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聖母
出言相幫的，正是蘇羽結識不久的朋友，乾朝寧。
面對楚塵的攻擊，可是嚇壞了蘇羽，那可是天權境強者，放眼整個東龍國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而齊步愚，已然是喜上眉梢，原本還因為只是驅逐，而覺得心有不甘。如今看到師傅親自出手，自然也明白，眼前這兩人哪怕不死，下場也絕不會太好。
實際上，要換作其他的長老，倒也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和晚輩動手。但正所謂有其徒必有其師，楚塵的霸道和蠻不講理，可絲毫不弱於齊步愚。
威壓落下，乾朝寧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摔倒在地。
這波攻擊着實來得太快，以至於連丟出符籙的空檔都沒有，甚至於蘇羽，都來不及施展召喚術。
威壓當中，夾雜的是一道道細小的劍芒，頃刻的功夫，兩人的身上便已然出現一道道的傷口。尤其是直面鋒芒的乾朝寧，身上的衣物已然破損大半，看上去狼狽極了。
但他確實是個硬漢，愣是沒有退縮，緊咬牙關抗了下來。
就在意識即將模糊的前一刻，他用含糊的聲音喊道，“赫叔，再不出手，我可真要撐不住了！”
話語落下，又一道天權境氣息襲來，擋在乾朝寧面前。
“赫蓮居？你什麼意思！”楚塵愣了愣，有些不悅的吼道。
“楚長老勿惱，我這樣做，固然是因為和他相熟，但同時也是為了青雲宗！”赫蓮居聳了聳肩，“畢竟是納新大典，又何必因為晚輩的爭端，而把自己的聲譽搭進去呢？”
“呵呵，我亦是為了青雲宗！死掉的人可是齊家繼承人之一，兵部一怒，你當真以為青雲宗可以抵擋？”楚塵越想越氣，手裏的劍刃直指赫蓮居。
赫蓮居倒也不惱，淡淡的聳了聳肩，“齊家一怒，確實可怕！但我身後這人，可是乾家繼承人！孰輕孰重，還望楚長老三思！”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話一處，一眾長老均是倒吸一口涼氣，就連楚塵都停下了攻擊的動作。
整個潛龍城，就只有一個乾家，隱世的術士家族，以畫符為生。雖然名氣不大，但知曉它存在的都明白其地位，哪怕是潛龍城城主，都不敢輕易開罪乾家。
“……”
“罷了，孰是孰非難以判斷，就由着你們這群晚輩自己決斷吧！”良久的沉默之後，楚塵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自然相信赫蓮居的話，在這種情況下，赫蓮居絕對不敢信口開河。雖然在青雲宗內，他的地位要高於赫蓮居，但畢竟一個對內，一個對外，在識人斷物這方面是比不上人家的。
楚塵退後一步，威壓瞬間便消散一空。
赫蓮居看了眼蘇羽，便將目光移向齊步愚，“步愚，在青雲宗年輕一輩里，你的成就無人能出其右。今日對錯，想必也心底有數吧？”
雖然明眼人都分得出對錯，但這話多少還是帶了几絲威脅。
“我……我明白！”齊步愚一怔，低頭應道。隨即怨恨的目光又一次投向蘇羽，“別忘記我上回說的，江湖路遠，山水有相逢，下次你就不會那麼幸運了！”
話畢，雙腳一踏，齊步愚已然踏空飛起，消失在了原地。
赫蓮居向著乾朝寧點了點頭后，便也不再多言，和其他幾位長老返回觀看席。經此一鬧，他們確實需要商議一下接下來的動作，尤其是該如何處理蘇羽和畫像鏡。
至於說一眾擂台的獲勝者，此刻熱鬧極了，紛紛扎堆議論起來……
“乾兄，多謝啦！”蘇羽拱了拱手，真誠的贊到。
“不礙事，都說過了，我們是朋友，這是朋友應該做的！”乾朝寧傻呵呵的笑了笑，“更何況，我老早就看齊家那兩兄弟不順眼了……知道的曉得是個兵部尚書之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啥皇親國戚呢！”仟韆仦哾
蘇羽亦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相比起來，身邊這位有着不俗來頭的朋友可就隨和得多。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何皎皎，“蘇羽……你……你真的殺了齊若愚？”
“嗯！你剛才不是也在現場嗎？難道沒看到？”
“可是……可是……哪怕齊若愚可恨，也罪不至死吧？”何皎皎有些迷惘的說道，“他這一生才剛剛開始，你又何必，非要取他性命呢？”
“……”
這下，蘇羽和乾朝寧都有些無語了，尤其是蘇羽，原本對何皎皎的好感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呵呵，他要殺我，難道我任由他殺嗎？說起來，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
“就算如此，也不用殺了他吧……他本性不壞的！”
“第一，我是無意識下的自衛行為，那件秘寶也非我能操控的。第二，是他先動的殺心，我可沒打算殺任何人！”
“可是……”
“夠了！沒必要多費口舌了，如果覺得我有罪，可以和那個齊步愚一樣，找長老告發！”蘇羽冷哼一聲，“我還有事，告辭了！”
說完，便拉起乾朝寧，向著另一側走去，完完全全不再理會何皎皎。
空餘下何皎皎愣在原地，幾次呼喊都沒有換來回應，只得不甘的跺着腳。自始至終，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呼喊無果之後，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不作糾結。
道不同不相為謀，此刻的蘇羽就覺得，同何皎皎的解釋，簡直是在白費時間。
這姑娘看着靈巧，但心性過於固執。說的好聽點是傻白甜，說的難聽點就是聖母婊，和這樣的人相處下來，確實太累了一些……
“這人，還真是聖母！”蘇羽無奈的搖了搖腦袋，自顧自的呢喃起來，“也不知道討論結果如何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身影出現在蘇羽的視線當中。
站在前面的是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人，身處一眾長老之間，備受尊敬，看得出地位不俗。而真正引起蘇羽注意的，是這人身後的那位，打扮雖然尋常，卻從上到下透露着桀驁和不凡。
這人同樣看到了蘇羽，兩人四目相對，無言的怒火和恨意自然而然的瀰漫起來。
“葉孤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