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被聽到了
溫昭昀自從那天說完話之後,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幾天都沒來過。
孟桓閑得無聊想主動出擊,溫府雖然吃的好穿的好,但他還是更想要自由,一朵花總看也就不好看了,什麼都是新鮮的好。
結果當時一到門口就被護衛被攔住,說不讓他出去瞎走,活動範圍只能在青竹苑裏。
孟桓想想就來氣,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他這幾天表現的多正常,溫昭昀竟然還限制他行動,防備之心未免太重了些。
沒招,他實在沒意思就只能跟文喜用圍棋棋盤下下五子棋,從早上下到晚上,一天就玩膩了。
第二天文喜說要給他講些溫府的八卦,孟桓覺得女人才背後八卦搬弄是非,開始是拒絕的,後來沒忍住誘惑就聽了一耳朵,還越聽越起勁兒。
“小郎!小郎!”文喜提着外袍下擺,邁着小碎步跑向孟桓。
說實在的,孟桓起初還真看不上這個娘娘腔,然後也不知是聽習慣了,還是身邊所見都那樣,他竟也覺得文喜看起來沒那麼礙眼了。
他此時正收拾着廊角的矮灌木,用專門的大鉗子修修剪剪,算是鍛煉身體,抬頭一個白眼飛過去,“跑那麼快乾什麼?被狼攆了?”
文喜聽話放緩速度,結果他又說道:“我怎麼告訴你的?是男人就該邁大步!成天夾着個腿走,你是怕鳥掉下去嗎?”
這話也太生猛了,文喜臉刷的一紅,恨不得上前直接捂住小郎那沒把門兒的嘴。
“您,您小聲點說,讓別人聽見了不好。”
他上前幫孟桓拍掉衣角的塵土,然後接過鉗子跟着孟桓往屋裏走。
“奴這回聽見一個好消息,說是之前伺候您的王福被查出貪墨家財,偷偷倒賣祖君首飾什麼的,如今已經被人牙子帶走發賣了!”
這王福早不被查,晚不被查,偏偏就在欺負了小郎之後被查出污點,文喜腦子活絡,一想就通,猜測這其中定有家主在暗中出力。
若他有一日能得家主青眼,是否也能被如此照顧……
孟桓和文喜走進屋,把工具隨手放在桌上,又在盆里洗了洗手,拎起茶壺大口喝茶,待喝完才說道:“嗯,我知道了。”
別看他不急不慌特別穩重,但心裏頭卻很得意,溫昭昀平時態度不咸不淡的,沒想到還挺在意他。
“你打聽打聽,溫昭昀最近都幹啥呢?咋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難道是他那事兒做的不好,她不願意來?
“聽說你們這邊女的都能娶好幾個,她是不是也有好幾個男人?”
這串問題問出,把文喜都問迷糊了,他理了理順序才一一答道:“奴才不能打聽家主的蹤跡,女人都可以娶三夫四侍,但是家主現在後院只有您一個。”
“小郎,您就算不叫家主,也稱一句妻主嘛,總是叫家主大名會顯得很不恭敬。”
妻主,既是妻子也是主人,孟桓連連搖頭,他對前面那詞向來敬而遠之,至於主人,家主之類的,他也不願叫出口,因為會顯得低人一等。
“我叫習慣了,沒事兒,要是哪天她覺得我叫她大名不敬,把我趕出溫家就行了,我求之不得。”
文喜被他的話驚到捂嘴,“小郎您說什麼玩笑話,您出去了沒有依靠,生活會過的很苦的。”
其實孟桓現在的情況很尷尬,在溫家連個名分都沒有,而且還是被睡過的,他若是真有一天被趕出去,恐怕以前的家都回不去,就只能在街上行乞。
“哎呀不說了不說了,你快去看看廚房做沒做好飯呢,我現在可就嘴上這點指望了。”孟桓不想聽文喜的洗腦發言,一句話把他指派出去。
這邊文喜剛出門,就跟站在門口的溫昭昀和珮蘭撞個正着,他開口就要拜見,結果被示意噤聲,然後讓他去做自己的事。
他走的一步三回頭,到出了青竹苑的門心都還在狂跳,腦子裏胡亂想着,也不知道家主站在外面多久了,有沒有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小郎說求之不得想被趕出溫家,家主聽了會生氣嗎?也許會的吧,畢竟家主也是女人,女人都不會容忍自己的男人不忠誠……
這邊。
溫昭昀在門口又站了一會,才像個沒事人似的走進去,也不提幫孟桓懲罰了王福的事,只問了些飯菜可口否,身體可好了些什麼的。
孟桓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問什麼就說什麼,末了還試圖給自己申請擴大行動範圍。
珮蘭在一邊戰戰兢兢的伺候着,她可知道,家主越是雲淡風輕越是事大,孟小郎啊,這幾日可要有的受。
文喜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隊端菜的侍人,烏泱泱的進屋把菜擺了一桌,又呼呼啦啦的出去了。
他沒跟着出去,而是站在一邊連連給孟桓眨眼,想要提醒他注意一下,兩人剛才的話很可能被家主聽到了。
畢竟他們現在是綁在一塊的,不是競爭關係,若小郎被家主厭棄,那他的接觸家主的機會也就跟着沒了。
可孟桓就跟眼睛瞎似的,死活都沒看見。
倒是站在一邊的珮蘭實在看不下去了,悄悄把文喜給拽了出去,只許他守在門口靜候吩咐。
溫昭昀不聲不響的吃完飯,撂下筷子轉移陣地到靠窗的暖榻上,叫人把她要看的書取來,言道是今天不忙,要留下陪陪孟桓。
孟桓挺高興,他自認還是挺會哄女人的,只要對方不抗拒跟他接觸,那他用一段時間就能讓對方什麼都聽他的。
從網上買的那些關於搭訕藝術的課程,他比學專業課學的都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