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微服私訪
京城，皇宮內院。
皇后謝氏抹着眼淚道：“陛下，太子到底去了哪裏，可別有個三長兩短。
陛下當初責罰太子便是，為何要下那麼重的手。
太子定是被打得疼了，才又跑了。”
周皇與皇后是結髮夫妻感情深厚，此時皇后哭訴起來也是無可奈何，只好寬慰道：
“朕安排的人一路跟着呢，太子沒什麼事情，想來又有新的消息要到。”
這時候老太監收到烏衣衛的消息，趕忙前來稟報：“啟稟陛下、娘娘，太子和小乞丐們到了陸國公的東山莊園。
烏衣衛的人已經和國公府的管家碰過頭，如今陸國公收留了乞丐們，太子也被陸國公親自帶在身邊。”
皇后五味雜陳：“陛下便是因為看了陸國公的孝順，才打了太子殿下，沒成想現在太子卻陰差陽錯到了陸國公身邊。
劉公公，陸國公沒有輕慢太子吧。”
周皇卻道：“皇后哪裏話，陸家小子雖然生長在鄉野，卻頗有孝義，怎麼會對燁兒不好。
對了，陸國公知道了燁兒的身份嗎？”
劉公公沉默片刻后，說道：“想來現在應該知道了，不過最初的時候，太子殿下想要打陸國公。。。”
周皇皺眉：“胡鬧的小子，陸國公受傷了嗎？”
劉公公道：“陸國公身邊有人護衛，自然沒有打起來。
聽說殿下如今跟着陸國公不是種田，就是挖煤。”
皇后頓時又心疼得兩眼含淚：“太子萬金之軀，怎麼能幹這些粗重的活計。”
周皇卻道：“這小子不愛讀書最愛出去野，正好跟着歷練一下。”
劉公公忙道：“跟在陸國公身邊，想來不會做什麼粗重的活計。
烏衣衛已經查清楚了原委，原來京城新開的東坡大酒樓跟富橋會館是陸國公的產業。
開業之時，殿下帶着群小乞丐過去要喜錢。
那酒樓掌柜心善，便收留了乞丐們，送往東山莊園由陸國公安置。”
皇后幽怨地看着皇帝：“太子總不能整天呆在宮外，教臣妾如何放心得下。”
周皇忙安撫道：“皇後放心，朕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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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
這一天沒有朝會，周皇只與四位內閣大學士商議了一些政務。
四位大學士正要告退，周皇卻起身看向外面：“諸位愛卿，今日天氣不錯，不如陪朕用膳如何？”
幾位老臣面面相覷，竟紛紛露出嫌棄的表情。
為首的楊庭雲道：“陛下，臣等還要處理些各部堂的事務，只怕是。。。”
大周王朝立國以來，對皇帝用餐立下了一些規矩，這些祖制到現在都在執行。
反正後果便是，皇帝吃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前一天提前做好的，第二天上桌的時候有的看起來完好，吃着都餿了。
如果陪周皇用餐，太監們自然會保證周皇吃到最新鮮的幾道菜，可大臣們怎麼樣就沒人管了。
這幾位老臣都陪皇帝用過餐，基本吃一次拉一次。
周皇見眾人面露難色，忙道：“今日不在宮裏吃，朕聽說京城新開了家酒樓，不如我們微服私訪，也正好體察下民情。”
四位老臣沉默片刻，倒也不反對。
周皇作為一個勤勉的皇帝，生活基本都給了工作，作為周皇的愛臣當然要體諒皇帝。
現在正好有個機會讓皇帝放鬆放鬆，倒也是件好事。
其實周皇在登基之前頗為喜歡微服在外遊玩，現在想要微服私訪，張公公們立刻熟練地安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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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繁華的大街，東市大街。
這裏聚集了京城最高檔的酒樓商家，街道兩旁，還有各種小攤叫賣。
往來的行人客商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周皇一行步行瀏覽，許久沒有接觸人間煙火氣的周皇心情大好。
一旁的楊庭雲道：“如今市井間百業興隆，百姓安居樂業，正是陛下勤政愛民所致。”
周皇心裏高興，但還是說：“出來遊玩，少拍些馬屁，更別提朕。。。不，我的身份。”
“是。”
胡先遠遠看到了東坡大酒樓：“黃爺，您看那東坡大酒樓，明明位置不錯，比起周邊的商家酒樓卻簡直可以說門可羅雀。”
內閣大學士兼刑部尚書王坤也跟着說道：“只怕是陸國公家的掌柜心地善良卻不善經營吧。”
最年輕的內閣大學士趙崢卻道：“我倒認為，這是陸國公有意為之。”
周皇道：“何出此言？”
趙崢道：“最近《定風波》一詞名動京城甚至傳抄天下，坊間的酒樓茶肆處處都以《定風波》來附庸風雅。
他們恨不得在每一面牆上都寫上《定風波》，甚至有的酒樓還專門定做了燒制了詞句的瓷器、傢具。
試想若是東坡大酒樓在開業之時便打出陸國公的旗號，只怕是現在門檻都被踏破了。”
楊庭雲作為文壇領袖，對陸禹的觀感最好，不由感嘆：“想必是陸國公不想被虛名所擾，如此高風亮節，在年輕一輩中着實難得。”
胡先卻不以為然：“那他開這酒樓作甚？”
眾人討論着，便進了東坡大酒樓。
將眾人引進了雅間，沒等夥計介紹，周皇就好奇道：“你們酒樓都有什麼美食？”
夥計恭敬道：“諸位客官，本店主打掛爐烤鴨，更有精心編製的全鴨席，若是不嫌棄，就讓小的為諸位介紹一番如何？”
“好！”周皇點頭。
夥計便將陸禹定製的菜譜介紹起來：“掛爐烤鴨以本店秘法烤制，外皮酥脆、肉質軟嫩。
出爐之後，由本店大廚以獨家刀工將精華片成薄片。
酥皮可蘸糖食用，回味無窮。
其餘鴨片則配以小菜和獨家金絲面醬以荷葉餅包之，唇齒留香。
更有，醬鴨心，鹵鴨珍，芥末鴨掌，鴨四寶，燒鴨舌，燴鴨腰，清炒鴨舌，鴨茸包。
這是鴨身上舌、心、肝、珍、胰、腸、脯、腰十樣東西做成的菜，謂之全鴨宴。”
聽夥計說得熱鬧，周皇來了興緻：“那就來上全鴨宴，讓吾等嘗嘗鮮！”
夥計樂呵呵地答應着便出去安排。
楊庭雲道：“這間酒樓服務周到，菜品也有特色，看來陸國公是真的想低調經營。”
胡先道：“聽這夥計介紹得倒也新奇，倒要好好嘗嘗全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