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離開劇組
紀星澤從醫院出來，他拍了一天的動作戲，現在整個人像抽乾的精氣，眉梢露出幾分倦怠。
他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窩在車座上眯了眼。
醫院到酒店的距離不遠，紀星澤還沒有深度睡眠，車就停在了酒店門口。
紀星澤眼睛沒睜開，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沾濕了長長的睫毛，“到了嗎？”
單曼曼心一軟，“到了，先回房間再睡吧。”
紀星澤扶着車門，眼裏還矇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看不清楚腳下的路。
差點還一把磕在了電梯上，還好單曼曼攔了他一下。
電梯到十八樓，進來一個人。
紀星澤撩了一眼，居然是同劇組的沈晗。
他倆也不熟悉，今天在劇組見第一面，紀星澤合上眼沒打招呼。
沈晗一看到他很熱情，“你好，紀少，我們今天在劇組見過，我是沈晗。”
沈晗的經紀人千叮嚀萬囑咐，讓沈晗千萬不要得罪紀星澤，人家後面靠山很大。
人家都湊上來了，紀星澤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紀星澤。”
他現在沒有心情應付沈晗，給他一張床他倒頭就能睡。
沈晗規規矩矩站在一邊，他聽經紀人說，紀星澤脾氣不好，他不敢多說惹他不快。
沈晗和紀星澤停在了同一層樓。
紀星澤緩慢挪到自己門口，在口袋裏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房卡。
“曼曼姐，”紀星澤清醒了一點，“我的房卡好像落在片場了，你去下面幫我問問前台。”
“好，我下去拿。”
紀星澤把自己團成一起，外套緊緊裹住，低頭數手指。
沈晗停在一處，敲敲門。
面前的門毫無動靜，沈晗不死心地又敲了敲。
“誰？”
沈晗發現開門，臉上一下興奮起來，“顧哥，我有點劇本沒太看懂，想找你對一下。”
話雖然這麼說，他眼角流露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顧行川懶懶散散地睨了他一眼，“大晚上的，和我一個客串對什麼戲，小腦忘帶了。”
沈晗的臉“刷——”一下白了，“顧哥……”
這一聲哀怨凄慘，惹人同情。
紀星澤都多看了他一眼。
沈晗不死心，他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接近顧行川，如果能搞定顧行川，他在娛樂圈就能穩穩地站住腳跟。
他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有自信的，娛樂圈現在整容微挑的藝人這麼多，他這張原裝臉比起他們還更精緻一點。
“顧哥，”沈晗沒得顧行川的允許，連碰都不敢碰他一下，手指懸在半空，“我看過你很多的戲，想和你好好討論。”
“讓一下。”
顧行川撥開他，“紀星澤，你蹲在哪裏幹什麼？”
紀星澤慢吞吞地反應了一下，才答：“我好像把房卡落在片場了，曼曼姐下樓幫我拿備用房卡了。”
“怎麼蔫噠噠的，傷口疼？”
“困了。”
頭髮都軟趴趴的，可見確實沒什麼精氣神。
沈晗站在一旁，厚着臉皮沒走。
“如果你不想丟了這個角色，就趕緊走。”
顧行川在劇組不止一次遇到過敲門的，見着人也不躲的，沈晗也算頭一份。
沈晗不甘心，但是也不得不放棄。
這個角色是他廢了多大的勁才從別人手裏搶過來的。
“有這麼困嗎？”
顧行川邁着大長腿走過去，微微彎下腰。
紀星澤年紀還小，臉頰兩邊還有點嬰兒肥。
還是挺可愛的，現在又這麼乖，完全沒有劉嘉致描述的囂張。
紀星澤點點頭回應他。
顧行川沒有在再說話，站在他旁邊刷手機。
單曼曼今天第二次撞上。仟韆仦哾
不管是白天的香艷，還是現在的靜謐，兩個人都很和諧。
她放緩了腳步，“顧影帝。”
顧行川抬頭，“嗯，帶你們家小少爺進去吧。”
紀星澤睡著了，半張臉都埋在臂彎里，身子靠在顧行川的腿上。
“醒醒。”
顧行川不客氣地在紀星澤頭頂擼了兩把。
單曼曼不敢吱聲，扭頭當做沒看見。
紀星澤耷拉着眼皮，全憑感覺往房間走。
“顧影帝……”
顧行川還站在門外，單曼曼也不敢關門。
顧行川轉頭回房間。
他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果然和想像中一樣軟和。
今天沒有紀星澤的戲份，他一直窩到中午才起床。
他今天沒有去片場，在房間裏把劇本重新看一遍，學着寫一篇人物小傳。
等明天到片場還能給顧行川看看，讓他在指點一下。
紀星澤不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機會了。
“顧影帝殺青了？”
紀星澤到片場一場戲結束，都沒有看到顧行川出現，他才去問了劉導。
劉嘉致點頭，“就昨天，他拍完戲突然有事情，走得急。”
紀星澤失望垮着臉：“都不打個招呼的。”
“找他有事？”
紀星澤搖搖頭，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林塵從後面冒出來，“要和我對對劇本嗎？”
紀星澤收拾好心情，沒有顧影帝，他還有新生代演技派林塵在啊。
“好啊，正好你幫我看看我新寫的人物小傳。”
林塵翻看着紀星澤寫的小傳。
他側臉淹沒在陽光里，看不起出表情。
紀星澤問：“顧影帝走你知道嗎？”
“知道啊，”林塵隨口答，“我看他走的還挺急，東西都是助理收拾的。”
劇情里的主角攻受就是從這裏開始劇情的，他們現在就有不一樣的感覺了吧。
互相吸引，在下一步劇里，就能更近一步。
劉嘉致對紀星澤的要求放低，只要他不齣戲就可以。
在顧行川離開一個星期後，紀星澤的戲份也要結束。
劉導親自給他包了個大紅包慶祝紀星澤殺青，他不用再受折磨。
紀星澤拿着紅包哭笑不得，“劉導，你也不用這個樣子吧。”
劉嘉致是開玩笑，從醫院回來之後的紀星澤，不吵不鬧不作妖，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除了演技。
“你體驗過演戲，不會了吧。”如果這小少爺還想體驗，劉嘉致只能提前為導演祈禱。
“不打算演戲了，”紀星澤望了眼外面的太陽，“我想去這個……”
紀星澤拿出他看了好幾天的電子海報通知。
劉嘉致念出聲，“《男團出道練習》，你打算去當偶像啊？”
長相倒是還挺符合的。
但是他有點懷疑，“你唱歌跳舞會嗎？”
“我學過。”
紀星澤前世當了三年的練習生，成團出道沒有三個月，這原主也有一定的舞蹈功底，鋼琴一些樂器都接觸過，也不顯得他會這些東西突兀。
劉嘉致拍拍他的肩膀，“行，祝你成功。”
“我會給你投票的。”
這幾天林塵與紀星澤熟絡起來，兩個人會蹲在角落裏對劇情。
紀星澤笑着回：“你一定要給我投票啊，不然我會在微信了騷擾你的。”
林塵比了個“ok”的手勢。
單曼曼已經收拾好他的行李，在房車上等他。
紀星澤捧着一束劇組工作人員贈送的花，他吸了吸鼻子。
這次是他穿書以來第一次如釋重負。
沒有了壓榨他的公司和經紀人，沒有無窮無盡的劇本。
紀星澤臉頰旁的酒窩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