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商討
陽泉縣的三名教員,有兩名都出自趙家,在書院的影響力頗大,在陽泉縣也是赫赫有名,廣為人知。
那趙蔭稍稍威逼利誘一番,先是用家人威脅他,然後再用書院名額與資助其生活利誘,那男子就屈服了。
男子成為趙蔭的入幕之賓,不說文采有沒有增長,口袋裏是沉了不少,腰中有錢,自然硬氣了三分。
後來和趙蔭一次雲雨巫山,二人不知為何發生了爭執,趙蔭一怒之下咬斷了那男子的老根。
男子萬念俱灰,心存死志,然後就跳井自殺了。趙蔭也是一個狠人,當即令人把井口封住,用一塊大石頭堵住井口。
其實原本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畢竟大家族弄死的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趙府的老管家知道后,直接去法明寺耗費一千兩銀子請了一尊銅佛。
直接將開過光的銅佛在井上鎮了七天七夜,過了頭七,趙府老管家才將銅佛移到側房供了起來。
“但是誰能想到,銅佛移到側房的第一天就死了一個丫鬟,將銅佛再鎮回去也沒有用,又死了一個丫鬟。”
“老管家是個明白人,直接去法明寺請了明玉大師開壇做法,結果消停了一天,第二天直接死個看家的護院!”
要知道趙家的看家護院可是精壯漢子,都有功夫在身,比不了武者也遠超普通人!
周陽眉頭緊皺,一直為這事發愁。
陳墨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大致了解情況,無非是法明寺的大師擺不平,找他們這些撈偏門的掌眼,指不定就見過類似的說法。
趙府的宅邸就是氣派,大門前有兩頭威武的石頭貔貅,裏面也是廊腰縵回,庭院中的假山、花壇也是不少。
周陽很是熟悉的將陳墨帶到趙府後宅一處院子,此時裏面已經有不少人侯着,愁眉苦臉的顯然沒有解決的辦法。
有法明寺的明玉大師,手持硃紅色佛珠,身穿黃衣,頭頂上九個戒疤,看起來悲天憫人,慈眉善目。
有藥鋪的孫掌柜,身上一股淡淡的葯香,那是長年累月堆在葯堆裏面熏出來的,手裏攥着一個秤砣。
有盜墓的老胡,一股子土腥味,左手攥着一柱大紅蠟燭,右手則是拎着一把泥鏟子,一雙眼睛瞪着水井,露出忌憚的神色。
陳墨看了一眼完整的水井,尤其是水井上的鎮石完整的在原處,沒有任何破損。
“周班主,這既然要解決問題,怎麼不把井裏的屍體給撈上來,瞅瞅情況!”
陳墨也不客氣,這裏對屍體接觸最多的就是他和老胡,既然要辦事,自然要掌握一定的話語權。
“嗤——”
老胡冷笑一聲,泥鏟子敲着水井上的石頭,說道,“趙家都是一群識字的大人,膽子都跟老鼠似的,讓他們搬個石頭,跟要命似的。”
一旁的老管家面色一變,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儒生怎麼能接觸這等邪魅之事,趙家自然對此很是避諱。
至於那些下人、丫鬟都被趙家暫時遣散了。
“別說了,我來!”
周陽不想耽誤事情,既然附近的幾位懂行的人都到齊了,那也可以辦事了。
一品武者的實力,周陽雙手發力,一雙手臂青筋暴起,宛若虯龍。
“起!”
移開巨石,周陽也是坐在巨石休息了片刻。
陳墨手捏一沓符籙,銅牛放在懷中,藝高人膽大,走到了井邊。
“嘶~”
陳墨倒吸一口冷氣,看着後退一步,遠離了水井:“這事麻煩大了!”
盜墓的老胡也是下過不知道多少墓,見過多少怪事,但是看到井中之物也是面色大變。
周陽歇好之後,去看了一眼。
井中一具仰頭男屍,身上穿着鮮紅大衣,面容上有一股詭異的笑容,看起來很是驚悚。
老胡手抖個不停,沉聲說道:“這具屍體乃是大凶之物,我們解決不了這事。”
他手中的泥鏟子也不是凡品,對於屍體多有感應,能辨別屍體兇狠。
但是基本是老胡最是兇險的一次,面對那個一品的無心女屍,這泥鏟子也沒有這麼顫抖過。
由此可見,這屍體多凶。
陳墨搖了搖頭,補充說道:“屍體還是表象,此屍體的鬼魂必然蛻變成了厲鬼,而且被封存在井中,吸足了陰氣。
怕是比這屍體還要凶上三分!”
明玉大師也是不斷捻着硃紅色佛珠,露出來不善的表情。
“此物,大凶!”
周面色一變,不僅要對付一隻厲鬼,還有一具凶屍,而且大概都是入了品階的。
“諸位莫要擔心,我家老爺備了百兩黃金,事成之後,都是諸位的。”
聽到百兩黃金,所有人都有些異動。
陳墨猶豫了一下,做掉這一屍一鬼,圖錄獎勵的東西必然不少。
但是他尚未入品,只有符籙與牛頭護身不說,《九命道身》也就只有一條命,不值當~
“此一屍一鬼少說也是一品的存在,再加上在趙家這種書香門第,都能屍變化鬼,不是我等能應付的。”
陳墨搖搖頭,錢雖好,也要有命能花。
老胡也是冷哼一聲:“這玩意大凶,連明玉大師都壓不住,怕是要請法明寺的主持或者長陽觀的觀主,才能解決。”
百兩黃金,聽起來很多,也就千兩雪花銀,但是請法明寺的主持,長陽觀的觀主起步萬兩雪花銀。
老管家也是一個明白事理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趙府做管家,打理趙府上下瑣事。
趙家有錢,但是請不到那兩位。
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趙家家主是陽泉縣的儒道領袖,二品儒者。
而儒釋道三家爭鬥厲害,若不是有鎮邪司在上面壓着,三家能火併起來。
明玉大師能來,那是明玉大師曾欠下趙府人情,即便是法明寺也不能阻攔,明玉大師這是在了結因果。
而且現在陽泉城裏的二品修士全部都不在城內,趙家想請也請不過來。
想到這裏,老管家一咬牙,深深鞠了一躬:“此事萬分兇險,趙府不會虧待諸位,一人三百兩黃金,外加一幅一品畫卷。”
在場的人沉默了,趙府給的有點多,這讓他們需要仔細考慮一二。
“倘若趙府的兩位儒者能夠坐鎮,我們也會輕鬆許多,為何不見兩位大人?”
老管家眉頭皺成八字對此顯然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