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結局6
顧靳則猛地醒過來,一睜開眼是晃眼的日光。
他看向門口,看向四周,才知道,自己做了夢……
那麼真實的夢,他似乎就能感受到握着她的手,是有溫度的。
他的眼角還有淚痕,濕濕潤潤的,顧靳則眯着眸子迎視着早晨的日光,想起了那個夢境,想起了妞妞說:爹地,以後我們要快快樂樂的,媽咪就一定會回來的……
會嗎?
如果他開心一點,她會回來嗎?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說他瘋了,他也願意相信,她會回來的……
有那麼一天,他可以親口告訴她,他愛她……
也有那麼一天,他可以真真實實的握住她的手,感受她的溫度,感受她就在身邊的滿足感。
如果說,暫時的分別是在考驗他,他想,等她回來的時候,會發現他對她的愛,是滿分的。
妞妞說:爹地,明年春天媽咪就會回來了,爹地你知道嗎?我媽咪她喜歡玫瑰花的,爹地你有送過嗎?以前媽咪看見玫瑰花總會對看一眼的,爹地,我們種好多好多玫瑰花好不好,等媽咪回來,她看見一點會很開心的。
於是,騰家的別墅里修建了一百平米的玻璃溫室,專門用來種植玫瑰花……
妞妞說,爹地你不可以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也不能讓媽咪誤會,要不然媽咪不回來了怎麼辦?
於是,他不近女『色』的消息滿天飛,對於各種猜測,他含笑不語。
時間轉瞬即逝,一眨眼的時間,冬去春來……
身邊的人,都已經接受了謝琳琳已經死了的消息,唯獨顧靳則和妞妞不相信。
宮戴琳眼看着自己的兒子變得不近女『色』,有幾分憂愁,試圖介紹別的女人給他,讓他的生活改變一下,也找個好點的女人來好好的照顧妞妞,畢竟孩子還那麼小,終究是需要媽媽的。
可是,她怎麼都勸不動,只要她一提起,顧靳則便板著臉,“媽,你能不能不要一見到我就說女人?”
“我的態度你應該很了解,我相信琳琳會回來的。”
聞言,宮戴琳的喉嚨里一澀,眼眶裏浮起淚花,生氣的吼着,“回來什麼,她不會回來了,你要什麼時候才願意相信!!”
“你這個樣子,讓我死了都不能瞑目!”
說著,眼淚就落下,心裏難受極了。
顧靳則也知道母親是為自己好,嘆口氣,“媽,別管我的事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
宮戴琳瞪他一眼,“你處理什麼了?自從謝琳琳死後,你整個人都變了,還神神叨叨的說她會回來,靳則啊,別再這樣了好嗎?人總是要生活的,總是要從悲傷里走出來,面對生活,我知道你不願意接受,可是……”
宮戴琳說道此,哽咽住,緩了好半天才說,“她終究是不在這個世上了,你懂嗎?不會回來了。”
顧靳則微蹙眉,下一秒微揚嘴角,“她會回來的。”
聞言,宮戴琳先是一愣,緊接着難過的掩面哭泣。
待宮戴琳走後,顧靳則一轉身,發現女兒站在樓梯口,妞妞梳着整齊的辮子,背着書包,定定的望着顧靳則。
他走過去,蹲在她的身前,寵溺道,“怎麼了?”
妞妞低下頭,悶聲不答,隨後又抬起頭問,“爹地。”
“嗯?”
“你相信,媽咪會回來嗎?”
那試探的口氣,終究有幾分不確定了,還有幾分害怕,害怕媽咪真的不會回來了。
顧靳則的心口一疼,他微蹙眉,手撫『摸』着女兒的臉蛋,揚起嘴角,“相信。”
聞言,妞妞終於鬆了一口氣,笑顏如花,煞是可愛,“我也相信媽咪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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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拂來,盛開的玫瑰花隨風輕輕搖曳,開得妖嬈……
它們,好像也在等那位真正懂得欣賞和喜歡它們的人回來……
她的卧室,乾淨的就像她從未離開……
她喜歡的顏色,小東西,她參與過的各種雜誌,出席過的時裝展,設計過的衣服,他全部都買了回來……
那一年,他拿出了她的設計,成立了以她的名字為品牌的服裝公司,使得自己的事業走上了巔峰階段,隨即而來的是媒體越發好奇他的感情史……
他為人低調,不喜言笑,不近女『色』,卻有個女兒。
本就不喜參加採訪等節目,卻被女兒央求着,“爹地,你就讓他們採訪一次吧,或許媽咪可以看見的,替她看見后,就會回來了。”
所以今天,他坐在了攝像機前。
主持人問了他的成功經驗后,又忍不住問出大家最關注的問題,“騰先生,冒昧的問一下您有喜歡的女人嗎?”
