的基因中，含有一種特殊的突變基因，使得每一個人類都能在特殊的條件下激發出屬於自己的超能力。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運氣，大部分人類的超能力只能默默的沉睡在他們的身體裏，一生都沒有發揮作用的機會。有些人只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爆發出一次超能力；有些人，可以在特殊條件下反覆多次激發自己的能力，但當這種條件消失了，他的能力也就隨之消失了。而你，屬於第三種，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能者，可以隨時使用並且能控制自己的超能力。”

牛大力再一次停頓下來，這一次他終於等來了李就的發問。“牛哥，為什麼你說我是超能力者呢？我自己並沒有什麼感覺啊。難道說……我的超能力就是喝酒？”

牛大力笑了笑說：“你還真別說，也許還真就是能喝酒。這也算是一種超能力啊。”看到李就稍顯頹喪的表情，他接著說到：“開個玩笑啊，開個玩笑，”他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這個，是這個告訴我們，你有超能力的。”

說道這裏，牛大力又停頓了下來。這回李就也發現了，牛大力這個人喜歡賣關子。於是他很乖巧的問到：“腦袋？難道你說的……是腦電波？”

“聰明！”牛大力打了個響指，笑着說，“就是腦電波。你去做體檢的時候，處里就發現了你的腦電波有異常。經過幾天的觀察，在一個半小時以前，確定了你是一個新覺醒的超能力者。你的超能力應該是與靈魂能力有關。恭喜你，這可是一種極其稀有的能力啊。”

靈魂能力？李就心中嘀咕了一下。他從小就有一種奇怪的能力，可以預知很多事情。比如經常預感到電話鈴會響起，或者是預感到會有什麼人到家裏來等等，有時並不准確，但也有成功的時候。這種能力一直伴隨着他成長，並且在很多關鍵時刻曾經救過他的命。李就滿以為自己會覺醒一個‘預言家’之類的能力，沒想到卻是個什麼靈魂能力。

“這是個什麼能力？”李就問牛大力，“就是指我靈魂出竅那個？這個能力能做什麼呢？用來自殺？”

“哈哈哈哈……”牛大力大笑了起來，“哎呀，老弟，你還挺幽默呀。你放心，除了自殺，肯定還有別的用處。但是具體的要等回到處里經過檢測才能知道，現在還說不好。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的能力屬於極端稀有的類型，非常有前途的。”

李就沖牛大力笑着點了點頭。這個好消息多少沖淡了一些離婚給他帶來的打擊。“牛哥，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啥問題。”

“就是我剛才問你超能者的數量有多少。”

“哦……這個啊，具體有多少還真不好說。根據去年的官方統計，人類超能者在50萬左右，其他超能者在10萬左右。但是官方數據嘛，你也知道，肯定是怕偏向保守的。我估計啊，這個數再乘上10就差不多了。”

“這麼說，超能者世界的規模也不大嘛。”

“哎，這個你就說錯了。”牛大力搖了搖頭。“大聯盟大聯盟，大極了我跟你說。因為有很多人類為超能者服務，同時超能者也為人類提供不少服務。我剛才就說了，這是個共生的關係。等你有機會去總部就知道。對了，紫金幣上，就是我剛給你那個硬幣，正面就是超能者的總部，zìyóu城。”

“哦。”李就掏出硬幣又看了看。這回他看的比較仔細，發現硬幣印製的極為jīng美，城市的細節複雜極了，只是由於自己的目力有限，不能看的太真切。“那麼咱們現在是去哪呢？”李就問。

“咱們去大聯盟在大中華地區的總部。到了那先給你檢測下天賦，至於以後你怎麼打算，你自己拿主意。一般新覺醒的超能者有三種選擇。第一，加入大聯盟。為大聯盟服務，也就是為超能者社會服務。大部分新人都會選擇這麼做。但是呢，大聯盟的管理是很人xìng化的，不強迫，有人要是實在願意過回以前的rì子，也可以，不過有很多條款必須遵守，也就是超能者的法律，必須遵守。比如不許在普通人面前使用超能力，不許用超能力違犯人類社會的法律等等。這就是第二條路。至於第三條路嘛，也是最少有人會選擇的路，就是屏蔽掉超能力，修改記憶，就當作這一切都沒發生過，重回人類社會，該怎麼生活繼續怎麼生活。這是最可惜的一種選擇。一般做出這種選擇人，都是對自己的超能力極為不滿，或者有極特殊的原因。”

李就雖然還沒做出決定以後要怎麼生活，但是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選第三條路。不過，他對記憶修改挺感興趣的。

“牛哥，你剛說的記憶修改是怎麼回事？”

