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合宿

第 26 章 合宿

第26章

趙空結束時出了狀況。

繃緊的神經一放鬆,身體的疲憊感就涌了上來,他踉蹌兩步沒站住,一下子摔倒在場邊,怎麼使勁都站不起來。

場上裁判一看立刻“哇啦哇啦”地打電話,不一會兒就來了醫療隊,用擔架把他抬到了保健室。

醫生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后,給他掛了袋葡萄糖。沒多大事,補充能量就行了。

趙空躺在床上時心裏還挂念着去看AB兩組“一哥”的比賽,結果不一會兒眼睛就閉上睡著了。

等他醒來,點滴早已經輸完了,手扎針的地方被貼了兩條止血膠帶。

他抬眼就看到牆上掛鐘,顯示此刻下午三點一刻。

我去,還要去看比賽呢!

他猛地起身,腰側肌肉一酸,差點翻下床。他穩住身體下了床,慢慢往外走,一開始感覺這腿、這腰、這胳膊好像都不受控制,咬牙做了幾組拉伸后,不一會兒血液流通,身體才慢慢感覺恢復過來。

這次比賽算是給身體來了一場“摸底考試”,他感覺比前三個月走路都喘的底子好了不少。而且最讓他高興的是身體協調性也有了不小的提高,不再像以前一樣稍微跑快些就會左腿絆右腿。

不過這種“考試”他只敢在訓練營這種醫護各方面都配備完善的地方來,要是在東京街頭,估計倒下去后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趙空到球場上時已經散場了,裁判正在收記分本。他四處掃了一圈,看到幾步遠外的地面上躺着一張藍色便簽紙,在同色的塑膠地上很不起眼。他走近一看,上面用鉛筆很潦草地寫着幾組數字。

趙空正准撿起來細看,另一隻手比他更快地夾住了紙片。

他抬眸,是一個戴黑框眼鏡的高個子男生。

他手讓開,那個男生一笑,開口說:“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趙空一愣。男生用的是英文。

男生長得很板正,長方形的臉型,可能是眼神太過銳利的原因,讓他看起來有點像港劇裏面隱藏很深的奸角的形象,總讓人感覺下一秒他的微笑就會變成不懷好意的獰笑。

趙空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個訓練營里他認識的也就青學和冰帝兩個學校的人,還都在A組,訓練都不在一起,他也只在食堂里遠遠地見到過一兩次。

男生顯然是察覺到了他的疑惑,於是接著說:“我是越前龍馬的朋友,我叫乾貞治。”

趙空心裏大大地“哦”了一聲,青學的人,難怪。他之前應該在越前龍馬身旁見過他,所以會覺得眼熟。趙空點點頭,很有禮節地回道:“很高興見到你。我已經好多了,多謝你的關心。”

乾貞治點點頭,把紙片收入口袋就走了。

趙空目光注視着他的口袋。雖然只是一瞥,他看出了那串數字實際上是賽場比分。

15:40。

30:40。

40:0。

40:0……

一水兒的40比0。

他之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記住,也是因為這比分很有意思。

先輸兩局,然後連贏六局,還都是驚人的零清。敢這麼打,又能這麼打的人,不僅心思極深,而且實力極強。

趙空心下凜然。這是球場老手,拼經驗沒用,以他現在的身手,遇到這人,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晚上趙空補上了當天的訓練量,回去時天已經黑了。六層高的宿舍樓第二、三層燈火通明,而上面第四、五、六層全黑,那裏住的都是B組球員。

趙空摸黑打開宿舍門,開燈一看,發現其他五人床位已經空了,整個宿舍乾淨得一塵不染,又恢復到了三天前的樣子。

唯獨他的床鋪還是早上離開時的樣子。被子上擱了一封信。

他抽出信紙抖開,信基本上是用漢字寫的,大致意思能看懂,說的是是恭喜他進入下一輪,由於B組人數驟減,現在AB兩組合訓,要他搬去新寢室,然後是新寢室號一枚鑰匙。

趙空原本住在六樓,新宿舍在三樓。他背着“蠟筆小新”書包慢慢往下走。

一走上三樓的走廊,一股蒸騰的暖氣迎面撲來,白色燈光下,不少身形高大的男生裸着上身只裹條浴巾穿梭,經過趙空時,都側頭打量這個衣着樸素的矮小少年。

趙空看到自己新宿舍的門牌號,正準備掏出鑰匙開門,突然門自己開了,從裏面走出三個男生,目測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

趙空側身讓過。

三個男生瞟到身下背着破書包、脖子套球拍的趙空,一瞬間都停止了講話,齊齊看着他。

突然,當先那個男生眼神一變,一把握住趙空的肩膀,欣喜地叫道:“sakula!&"

這是他日本名的發音。

今天遇到的“熟人”還不少,趙空心想,於是揚手微笑說了聲嗨。

男生更激動了,嘴裏蹦出一串串日語。趙空看這架勢,不對啊,自己的球迷沒這麼熱情啊,難道……是櫻下雪空以前的朋友?

他連忙低下頭,嘴裏小聲地“嗨,嗨”,裝出膽小而羞澀的模樣。心裏大惱:這麼久都沒遇到櫻下雪空的舊識,怎麼到這裏碰到了。

這小子越說越起勁了還,口水都噴到他的脖子上。

這時,從他的身後插進來一句日語,帶着少年的清越。趙空轉頭一看,是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說完那句話后,口若懸河的男生就突然“斷流”了。

隨即,趙空感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收緊,他後撤一步,掙開控制,抬眼發現男生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他像是不可置信瞪着趙空,一股戾氣閃過雙眸。然而,他又勉強擠出笑容,抬起手拍了拍趙空的肩,單手插兜帶着人離開。

龍馬身上還是一身運動裝備,他冷眼看着男生離開后,抬腳走過來,在與趙空擦身而過時用英語說了句:“當心,滕城壽的風評可不太好。”

趙空點點頭,還未及言謝,龍馬已經走了。

剛才龍馬對男生說的那句日語很慢,他聽懂了大部分,說的是:他(櫻下雪空)既不是訓練營球童,也不是陪練,而是進入第二輪比賽的運動員。

趙空嘆了口氣,看來不但和“故人”同宿舍,而且這“故人”心胸還有些狹窄。

推開宿舍的門,有一個尖下巴男生坐在上鋪顛球,看到趙空進來,球一下掉了。

趙空繞過地上七零八落的行李箱,把撿起來踮腳遞給他,他羞澀地接過來。

宿舍里有一上一下兩個床鋪是空的,趙空照例選了下鋪,累的時候可以很容易爬上床。

他把書包放下后,出去打了一套太極,洗完澡一身清爽地回來。

那三個男生不在,他莫名地鬆了口氣。剛一躺下,發現斜對面的那個尖下巴少年在對他往上擠眼。他抬眼一看,兩條黑色的背包帶子從鐵架子搭下,帶子的末端在他抬頭的瞬間恰好觸到他的額頭。他脖子往外斜伸出一點,剛好看到一個人面朝牆躺着,身形看不大出來,倒是枕頭上那頭白色的短髮很搶眼。

喲,上鋪的兄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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