顧靳則陷入沉默,久久不回答讓主持人有幾分尷尬,“騰先生?”
想起女兒的話,他看向攝像機,低聲道,“有,我和女兒,都在等她回來。”
她可以看見嗎?
他心酸的想:如果可以,請你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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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城市很快就迎來了寒流,可南方的冷相較於北方的確不算什麼。
那一天,他從雨夜裏趕回家,他穿着襯衣,寒風呼呼的吹着,剛一進門,就看見電視上正在播報今年xx地方又迎來了第一場大雪……
雪……
一瞬之間,他猛然想起一年前,她央求着他,“帶我去雪山好不好?我想去那裏……”
顧靳則的腦中,瞬間浮現了她央求他給她一場雪山婚禮的畫面……
當時的她,也許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所以才央求着他,帶她到‘grousemountain’。
可偏偏他沒有答應她,因為沒有勇氣把她的生命來當賭注,現在回想起來,雪山是她的遺憾,也是他的遺憾……
回到卧室后,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頭飛舞的雨水,不由得聯想起漫天大雪的日子,她會出現……
也許,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幻想,可他的心卻好像在牽引他下一步去做什麼。
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幫我準備機票。”
助理一聽他的去處,好心勸說,“顧總,現在正處於寒『潮』啊,那邊天氣惡劣,說不定會遇上雪崩,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他握着手機的手,緊了幾分,隨後道,“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幫我準備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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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之上,有飛機翱翔而過……
顧靳則坐在飛機上,手裏翻閱着關於grousemountain的資料,心想着要親眼看看,替自己看,也算是替她完成那個遺憾……
拉開隔光板,看着窗外的白雲,他陷入深思……
由於天氣影響,飛機未能準時抵達,反而停在了別的地方,雨雪天氣阻擋了飛機按照原計劃行駛……
顧靳則就住在附近的酒店,暮『色』降臨之時,看着雪花從天上如撒花般飄落而下,他的嘴角揚起了淺淺的笑意。
不知為何,總有一種感覺,她就在身邊。
和他一樣,看着這漫天飛雪……
這一夜大雪紛飛,翌日卻晴空萬里,帶着希望的曙光照耀着這片大地,照亮了他的心。
當飛機抵達目的地,他並未耽擱,一分一秒都不浪費,直接趕往雪山。
白茫茫的雪山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冷空氣呼進心肺,好像心都跟着明亮起來,一步一個腳印,印在那白皚皚的雪裏。
前方有人歡笑的聲音,顧靳則繼續往前走,一抬眸便看見有人在舉行婚禮……
是一對外國夫『婦』,新娘竟然穿着婚紗……
說來也奇怪,這種萬年雪山的頂峰,不是很冷……
周圍圍着親朋好友獻上祝福,新娘在丈夫的承諾之下,幸福的迎來甜蜜之吻,顧靳則看着新娘的臉,不由得將新娘的臉看做是琳琳……
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讓他不想成為一輩子遺憾,卻又抓不到的女人。
站在雪山之上,想起她的一顰一笑,心口越發的疼,他想,是不是這裏寒氣太高,所以心臟才會疼的縮起來。
忽而,他一側臉,瞬間怔住。
在自己的右手邊,隔着一定的距離,站着的女人,不就是他想想都會心痛的人嗎?
她圍着火紅『色』的圍巾,素白的臉蛋上洋溢着笑臉,瀲灧水眸里噙着笑意,注視着這對新人。
那麼真實……
真實的讓他想哭泣。
眼眶紅了,雙眼模糊了,顧靳則的心口起伏着,他想喊出聲來,聲音卻哽在喉嚨里,喉嚨脹的酸疼。
連眼睛都不敢眨,深怕她會消失,深怕這又是個幻影。
這一刻,他已經說不出自己到底是激動多一點,還是高興多一點,亦或者是無邊無盡的心疼歡喜,他壓抑了將近一年的感情和思念積壓在心口,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壓着心臟,喘息都疼……
倏然,不知是誰撞了他一下,他一晃神之間,再抬眸看去,人已不見了。
當下,他就慌了。
環顧四周,都沒有她的身影。
在這寒冷的地方,他最不應該做的事情是耗費體力,可他卻四處奔跑着尋找着她的身影……
“琳琳……”
“謝琳琳!!!”
