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見青梅竹馬

“檢測到天門宇宙徹底崩壞，生命歸零，星藍衛請儘快介入，引導文明進程……”

……

“發現魔后候選之一林巧巧身死，啟動預案，開始回收……”

“開始回溯時空，採集林巧巧的生命特徵，完成度100%，收集完畢。”

“開始收集與林巧巧有關的一切因果，完成度100%，收集完畢。”

“開始抹除天門宇宙當下時代的存在痕迹，完成度100%，抹除完畢。”

“開始複核，確認信息採集完全，無遺漏，確認信息抹除完全，無遺漏，回收階段完畢，進入加密流程，開啟加密程序，加密成功。”

……

“開啟通往裏界的門扉，信息打包就位，開始傳輸數據，完成度100%，數據傳輸完畢，請主程序查收……”

……

“主程序已收到魔后候選林巧巧相關數據，開始解密分析，準備預加載程序……”

“確認宿主：林巧巧。”

“身份：魔后候選人之一。”

“開始安裝里界通訊系統，完成度100%，試運行，無異常，安裝完畢。”

“開始安裝里界後宮養成系統，完成度100%，試運行，無異常，安裝完畢。”

“開始安裝全能戰鬥輔助系統拓本，完成度100%，試運行，無異常，安裝完畢。”

“……”

林巧巧的意識陷入了迷離之中，被虛空吞噬，已然必死，林巧巧就好像做了一個夢一般，沒有感覺到痛苦，卻也無法操控自己的身軀。

面對死亡，可沒有像自己那怕死的師尊抱憂仙師那般，還屏蔽了五識，林巧巧沒有心生畏懼，更是想要切身感知死亡的滋味。

要知道，林巧巧的存在可是堪比神祇，原本被虛空吞噬的感覺，已然消失無蹤，倒是眼下，猶如陷入了黑暗之中一般。

“這便是死亡的感覺嗎？”

林巧巧雖知道，死後的世界，乃是無知無覺的存在，但畢竟沒有親身體會過啊，對於如今的狀態，林巧巧不好判斷。

或許是死前的那一剎，被無限延長，林巧巧方才陷入了如今的迷離狀態，也有可能就是死透了，都不好說。

林巧巧如今，就好像是在大夢一場，深陷虛無的夢境之中，無法感知到任何存在，連思緒都進入了放空的狀態。

“小姐，你終於來里界了，小憐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你了，小憐已經通知老爺了，老爺要事辦完，馬上就回來。”

“小姐，你醒了嗎？小姐？小姐……”

耳際，有柔和的聲音呼喚，這熟悉的聲音，將林巧巧從沉睡中喚醒了過來。

“小憐，是你嗎？”林巧巧的眼眸微微張開，依稀之間，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死前還能夢到小憐，也算死得其所了。”

“小姐，你在夢囈什麼呀？什麼死前？死得其所，都快正午了，快點起床啦。”一雙玉手伸入棉被之中，輕輕挽起林巧巧的胳膊，試圖將林巧巧扶起，“再晚些，老爺就該回來了，讓老爺看見，免不了一頓責備。”

這一雙玉手極為有力，卻也極為柔軟，林巧巧的的玉體瞬間便被托起，睡眼朦朧間，也是看清了眼前女子的面容。

眼前這女子，乃是自幼侍奉林巧巧的丫鬟，名喚林小憐，二女年歲相仿，雖地位天差地別，但二女關係密切，卻是猶如尋常百姓家的青梅竹馬一般。

林巧巧尚未及笄，林小憐便身中劇毒，不幸身死，而林小憐的身死，卻也是為林巧巧擋災。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巧巧雖然心中有數，但林巧巧自小體弱多病，雖有心機，卻也奈何不得兇手背後的龐大勢力，自是無法追究。

雖然最後林巧巧得到仙緣，成就仙人之軀，為林小憐報了仇，但對於林巧巧而言，她虧欠了林小憐一生。

“小憐，真的是你啊，我又夢到你了，真好。”

