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麼著，也得五馬分屍！
“我朝國勢之尊，超邁前古，驅北虜、馭西蕃。”
“無漢之和親，無唐之結盟，無宋之納歲幣，亦無兄弟敵國之禮。”
“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這，就是大明！”
朱煜一時嘴順，隨口就把上輩子電視劇里的台詞，給顯擺了一把。
可他這一吹，在朱棣、朱高熾兩人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尤其是朱棣，這一番話，簡直聽得他心花怒放。
【老頭子，你在天上看到了嗎？】
【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不比你差！】
【我來當這個皇帝，大明只會從一盛世，邁向另一個盛世！】
此時此刻，心懷激蕩的朱棣，恨不得要仰天長嘯。
也不知為什麼，再次打量起朱煜時，他只覺得……
這小子從頭到腳，竟是不管怎麼看，都極其順眼！
而另一邊的朱高熾，在經歷過最初的震撼后，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朱煜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這馬屁拍的，簡直是神來之筆！】
要不是過來之前，早派錦衣衛反覆暗查多遍，朱高熾都要懷疑，朱煜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
朱棣打量着朱棣，忍不住道：“老二，看來……你很推崇燕王？”
在他看來，朱煜不知道他是誰，都能說出這種話，這肯定是心裏話！
朱棣入主京城這幾天，他能感覺到，有很多人都在暗地裏說他壞話，罵他是反賊。
可偏偏這又是個不爭的事實！
鬱悶久了，朱棣現在就想聽聽老百姓的心裏話。
【會說話，你就多說兩句！】
“推崇？”
朱煜想了想，搖了搖頭。
“其實不管誰當皇帝，對咱們老百姓，都沒多大影響。”
“不過話說回來，也就燕王，和先帝是最像的，尤其是殘暴這一點。”
“爹、大哥，既然你們回來了，那就趕快收拾一下吧。”
“咱們得趕緊動身去北平，這京城一帶，馬上就要人頭滾滾了。”
“據我估計，至少得死幾萬人！”
朱高熾差點咬到舌頭：“幾……幾萬人？”
朱棣也是直瞪眼睛：“胡說八道，老……燕王剛入京，他怎麼會殺那麼多人？”
【老子怎麼不知道，咱要殺幾萬人？】
改朝換代，哪有不死人的？
從道理上來講，朱允炆能有今日之敗，方孝孺、黃子澄、齊泰，這幫酸儒功不可沒。
但有一說一，削藩最初時，朱棣也確實是被這幫傢伙，給噁心得夠嗆。
殺！
必須殺！
可有一個算一個，誅九族也就幾千人，哪來的幾萬人？
“爹、大哥，這你們不懂了。”
“燕王進京后，他最想要的是什麼？”
“兩個字，正統！”
“或許燕王一開始，並不想殺太多人。”
“可要是那些人不識抬舉，暗戳戳的跟燕王對着干，變着法兒的罵他是逆賊呢？”
“總有一天，燕王會被惹毛的，到時候……”
朱煜抬起手，做了個下切的動作。
“所有讓燕王看不順眼的人，全都得死。”
“剛開始，殺的也就是些建文餘孽，這倒沒什麼可說的，有仇報仇嘛。”
“可再往後，舊的建文餘孽殺光了，有一些人，就會變成新的建文餘孽。”
朱高熾何等聰明？
一聽朱煜這話，立馬又是一陣眼皮狂跳。
這小老弟，真是太敢說了！
他試圖讓朱煜閉上這張破嘴：“二弟，慎言！”
啪！
話音方落，朱高熾就挨了一腦瓜皮。
朱棣貌似爽朗的笑了笑：“這是自家院子，又沒外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就是，大哥你這膽子也太小了，這兒就咱們仨，也沒別人。”
“我剛才說到哪兒來着……對了，殺人！”m.
“什麼叫帝王心術？”
“燕王很快就要登基稱帝，但他這皇位是怎麼來的？搶來的！”
“在創業初期，他需要朋友們來幫他打天下，如今這些功臣們，已經成了累贅。”
“建文餘孽，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聽完朱煜這番話，朱棣的眼睛，幾乎快要眯成一條縫。
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和藹、慈祥。
物極必反！
朱棣越是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落在朱高熾眼中，就越是恐怖。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王了！
這已經不止是動了殺心那麼簡單，至少也得是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朱高熾一陣口乾舌燥：“二……二弟，你別說了……”
“大哥，咱們在自己家裏，關上門說兩句，你總這麼忌諱幹嘛？”
對朱棣的殺意毫無察覺，朱煜滿不在乎的大手一揮。
不跟這爺倆兒聊這些，他還能聊啥？
他可不想露餡！
在這個民智未來的愚昧時代，萬一被當成妖怪畫皮，一把火燒了祭天，到時候咋辦？
“燕王是最像先帝的，這可不是說說而已，尤其是在殺功臣這一點上。”
“但這裏面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將來的太子。”
“朱高熾你們知道吧，據說這是一個特別仁慈的人，他是肯定不會殺功臣的。”
“所以，這事兒只能燕王來做。”
“他要把手下這群知道他的過去，手握重兵的驕兵悍將們殺光。”
“也只有這樣，這天下交到朱高熾手裏，他才能坐穩江山！”
一番話聽入耳中，朱高熾一張胖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父王殺人，是為了他？
忍不住朝朱棣看去，卻是剛好看到朱棣那充滿深意的眼神。
【不是為了你，老子還能為了誰？】
讀懂朱棣的心聲，一時間，朱高熾心裏五味雜陳。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對父王說：治理天下，靠殺人沒用，得靠仁政、仁心！
可就在這時，朱煜又開了金口。
“不過啊，人算不如天算。”
“我聽說朱高熾是個大胖子，身體不怎麼樣，好像還有糖尿……對，是消渴症。”
“這病可挺折騰人，等這位登基，估計沒幾年，就該輪到他兒子當皇帝了。”
“對了大哥，不是我說你啊，你也該減肥了。”
朱高熾：“……”
【虧我這麼護着你，你竟然咒我！】
【你良心不痛嗎？！】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