近乎嘶吼,回聲在冷空氣里釋放,他那一聲聲的嘶吼,喊得自己的喉嚨里一陣腥味,好似血的味道……
不可能是幻覺。
這一次,不是幻覺!
他相信着,也害怕着,如果是幻覺,他怎麼辦?
他怕自己沒有勇氣走下雪山,如果是幻覺,他還要等多久,還有多久她才會回來。
無論她的離開有多自私,亦或者是懲罰他不懂得珍惜,他都接受了,只要她願意回來,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
“謝琳琳!!”
“謝琳琳!!!”
望着眼下白雪茫茫,他喘息的熱氣在冷空氣里形成了一圈圈的白煙……
他的眼眶猩紅,發了瘋一樣在四處找她,可是她在哪裏?
無力的跪在雪地上,他的雙腿失去了力氣,準確來說,她的突然出現又像泡影一樣不見,已經完全抽空了他身體裏的力氣,顧靳則想哭,卻哭不出來……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眶裏都是波光閃閃的淚水,是對她的思念。
“真的又是幻覺嗎?”
他自嘲的問,繼而抬眸看對面的雪山……
“謝琳琳!!!”
最後一個貞字,聲音已經變得嘶啞,他無力的低下頭,聲音比這寒冬都要悲涼,“我愛你,我愛你,你聽得見嗎?”
倏然,身後傳來咯吱咯吱的踏雪聲,他的心一緊,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人。
也許天真的太冷了,或者寒風真的太大了,要不然他怎麼覺得眼睛這麼刺痛,刺痛到有什麼東西濕濕的從眼角滑落……
他的眼睛裏,倒影着一張笑臉,一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蛋。
只見她定定站在那裏,呼出溫熱的白煙,素白的臉蛋消瘦了,卻顯得更加的精緻,她的鼻子紅紅的,黑『色』的髮絲被纏繞在紅『色』的圍巾之下……
更重要的是,她含淚的眼睛,好像能夠看見他,看見他對她的思念,所以噙着滿眶淚水,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他起身,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面前,似乎害怕自己一跑過去,她就會消失不見……
也害怕自己會嚇跑她。
他來到她的面前,手顫抖的握住她的手臂,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顧靳則再也無法壓抑心頭的激動,一把將她扯入懷裏,緊緊的,緊緊的攬在懷裏,恨不得『揉』進身體裏,恨不得一輩子都不放手。
“是你嗎?琳琳,真的是你嗎?”
他的聲音沙啞,卻透着激動和欣喜,顧靳則從未如此激動,這種感覺就好像生命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就感覺擁有了全世界……
他的堅持和等待終究是被上天感動了嗎?所以把她還給了他,他激動的想笑又想哭,都不知道該怎麼正確表達自己的感情,只能更緊,更緊一點的抱着她……
察覺到她的手也環抱着他,他更加確定懷中的女人,就是她。
忽而,天空飄落片片雪花,落在他們的身上,他鬆開她,雙手捧着她的臉蛋,望着她眼中的淚花,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哽咽的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從何說起。
謝琳琳拉下他的手,眼中的淚水,一剎之間墜落下來。
聲音沙啞的說,“我……我以為…………我聽錯了。”
她望着他,眼中既有感動又有欣喜,在聽見自己的名字那剎,她整個人都怔住了,循着聲音找來,站在他身後,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他轉身,直到他將她攬入懷裏,她才真實的感受到,這並不是夢。
他疼惜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千言萬語都不能表達他的心情,雪花紛紛落下,沾染在她黑色的髮絲上,清秀的她在這一刻,在他的眼裏,美得驚心。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微側過頭,吻上她的唇,手臂捧着她的臉蛋兒,起初是小心翼翼的吻着,繼而演變的瘋狂而灼熱……
身後是萬年雪山,漫天雪花飛舞,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他們好似忘記了一切,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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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漆黑,房間裏沒有開燈,異國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整個屋子,隱約的看見男人從暖和的被窩裏鑽出來,裸露着上半身,撐着手臂在女人的兩側,目光炯炯的望着身下的女人。
雖屋內無光,卻依舊可透過月『色』看見她暈紅的雙頰,泛着迷醉之光的雙眸。
他像着了魔,眷戀的將唇印在她的額頭,感受着真實的美好,沙啞的吐『露』自己的心聲,“你再不回來,我真的好怕我會……”
她安靜的在聽,從他沙啞的聲音里聽出對自己的愛意和想念,可是他卻突然不說了,她問,“會怎麼樣?”
