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怎麼都不行
偏僻小院不用回了,溫昭昀見他表現尚可,也心疼他這幾天受的苦,就把主院隔壁的院子分配給他,居住條件一下提升好幾個層次。
她不是閑人,安排完這些就又去處理公文了。
這邊孟桓被人帶着去沐浴了一番,出來之後渾身清爽,有種重新做人的感覺。
他頭髮長,但又不喜歡束髮,就直接用髮帶綁住垂在背後,在侍人的強烈要求下才配了根簡單的玉簪。
他又嫌衣裳繁雜沉重,挑的沒怎麼染色的淺色衣衫,染淺色的布料相對深色會偏輕,當然,孟桓自然不知道這些,他是用手掂量着選的。
人靠衣裝馬靠金裝,他之前半月就一直沒配合過,今天還是頭一回這麼有耐心的被收拾,待整套都換完之後,立刻看愣了在場眾侍人。
所謂君子卓然而立,差不多也就這般了吧。
“小郎請看鏡。”兩人合抬來一面比臉盆都大的銅鏡,小心擺在孟桓身前。
孟桓自打來這兒就沒照過鏡子,從水盆看倒影只能看見一個鼻子倆眼一張嘴,多餘的可看不清楚。
他也挺好奇自己長什麼樣的。
“!!!”
只看了一眼,他就震驚的無以復加,鏡中的他和現代的他長的一模一樣,只是更年輕一些而已,年紀看起來應該跟文喜差不多。
身體不是他的……可臉是他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孟桓甚至在想,或許身體也是他的,但卻因為來到女尊世界而變弱了,他很可能是魂和身體同時穿越的。
想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索性就不想了,看着銅鏡中自己頗有幾分謙謙君子的模樣,思維瞬間發散。
“不對啊,我這麼年輕應該才十六七吧,你們家主多大歲數?”他對着銅鏡邊的人問到。
那侍人被他問的後退一步,低着頭弱聲答道:“奴僕不可議論家主的私隱,奴不知道。”
還不知道?孟桓看他就是不敢說!
他稍微想了一下,覺得溫昭昀肯定得比他大,至於大多少就不好說了,唉,他這應該算是嫩牛吃老草啊,不划算不划算。
珮蘭承諾的粥送來了,他不再在鏡子前得瑟,專心的坐着乾飯,同時還給自己晚飯安排了鹵豬蹄,燒雞烤鴨熏大鵝……總之是把他挨餓這四天幻想過的美食都點了一遍。
結果晚上一道菜都沒送來。
孟桓盯着桌上的茶壺心情很不美好。
怎麼回事,是因為他還不‘受寵’嗎,他只是想吃億點點肉菜而已,都不給做,要去陪.睡才給肉吃的嗎?
他正天馬行空的想着,溫昭昀就從外面進來了,身後還跟着幾個端托盤的侍人。
孟桓雙眼一亮,期待的盯着他們一一把盤碗放在桌上,白粥、饅頭、鹹菜、拌黃瓜……
“肉呢?我的肉呢!”
珮蘭在一邊說道:“家主擔心小郎的身體,特意按照醫者的囑咐安排飯食,均以清淡為主,您要的那些肉食,等過幾日醫者再診過脈后才可以吃。”
“……”孟桓表示十分不爽,並且不想理會一旁的溫昭昀,兀自拿起筷子和那盤拌黃瓜較勁。
結果他才吃第三口,那盤黃瓜就被她端走拿遠,“涼,吃太多傷胃。”
吧嗒,孟桓直接把筷子撂在桌上,自己離開椅子往旁邊的榻上一坐,不吃了。
溫昭昀一笑,完全不為所動,動作優雅的喝着粥,全當沒看見人被氣走了。
她抬起手指指遠處的小鹹菜,珮蘭就走過去給夾了一筷子,然後又端起小碟把遠的夠不着的小菜都夾一點,放在她面前。
孟桓是真的餓,一天兩碗肉粥根本喝不飽,桌上的粥也不是特別不想喝,只是他想給自己爭取點肉,所以就假裝生氣沉默的坐在一邊散發冷氣。
這招對他以前那些女朋友相當管用,幾乎是稍微露出點要冷戰的架勢,對方就來撒嬌哄,生怕他提分手。
他覺得吧,其實女人有時候就是牽着不走,哄着還倒退,不能對她們太好。
抱着這樣的想法,他一直在等,結果溫昭昀自顧自都快吃飽了,也沒搭理他。
孟桓有點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走到溫昭昀跟前,就站着俯視她,見她終於抬頭看他后才說到,“怎麼才能上盤肉菜?”
“不行,怎麼都不行。”
孟桓屈膝,猛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樣行不行?”
眾人再次傻掉,溫昭昀也是一愣,隨即頗感興趣的看着他,她是撿到了個什麼大寶貝。
因為一盤肉,所以就主動來親她?唔,這行為似乎也挺符合孟桓性格的,畢竟倆人半月前的第一次就是他比較‘活躍’。
溫昭昀心情愉悅,忽然就想起醫者說少吃點肉也無妨的話,“珮蘭,讓廚房做碗雞絲皮蛋粥吧。”
“我不想喝粥,我要吃飯,要荷葉糯米雞飯!”
“行,換成荷葉糯米雞。”
雖然晚了點,但孟桓終於吃上了他想吃的,就一小碗,也讓他吃的挺滿足。
吃完飯溫昭昀根本沒有走的意思,甚至還屏退一眾侍人,讓珮蘭在門口站着。
孟桓幾乎秒懂她的想法。
他開始給自己寬衣,解開封腰,扯開系帶……正好大晚上吃糯米不好消化,運動有助消化。
溫昭昀走到他身後,替他把隨手扔在桌面的外袍搭在架上,然後說道:“我今晚還有些公文沒處理,就不留在這陪你了,早些休息。”
正背對她拉扯着中衣的孟桓渾身一僵,覺得此時尷尬極了,比帶着小蜜逛街被女友撞見還尷尬。
見他僵直的模樣,溫昭昀鼻腔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輕笑,微微從背後貼近,抬手輕輕搭在他肩上。
“如果你這次學乖不總想着逃,不用主動做這些,我也會護着你的。”她把孟桓的行為,歸類為缺乏安全感的被動做法。
她走了,孟桓尷尬的上半宿沒睡着覺,結果好像剛睡沒多久,就被外頭的聲音給吵醒。
他抬頭往窗外一看,天已經大亮,不知不覺就睡了一覺,連夢都沒做。
他說不要貼身侍人就是不要,幫他洗頭換衣的那幾個早被打發走了,溫昭昀要留在門口守夜的也被他找理由勸走了。
現在屋裏外頭應該都沒人才對,到底是誰大早上的在外面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