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盤口
“陸老闆，陸老闆~”太子從在種植園忙活完農活，回來想要找陸禹，卻見他還在春草懷中呼呼大睡。
他立刻安靜下來，開始打量陸禹的書桌，被一本剛剛裝訂好的小冊子吸引。
“精編小學數學教材（第一冊）？什麼書，不是編給陸青松他們的嗎？讓本宮看看~”
良久，太子竟然發現自己看入神過去了。
他對春草囑咐了一句：“等老陸醒過來，就說本宮把這本冊子借去看看。”
春草沒來得及說什麼，太子便帶着冊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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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皇帝書房。
周皇與內閣大臣跟各部尚書剛剛議事完。
眾大臣正要退去，周皇看着手中關於農事的奏摺，想到那首憫農詩，便聯想到陸禹。
“最近怎麼沒有陸國公的消息？”
雖然周皇在自言自語，這些大臣卻立刻止步。
消息靈通自然還是要周皇，可大臣們也對陸國公頗為好奇。
一旁的劉公公趕忙彙報：“非是奴婢不報，實在是陸國公近些日子都在東山草廬讀書。”
“讀書？他不是喜歡種田嗎？哎，他會的太多，倒是讓朕疑惑了。”
劉公公道：“春闈將至，東山莊子上有兩位讀書人要參加考試。
這二人已經多次考試不中，據說陸國公收二人為徒，帶着他們每日勤勉學習，想要一舉中第呢。
為此太子殿下還要去了過去科舉的好文章，說要研究學習。”
周皇道：“這麼短的時日，那二人又是多次不第，陸國公怕是也無力讓他們高中。”
劉公公道：“陸國公好像說盡人事而已，不過太子殿下好像也深受影響，也在草廬埋頭苦讀。”
周皇點頭微笑：“太子能受些好的影響，倒也不錯。”
楊庭雲忍不住道：“陛下，陸國公常有驚艷之舉，臣倒是有興趣猜測，那二人沒準真的能夠高中。”
周皇笑道：“既然愛卿有興趣，不如朕與諸位愛卿來一樁小賭如何。
吾等各自猜測，沒猜中的嘛，就請猜中的吃全鴨宴便是。”
忙完半天的政務，眾大臣也想放鬆，紛紛跟着猜測起來。
王坤道：“臣以為，陸國公雖然詩詞驚艷世人，但未必對科考文章有研究。
臣便猜不中。”
胡先道：“無論如何，臣都願給予應考舉子一些期望，臣猜測二人至少中一個。”
“臣猜都中。”
“臣猜都不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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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江南會館。
自從參加詩詞大會，受到憫農詩的震撼之後，被稱為江南第一才子的朱明宇已經閉門不出，每日苦讀。
多日沒見他的同鄉同窗有些擔心，不顧他之前的囑託，拍門來找朱明宇吃飯。
等朱明宇開門后，眾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涼氣：“朱兄，你怎麼了？”
此時的朱明宇，哪裏有往日的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竟消瘦了不少顯得形容枯槁，如果再沒有人來找他的話，恐怕他撐不到考試。
朱明宇顫聲道：“諸位，我們。。。先去吃飯吧。”
一向斯文的朱大才子，今日竟然抱着燒雞啃，吃相狼狽至極。
吃飽之後，朱明宇才道：“自從那夜之後，在下感覺慚愧不已，便閉門苦讀。
可是再看曾經看過無數遍的聖賢書，竟然覺得晦澀難懂，越看越難以理解。
若不是今日諸位仁兄來叫門，在下恐怕就要走火入魔。。。”
同鄉連忙安慰：“朱兄，你可是我們江南學子的希望，一定要好好保重。”
朱明宇道：“最近我合上眼，便會想到我們過去讀過的聖賢書有用嗎？真的能讓天下太平，能讓百姓安居？
為什麼北方的胡人，南方的蠻夷，依然對大周虎視眈眈，屢屢挑撥戰爭。
為什麼即使富庶的江南，時不時也會出現飢年，甚至發生嚴重的飢荒？仟韆仦哾
我輩讀書人，不就是要來解決這些問題嗎？可是書上教給我們的，就有用嗎？”
同鄉勸道：“朱兄現在莫要作此想法，不然應考之事，豈不是前功盡棄。”
同鄉的勸慰並不能解開朱明宇的心結，他再次陷入了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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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公府，內院。
秦如意將一片花園開墾成了菜園，一邊辛勞地除草，一邊哼唱着憫農詩編成的歌謠。
秦國公看到如此畫面，不由得頷首微笑：“看來我們家如意，對陸國公是有心了。”
秦如意飛也似的來到爺爺身旁，臉頰早已飛霞，撇嘴道：“爺爺，您說什麼呢！我只是想學學種菜而已！”
秦國公道：“有陸國公的消息。”
秦如意連忙將手在圍裙上揩趕緊，攙扶住秦國公：“爺爺，您快說！”
秦國公笑道：“哈哈，一說陸國公，就如此眉飛色舞，還不是對他有了心意？”
秦如意羞赧得無話可說。
秦國公不再打趣，說道：“最近陸國公閉關草廬，親自調教兩名舉子應考。
此事都驚動了皇帝陛下，陛下跟內閣的人還打賭那二人能否考上。
消息流傳出來，朝中的大臣們都跟着在打賭。
聽說已經有人坐莊，為此開了盤口。”
秦如意瞪大了眼睛：“這還可以賭？”
秦國公道：“如今考不上的賠率很低，考上一個的賠率達到了一賠二十，全都考上是一賠一百。”
“爺爺，您下注了嗎？”秦如意問道。
秦國公笑道：“雖然老夫看中陸小子，但有的事情難如逆天而行，便押了一千兩考不上。”
秦如意皺眉，嘟嘴道：“爺爺您還是愛錢一些。”
她靈機一動：“爺爺能不能幫我也下注。”
“你也有心？”秦國公笑道。
秦如意道：“我再怎麼也要幫幫陸國公的場子，我要把所有的私房錢拿去押那二人高中！”
秦國公似笑非笑，答應了此事，又想着怎麼悄悄地讓陸禹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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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賭的事情很快流傳到了坊間，一時間全京城都出現了盤口，紛紛猜測陸禹的兩位學生能否在今年科舉高中。
王德發得知此事，連忙到東山草廬告訴陸禹。
陸禹原本不想摻和，但看了看自己那兩位拚命學習的學生，還是狠了狠心道：“你去京城的國公府，支取兩萬兩銀子，到信得過的賭場去押注二人全都考上吧。”
王德發勸道：“公爺，是不是太冒險了。”
陸禹道：“哎，我也是要面子的嘛，不然讓人知道我對自己學生都沒信心，以後還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