顧靳則翻過身,將她攬入懷裏,嘴角勾起壞壞的笑意,說道,“我就會愛上別的女人了。”
“你……”
她瞪他,還以為他會說什麼撕心裂肺的話,豈料他竟然說愛上別人。
她生氣的捶打他,“那你就去愛別人吧。”
語畢,翻過身背對着他,悶不作聲。
他看了看她光潔的背部,貼過去,唇印在她的肩上,繼而啄吻着吻着她的脖頸,咬着她的耳垂,察覺出她的輕顫,可這女人卻還在生氣,要扳開他的手,他哪裏允許!
收縮手臂,抱得更緊,曖昧的說,“想跑哪裏去?你還沒補償我。”
“補償什麼。”
“當然是……愛做的事。”說著,他邪惡的手已滑入她的雙腿/間,撩拔着,謝琳琳的身體一繃緊,趕緊抓住他的手,臉紅心跳的說,“你去找別的女人。”
她抗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翻過來,壓在身下。
他俯下身,吻上她的唇瓣,抵在她的唇上輕語,:“別的女人我不想要,就想要你。”
聞言,心裏甜如蜜,她卻悶着不笑,偏過頭,:“我才不相信。”
雖說不相信,可眼中的笑意已經透露了她的心聲,望着她的笑容,他看的有幾分痴了,醉了,就好像還沉醉在一場美好的夢裏……
就如同真實一般的夢境……
他不由得深情的將她耳邊的髮絲捋向耳後,低聲道,“琳琳。”
“嗯?”
他的深情讓她心跳加快,痴痴的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愛你……”
“我愛你。”
他輕輕的說,卻重重的砸進她的心裏。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別人,可是這一年多我每時每刻都想告訴你,我愛你,琳琳……”
“如果我現在表白還來得及,請你留在我身邊,永遠在我身邊。”
他說出自己的心聲,怕這又是個美麗的幻影,害怕再也沒有機會說,急切的想讓她知道,他在等她,不是偶然見到她,是一直都在等她……
見她不說話,他有點急了,像個初戀的大小夥子,“你……你懂了嗎?”
“聽明白了嗎?”
她主動的環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堵住了他的下文,眼中洋溢着幸福的淚光,輕聲道,“我也是,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沒有一天不想要回去……”
說道此,她委屈的落淚,“這一年多,我必須待在這裏治療,直到恢復為止,我好想回去找你們,可是祈賓說如果放棄了這次治療的機會,恐怕再也不能見到你們……”
“對不起,我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每一次想要關注你們的新聞,我都不敢去看,害怕自己看了會傷心……我是不是很膽小,是不是很沒用。”
那一年,她在紐約接受治療,簽證過期要被遣送回國,李祈賓便帶着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一路兜兜轉轉去過很多地方,她曾經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後來在溫哥華遇見了一位退了休的神經科大夫,她抱着試一試的心態讓對方幫她治療,卻有了轉機……
其實她的病,並非絕症,只是許多缺少經驗的醫生並不敢去嘗試,存在着巨大的風險……
她都不相信,自己能夠活下來……
生命卻有了意外的轉折,讓她活了下來……
這段時間她一直處於恢復階段,想着要回國,護照卻丟了,不能回去……
她不知道,醫生怎麼會告訴他,她已經死了。
或許,這只是一場誤會……
醫生交給他的遺物,是她在醫院之時,送給另外一個也來自中國的女孩,所以才造成這一場誤會……
想到這一年多他和女兒都在等自己,她的心裏更是難過,好恨自己為什麼不敢去告知他自己的消息,讓他安心……
可是她不敢,不敢去看與他有關的任何消息。
她怕看見他。
也怕看見他娶了別人……
更害怕看見他后,蝕骨的思念……
他心疼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別哭了。”
低聲溫柔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在我身邊,是我不好,才會讓你那麼難過。”
他吻去她臉上的淚痕,吻上她顫抖的唇瓣,將溫柔演化為熱情似火……
直到她累的在他懷裏求饒,“不要了……”
手無力的放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弱弱的說,“我好想妞妞。”
妞妞的存在,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種血緣的牽引,牽引着她去想念,這種思念並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反而瘋狂的增長,每時每刻都在折磨着她的心……
他低首看她,將她攬在懷裏,“那我們回家,女兒還在家裏等我們。”
聞言,她笑顏如花,重重的點着頭,“嗯,我們回家。”
遠處的天際已有了魚肚白,溫柔的曙光悄悄的露出來,像害羞的小姑娘,溫柔的給大地送來暖和,陽光照在她幸福的笑臉上,也照亮了她最愛的男人那俊逸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