牛大力沒說話，而是深深的看了李就一眼。雖然隔着一層墨鏡，李就也能感受到牛大力犀利的目光，好像兩把無形的匕首向他猛的扎來，讓他下意識低頭避了開去。這時牛大力才說：“李老弟，你想的是啥，哥哥知道。這不是男人的做法。不管是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我都不贊成你這麼做。你記住這句話：這個世界上，誰離開了誰都能活。過去，我們無法改變，但是我們永遠可以改變未來。你現在不是為你自己活着，你還有老娘，還有親人，多想想他們。尤其你現在是一個超能者了，身上又多了一層責任。我希望你能儘快走出yīn影，像個爺們樣的活着，而不是憋憋屈屈的像個窩囊廢！不要總想你失去了多少，要想想你還擁有多少。我希望你能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儘快拋棄掉。人活着，就有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酒是糧食jīng，但是不可能越喝越年輕。你要把握好虛幻與現實之間的尺度，力由地起，膽由心生。這個宇宙，人類目前只探索了不到億兆分之一，你怎麼就知道別的星球上就一定沒有生物呢？平時要多聽音樂，音樂能陶冶你的心情，凈化你的靈魂……”

不知道為什麼，牛大力的安慰話越說越荒腔走板，後來張伯陽不得不打斷他。但是這番話在李就聽起來，卻非常的感動。從牛大力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第一個大哥的身影，甚至看到了自己父親的影子。這些年他在外面混，為了怕連累父母，已經十幾年沒回過家了，都是在通過網絡聯繫。已經很久沒有一個長輩像牛大力對他這麼貼心了。這次老婆離開了他，他之所以這麼傷心，就是因為十幾年來他早已把老婆當成了他最親的親人，有時甚至超過了父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雖然不知道牛大力後面為什麼講着講着越扯越遠，但是對牛大力這份心他還是十分感激的。

李就也不願意再多想離婚這件事，於是轉了個話題，問牛大力：“牛哥，這輛車怎麼會有這麼大空間，這是怎麼製造出來的？”

“這個呀，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牛大力說，“我就知道這叫空間壓縮技術，能在小物體裏開發出大空間，具體怎麼弄的，你得去問那些搞技術的。哥哥我就是個干粗活的，搞不懂這些東西。”

這時張伯陽已經把車開到郊外了。“牛哥，我們就在這起飛吧。”張伯陽說。

牛大力把沙發滑到了牆邊的一排屏幕跟前。上面星星點點的東西，李就一點都看不懂。牛大力擺弄了幾下鍵盤，看了看屏幕說：“行啊，起飛吧，附近沒人。”

“好的。”張伯陽打開了儀錶盤上的一個開關。刷的一下，整輛車消失了。空曠的野地上只有他們三個人漂浮在空中。李就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摸了摸屁股下的沙發，發現沙發還在，只不過看不見了，又跺了跺地板，發現地板也在，這才明白過來，車子不是消失了，而是隱形了。

張伯陽也蒙了，摸索着想把那個開關重新關上，但是整個儀錶盤都消失了，他接連開錯了幾個開關。車子一會發出五顏六sè的閃光，一會打出嘎嘎的怪笑，一會又吹起一陣灼熱的風。折騰了一會，張伯陽總算是把隱形開關給關上了。這時的牛大力早已笑的前仰後合，快從沙發里掉出來了。

“哎呀老張，哎呀媽呀，笑死我了，我真該把你剛才的表情拍下來，拿回去給他們看看。你老張也會緊張啊，哈哈哈哈……”

張伯陽沒好氣的說：“笑啥笑，誰讓你平時總霸着車，我們碰一下都不讓。別笑了！趕緊地，咋整啊這個。”

牛大力又笑了一陣，才把身子探到前面的駕駛艙里，一邊說，一邊撥弄着開關。“先開內部可視系統，然後是整體物理隱形，然後是反雷達探測，自動導航，設置目的地，好了。下邊的你會整了吧？”

“行了，下面的我知道了。”張伯陽說。

經過牛大力的一番擺弄，整輛車的外殼變成了半透明的，透過牆壁，可以隱約看見外面的景sè。

嗚……一陣飛機加速般的聲音傳來，車子好像電梯一樣直直得離地升起。達到一定高度之後，車頭轉了個方向，開始加速向前飛去。

李就辨別了一下，發現他們是在朝西北方進發。“我們這是要去……dìdū？”他問牛大力。

“對，就是dìdū。”

牛大力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啤酒，喝了幾口，唱起了一首歌。

穿過了迷霧與荊棘，

超能者凝聚在三叉戟下。

我們從宇宙的邊緣上路，

向著偉大的zìyóu城出發。

朋友們攜手並肩，

讓我們創造新的奇迹

兄弟們齊心協力，

大聯盟會更加強大……

伴隨着牛大力低沉的歌聲，迎着凜冽的寒風，這輛老舊的桑塔納載着一個既傷心yù絕，同時又對新生活充滿嚮往的青年，向著dìdū飛去。車子帶起的氣流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隱約的軌跡，而在更高處的空中，一場即將來臨的暴風雪，正在凝聚着第一朵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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