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拜師元青
“男子漢可要說到做到啊。”
陸方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哈哈大笑。
“老順，去備輛馬車，我們現在就去。”
娩茹使了個大白眼，嗔道：“兩個急性子，現在去是不是晚了，都快吃午飯了。”
“哎呀娘，不晚不晚，一點都不晚！”
陸起塵撲到她懷裏，臉上急不可耐。
“夫人，不過二十里路，就算耽誤一些時間，天黑之前便能趕回來。”
陸方一撫短須說道：“明天還有生意要談，可能騰不出手。”
“好吧，那你們爺倆注意安全。”
娩茹這才點點頭。
等陸順下去準備了，娩茹也收拾了一些糕點吃食，囑咐他們帶着路上吃。
府外已經備好了馬車，陸順正躬身等候。
“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老爺跟少爺！”
見兩人走出府門，陸順沉聲道。
“是！”
馬車后的六匹快馬上，幾個大漢連忙應聲道。
陸順扶着兩人上了馬車。
馬夫朝着身後車廂問了一句后，這才一揚馬鞭，啪的一聲響，馬車飛馳起來。
車廂寬大，能坐六七個人的樣子，中間擺着一個矮榻桌。
兩側的坐墊鋪着軟皮，陸方跟陸起塵坐在一起，笑談起來。
馬車穿過繁華街道，朝着城外的大道奔去。
一個多時辰后。
車速漸緩，最後停下了。
“老爺，棲霞山已經到了。”
陸起塵火急火燎的跳下馬車，四處張望起來。
這是一片密林山嶺，往上是一條長達五六丈的石梯，周圍也是停了許多車輛，人流熙熙攘攘。
“父親，他們也是來凌雲觀測試靈根的人嗎？”
陸起塵指着攀爬石梯的大堆身影問道。
“嗯，我們上去吧。”
陸方笑着摸摸他的頭，朝後吩咐了一句，便帶着陸起塵往上面走去。
凌雲觀建立已有兩百多年，在凡人眼中已經是一座古觀。
據傳觀中有老神仙這樣的人物。
引的城中許多富豪都相繼來此燒香拜謁。
近日來，更是聽說這凌雲觀來了一位可以呼風喚雨的仙師，廣宣方圓三十里，稱是要擇徒。
本就人流不息的棲霞山，轉瞬變的火爆起來。
誰不想成為仙師的弟子？
凡人可變富人，富人可入仕途，仕途可坐擁一方之財！
這是一個魚躍龍門的天賜之機！
陸方帶着陸起塵氣喘吁吁剛來到山頂，看着觀門口黑壓壓的人群啞然了。
眼前分為兩撥人。
旁邊蜂擁站着的是大人，排着長長隊伍的是小孩，大概都是十至十六歲的模樣。
“塵兒，你去排隊吧，爹就在這裏等你。”
陸方微微一笑的說了句，便負手走向人堆旁。
他可不對陸起塵抱有什麼希望，純粹是藉此讓他安心讀書。
還記得六年前，那仙師將陸起塵送到尚弱小的陸家時，曾對自己說：
“此子名叫陸起塵，一家被歹人所害，他的記憶已經失散，既然你也姓陸，而且身無子嗣，以後就交予你撫養。”
“放心，此子你完全可以視為己出，以後長大我們也不會討要的，他只是個沒有靈根的凡人。”
“你若答應，我還要賜你一樁機緣。”
“.....”
陸方想起那年深夜的事，臉上浮出笑意。
....
大概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下面陸陸續續又來了大堆的人。
這時只聽上首的觀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
裏面走出幾個手撣拂塵的的中年道士。
為首的道士見着眼前之景，心中感嘆一聲，旋即敞開宏亮的聲音道：
“無量天尊，諸位鄉親友人，今日最後的一輪測試開始。”
說著，讓開身位，手中拂塵一揚，示意下方排隊的人進入裏面。
只去了一二十人的樣子，中年道士便擋住門口。
一盞茶時間不到，這些孩子全都是一臉失望與沮喪的走出。
兩時辰后。
就輪到了包括陸起塵在內的男女少年。
陸起塵再沒有先前興奮之感，因為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被選上。
心中忐忑起來，想着自己能不能通過測試成為仙師的弟子。
他可對那些飛天遁地的神仙手段羨慕無比。
早就憧憬自己也能像他們一樣，無拘無束逍遙在這天地間。
“你們進去吧，記住不可在仙師面前喧嘩。”
隨着中年道士照例囑咐了一句，便讓開了身位。
一行人順着院子走了十來丈距離，來到了凌雲觀的大殿。
裏面香霧裊裊，地面絲塵不染，給人一片清寧之感。
抬首望去，殿內供奉着幾尊手持拂塵的大神像，個個寶相莊嚴。
一位年近六旬的灰色道衣老者，盤坐在神像下的蒲團上。
其鬚髮皆白，面相有些生冷，卻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蘊味。
他的身側則各站着兩名面帶恭敬的中年道士。
雖然也如蒲團上老者的打扮，但兩者顯然有很大的差距。
走上前的少男少女在中年道士的示意下，紛紛走到灰衣老者身前。
只見老者從寬大袖口中伸出一隻枯瘦如雞爪般的手，老眸微眯的逐一按在眾人頭頂。
一張皺褶的臉上不斷露出失望之色。
“你這小子，還磨蹭什麼呢，到你了！”
見陸起塵還愣在後方觀看，站着的中年道士壓低聲音喝叱道。
陸起塵回過神，不敢怠慢的連忙快步上前，躬身道：“晚輩陸起塵，拜見仙師大人！”
灰袍老者老目微睜，頗感興趣打量了下他，而後道：“過來吧。”
一隻手按在天靈位置。
股股暖流從腦海湧向全身，在體內遊走。
陸起塵莫名起了一陣熟悉的感覺。
不到半盞茶時間，灰袍老者臉色一動。
旋即驚喜莫名起來，話音都有些顫抖：“這孩子.....”
像是打量世間瑰寶一樣，灰袍老者興奮的眸光透着讓陸起塵不寒而慄的感覺。
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一捋鬍鬚道：“陸起塵，你身具金、火雙靈根，可以傳承老夫衣缽，這便磕頭拜師吧！”
周圍人詫異。
兩名中年道人更是臉色獃滯。
陸起塵聽了臉色大喜過望，還有些不確信的問：“我真的能成為仙師的弟子嗎？”
他早把先前那種怪異的感覺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老道元青，以後你就隨我修行吧。”
元青道人強壓喜色，越看眼前少年越入眼，有些冷漠的臉上也是出現了溫和的笑容。