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打女人算什麼男人
李大爺點點頭，笑道：“孩子嘛，就是這麼打着長着記性長大的。別看我兒子現在是我驕傲，小時候也沒有少打。”
說話間到了造紙廠傳達室，喬杏謝過看門的大爺，跟陸寒山兩個人把攤子又擺起來。
這時候還不到上班時間，幾乎沒人來。
喬杏便有些無聊，拿出課本準備複習，對陸寒山說道：“你要是有事，去忙……”
話還沒說完，她忽然想起來了，陸寒山上午去服裝廠監督發貨裝車的路上出過車禍，不覺扶額驚嘆：“寒山，看我這記性，只顧着我小侄子了，竟然把你的事情，忘得沒影了。對不起啊，你趕緊去看看吧，是不是太晚了……”
陸寒山卻拿了個小馬扎，坐在她旁邊，泰然自若地笑道：“既然他們想盡一切辦法不讓我過去驗貨裝車，那我索性就如他們心愿，不過去了。”
喬杏詫異地望着他，反問道：“那豈不是着了他們的道？東子能應付得來嗎？”
陸寒山微微一笑：“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給你看着攤子，你安心學習吧。”
他的淡定，讓喬杏心裏莫名踏實，便不再多問什麼，低頭看書。
下午三四點鐘，攤位上就忙活起來了。
陸寒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喬杏放下書本跟他兩人一起賣。
有位婦人撇着嗤笑道：“吆，擺攤還學習啊，莫非還想靠大學不成？”
來者都是顧客，喬杏都視為上帝。
她微微一笑，點頭應道：“這位大姐，您說對了，我還真是癩蛤蟆吃天鵝肉，想考大學哩。考上大學，我就能到大城市裏擺攤賣衣服，想想就美。”
說到這裏，她話鋒一轉，又笑道：“這位大姐，您長得真有氣質，看起來像是老師。不！更像是幹部呢。漂亮的女人不少見，但漂亮且有氣質的女人就難見嘍。大姐，很高興您能看上我這小攤衣服，想買個什麼款？我給您推薦推薦。”
這番馬屁拍得那婦人，臉上的表情從不屑到喜不自禁。
她眉開眼笑地問道：“擺攤的丫頭，你當真看我有幹部氣質？”
喬杏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應道：“那當然，你們問問旁邊這些來買衣服的姐姐們，我可這麼誇過旁人？”
旁邊那些賣衣服的女人，對婦人上來那句鄙視人的話，也都很不滿意，此時都沒有介意喬杏的話，而是都紛紛點頭附和，表示自己並沒有被說有氣質。
這下那婦人樂得都要起飛了，身子都不自覺的地扭動着，指着一件大紅色毛衣，得意得說道：“給我拿那件毛衣看看。”
喬杏見她身材微胖，且年紀又是四十郎當歲，穿大紅色着實難看，可又不好明勸，便用挑衣服的杆子，指着旁邊那件深紫色同款笑道：“大姐，紅色熱情似火確實好看，但是太媚俗，一般都是剛結婚的新娘子買。這樣，我給你推薦深紫色這件，不但高貴典雅深沉附和您幹部氣質，且顯膚色更白，而那件大紅色會耀的臉發紅髮黑。要不，我拿紫色的您試試？”
聽她這麼說，那婦人覺得有道理，但又有些猶豫，不想聽她的建議。
喬杏看出她的心思，忙笑道：“大姐，您兩件都穿穿看，哪件好就拿哪件。”
那婦人這才開心地答應了。
她先試穿大紅色，確實很難看。
隨後她又試穿了深紫色，看着還真顯臉白，顏色也不是那麼明艷耀眼，不覺點頭笑道：“這件好，這件紫色我就覺得好，果然是穿着好。”
周圍人也都稱讚這件好看，甚至有人也讓喬杏拿同款同色試穿。
那婦人怕被人買去了，忙出聲問道：“這件多少錢，我買了。”仟韆仦哾
喬杏伸出一個巴掌，笑道：“我這裏賣得便宜，百貨樓有同款，標價八十。”
那婦人卻說道：“總要講講價吧？我給你四十五如何？”
喬杏搖搖頭笑了：“我這是小買賣，本着薄利多銷，已經最低價，沒法講了。比比百貨樓的賣價，您就知道省了多少，一件的錢能在我這裏買兩件。大姐穿着這麼合適，就別給我講價了，我也得吃飯不是。再說，你穿的碼號就這一件了，現在天冷了，出貨特別快。”
那婦人確實喜歡身上的紫色毛衣，怕別人搶去了，哼道：“五十就五十，那你還要送我幾雙襪子穿吆。”
喬杏爽快應道：“行，送你兩雙襪子，另送你一個手提袋，穿好了，再來買。”
付完錢，那婦人提着裝着紫色毛衣和兩雙紅襪子的手提袋，一臉開心，正準備離去。
忽然有個人急匆匆衝過來，怒道：“你這敗家娘們，腦子讓驢踢了？”
那婦人抬頭一看是自家男人來了，登時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卻強作聲勢：“我買件衣服穿怎麼了啊。我去年衣服都破了，天冷了，添件衣服沒毛病吧。”
男人伸手就給了她一個嘴巴子，打得那婦人沒差點跌倒在喬杏的攤位上。
幸虧陸寒山眼疾手快，一個跨步衝上去，伸手扶住了那婦人。
喬杏見狀，扭頭望向那男人，只見長得賊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她怒聲呵斥道：“你一個大男人，竟然動手打女人？是不是想進局子裏待幾天了？”
那男人不悅地瞪着她，冷笑道：“我打我老婆，管你屁事？”
“你打你老婆，就是家庭暴力，不管我屁事，但是公安能管，旁邊造紙廠傳達室里有電話，我這就去報案。”喬杏反口冷笑。
那男人怒了，衝著揮了揮拳頭，威脅道：“再多管閑事，連你一起……”
打字還沒有出口，人就被打翻在地。
陸寒山拍拍手，哼道：“你再說一句試試？打女人的男人不叫男人，我的女人豈是你能動一根汗毛的！”
他這一拳，力度之大，打得那男人口鼻流血，掙扎着爬不起身來。
婦人見狀忙上前去扶，喬杏在旁說道：“大姐，這樣的男人，你甭對他心軟，就應該讓公安好好教育教育，什麼叫做遵紀守法。老婆是個人，不是他的東西，想打就打。”
那婦人將那男人扶起來，卻被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