還未等到這小憐反應過來，林巧巧便直接抱了上去，死死地抱緊，絲毫不願意鬆手。

“好了小姐，夢結束了，該起床了，等見過家中長輩，我們再和往日一樣，出去遊玩可好？”見林巧巧這般，林小憐並未抗拒，而是安撫着林巧巧。

林小憐微笑着，眼中卻也噙着淚水，至於林巧巧，聽到此處更是泣不成聲。

“嗯嗯。”在此刻，林巧巧終於綳不住了，內心的思念，在此刻猛然爆發了出來，眼角的淚水不自覺地滴落，眼見着便是要哭成了個淚人。

雖然林巧巧得了仙緣，日後更是成就了神祇，若非宇宙崩壞，都能夠擁有無盡的壽命，但只有林巧巧知道，她的心中，對家人是多麼的渴望。

只是當林巧巧擁有足夠的實力后，能夠庇護家族之時，凡俗早已物是人非，認識之人早就化作枯骨，只留下了一堆堆祖墳，就算林巧巧有心復活，但該轉世的，怕是早就輪迴千次萬次，就算林巧巧有心，卻也做不到挽回。

至於那些陌生後輩，仗勢欺人，林巧巧更是看不慣出手教訓，至於恩賜，想都別想。

在外人眼中，林巧巧是沒有弱點破綻的女強人，但只有林巧巧自己知道，自己雖外表強勢，內心卻也極為孤單寂寥，甚至無人能夠與自己說上一句貼己話。

“好了小姐，夢真的結束了，我們的好日子已經到了。”林小憐微笑着，猶如溫暖的陽光沐浴，以指尖輕輕地拭去林巧巧眼角的淚水。

只是，看着眼前的畫面，明明真實地無可挑剔，但林巧巧卻並未輕信，以為乃是臨死前的幻覺，選擇了沉淪其中。

“小姐，再不起來，老爺就要生氣了，要是小憐流落街頭，就是小姐害的。”見林巧巧沉醉在自己的懷中，林小憐略有置氣地輕聲呵責道。

“哎呀，不會的小憐，父親心善得很，小時候都是我騙你的。”林巧巧露出天真的笑容，看着眼前的林小憐。

二女自小雖兩小無猜，但在外人面前，主僕的身份還是要表現出來的，所以林巧巧經常在外人面前揚言，要是惹她生氣了，就讓父親林天來把小憐趕出林家，讓林小憐流落街頭，當然，也只是說說而已。

林巧巧只是做給外人看得，平日裏對林小憐都是極好，即便林巧巧並未解釋，但林小憐心知肚明。

“哼，小憐當然知道老爺心善，不過真的小姐，現在不是夢境，快點起床，老爺等會兒就回來了，別讓小憐對小姐動粗哦？”林小憐佯裝慍怒，連忙掙脫林巧巧的束縛。

“哦，那就動粗呀，看看小憐你有幾分本事。”林巧巧嬉笑着，便是準備繼續擁抱林小憐。

夢境之中，完全可以做到跟現實沒有任何區別，當局者迷，自認為陷入夢境的林巧巧，主觀意識判斷自己身處夢境之中，自然不會對夢中之人的言語，相信一分一毫。

哪怕這語氣語境，還有這環境，都無比熟悉，林巧巧也只認為是自己內心的映射罷了，不會輕信。

“那小姐可就拭目以待了。”林小憐笑着，那一雙玉手便開始了發力。

一瞬間，林巧巧只感覺到一股巨力，將自己的雙手鉗制住，林巧巧瞬間便是愣神。

要知道，在林巧巧的印象中，林小憐一直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雖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但力氣羸弱，絕對做不到如此大力。

且這手法，實在是玄妙，指尖的按壓，讓林巧巧完全無法動用一絲力量，全然沒有抵抗的可能。

林巧巧坐在了床榻之上，看着眼前的林小憐，眼中充斥着驚訝的神色。

“小憐，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力了?”林巧巧一臉的不可置信，顯然被林小憐的舉動給驚訝到了。

“那是，小姐你不在家裏的時間，小憐可是有好生修鍊，如今的修為，已經達到下位神了，早已不是此前的弱女子了。”見林巧巧總算回過神來，能夠認真聽他說話了，便是連忙拋磚引玉，試圖讓林巧巧相信，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她自認為的夢境。

“修為？下位神？”林巧巧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對於林小憐口中冒出的詞彙，明顯產生了一絲疑慮，“小憐，你說的都是什麼啊？”

林巧巧駭然，以往在林家，林小憐可從來不知道任何事情，別說修為二字了，連仙緣，都不知道為何。

此時，林小憐卻能夠輕描淡寫地訴說，尤其是林小憐口中的下位神，林巧巧全然不知，但林巧巧猜測，這定然乃是不同於天門宇宙的修鍊體系。

林巧巧吞咽了口水，全然不知道當下究竟是何處境？此前還以為乃是一場夢境，但眼下，林巧巧卻也認真審視了起來。

房屋內的陳設，和林巧巧年幼之時如出一轍，各處細節都極具還原，根本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林巧巧連忙起身，來到了銅鏡面前，看着銅鏡內，自己的模樣，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難道是時光倒流，我又回到了及笄之年，還保留着生前的記憶！”只看了一眼，林巧巧便是大喜。

不比從前，林巧巧在家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鏡子中的自己，活潑可愛，沒有一絲憔悴可言，主要是年輕啊，這才是林巧巧心中最渴望的。

“小姐，別傻了，里界的時光不會倒流，讓小憐給小姐好生梳妝打扮一下。”言罷，林小憐便是出現在了林巧巧的身後，開始撥弄林巧巧的秀髮，準備先梳妝打扮一二。

透過銅鏡，林巧巧開始審視，眼前的林小憐，究竟是何許人也。

還有體內的神力，林巧巧內視自身，發現自己的神力還在，想到此處，也是朝着林小憐試探而去。

只是這一探查，林巧巧便察覺到了，眼前的林小憐，絕非等閑之輩，不知道修鍊了何種功法，氣息內斂，猶如平靜的海面一般，雖是都有可能掀起滔天波瀾。

在修為境界上，林小憐不如自己，但若是二女一戰，勝負卻也難說，眼前的林小憐，已然今非昔比。

即便林巧巧身處自己的閨房之中，在林小憐身上，更是有熟悉的氣息，在此刻林巧巧卻也無法判斷，眼前的林小憐，是否就是她所認識的林小憐。

曾和她是青梅竹馬的林小憐，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全然不似如今的林小憐，氣息深沉，猶如一頭沉睡的猛獸。

林小憐此刻在林巧巧身後，撥動林巧巧的秀髮，若是在此刻動手，林巧巧定然處於被動。

不過，見林小憐沒有任何異動，林巧巧警惕着，身體略顯緊繃，默默地注視着林小憐，透過銅鏡，林小憐也看到了林巧巧緊盯着她的目光，只是林小憐甜美的微笑，讓林巧巧整個心都是融化。

“小憐，我們不是在天北城嗎？你口中的里界，又是什麼地方？”見林小憐毫無反應，依舊自顧自地為林巧巧梳理頭髮，整理頭飾，林巧巧縱有愣神，卻也試探着詢問道。

天北城，便是林家所在之地，也是林家的根基所在，林巧巧未踏入修仙之途，都是在天北城待着。

林巧巧這番話，就是在試探眼前的林小憐，是不是她所熟知的青梅竹馬。

還有這一切，是否是真實，林巧巧心中還未定論，畢竟在天門宇宙內，一路修仙，林巧巧所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即便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真實，林巧巧也不會選擇輕信。

幻境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亂真，只是像林小憐這般，出現在幻境中的人物，竟然能夠切身感知到修為，且對於自身實力，林巧巧也能夠內視探查，若這真是幻境，實在太過於真實了。

不過想想，林巧巧被虛空吞噬，必死無疑，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倒是如今的處境，又讓林巧巧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慮，天門宇宙的崩壞，有沒有可能也是幻境，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有人對自己出手，想要將自己斬殺。

只是，林巧巧的實力，在整個天門宇宙，都是頂尖戰力，想要正面斬殺林巧巧，難度不亞於水中撈月，當然，若是林巧巧自身出了狀況，就未必了。

“不會是糟老頭子煉製的那枚仙丹的問題吧？是毒丹？還是煉製過程中產生了異變？”林巧巧心中開啟了咒罵模式，“這糟老頭子不安好心，早知道不懷好意，這送上門的仙丹，就不要了，我還自己去盜，啊……我不是手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